“江砚,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带人抄了我公主府?”
他们停脚的位置正好在树墙前,所以这话沈柔和江漓听得真真切切!
难怪满朝文武皆怕江家大爷,连公主府都给抄了,当真是铁面无私啊!
萧宁安声音刚落,就听一清润的声音说道:“我大夏嫡公主每年可领奉银八千三百二十六两,禄米一万贰仟五百二十四斛,而非嫡公主一年领奉银和禄米皆减半,若我没算错,公主您今年应得奉银为四千一百六十三两,禄米六千二百六十二斛,可公主府今年进帐多少银子,用臣跟公主详细说说吗?”
江砚的声音分明不高,却听得萧宁安头上的汗都下来了!
本来她一年外进的收入也没有这么多,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自她与江砚成婚后,给她送礼的人就越来越多。
这些进账她悄悄做了个小账本,平日都藏在暗格中,江砚是怎么查出来的?
今日他一连参了十几个人,竟没有一个出来喊冤的,想必都是实证拿的死死的,怕是也和她这般,一点狡辩的余地都没有。
直到此时她才真正看了江砚一眼,难怪这人年纪轻轻便能稳坐御史之位,难怪她父皇对他如此看重,这手段和能力普天之下怕是无人可及。
江砚又向她靠近一步问:“公主想看细账么?”
萧宁安此时已经有些蔫了,她嗫嚅道:“本公主才没闲工夫看那种东西,不过现在我公主府被你抄了,今年一整年的俸银也被父皇都扣下了,以后怕只能靠江大人养着了!”
她这说的本是气话,谁知江砚竟一本正经的说道:“你是我夫人,我养你本就应当,只是夫妻同体,以后公主做事还需考虑周全才好。”
说完他转身便走,独留萧宁安站在原地一脸愕然。
不知道为何她心里竟有了点异样的感觉,怪怪的!
待两人走远后沈柔还在掰着手指算,最后自已的手指不够,她又将江漓的也拉过来一起算。
江漓笑她说:“别算了,我大哥说出来的数字从不会错!”
沈柔诧异的问:“他是怎么记住那么长的数字的,而且还算的那般快?”
“天赋,我大哥不仅做数算快,他记忆力也非常好,但凡书本上的东西只需看上一遍,便能记个七七八八。”
若是以前,沈柔一定会认为江漓在吹牛,但现在她却是信的。
看来传言还真不是空穴来风,这江家大公子真乃奇人也!
肃王府内!
萧衍独坐在院中,正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斗!
一颗流星悠然划过,在墨染的天际留下一道光火。
云歌走到他身后抱拳说道:“殿下,果然如您所料,王妃她真的被天齐的人带走了,要拦么?”
萧衍淡淡的说道:“拦她干什么?随她去吧!”
“殿下,您说天齐现在突然将迦南公主接回国,可是有了其它想法?”
“怕是要动了!毕竟上次他们输的太惨,怎会轻易罢休?”
萧衍站起身,异常冷静的说道:“云歌,陪我进趟宫吧,父皇应在等着我了!”
武安侯府内,霍平匆匆从外间进来,急急禀道:“将军,天齐人进了京城,并且带走了肃王妃!”
江漓嘴角略一上挑道:“看来该来的还是来了!霍平,准备准备,想必宣我进宫的圣旨应该就在路上了!”
这一夜,京城看上去仍和往日一般宁静,但不知有多少家灯火一直彻夜点到天明。
天齐发兵很快,只七日大军便压到了两国边境庆南。
而大夏这边也早有准备,江漓的三万镇南军早就守在了庆南,而且上次从乌兰买的战马发挥了巨大作用,有了那些优良品种的战马,足足让行军速度快了不少!
这次去庆南的不止镇南军,还有萧衍的两万京营。
两人都已离京十几日了,可前线的战报却一封也没有传回来,这让沈柔越来越担忧!
江家这边她不好直接去找武安侯和江砚打探消息,只能乘了马车去瑞王府。
因突发了战事,所以萧景和周婉心的婚事一切从简了。
听说沈柔来了,周婉心忙亲自迎了出来。
她一见沈柔略带憔悴的面容便心疼的说道:“柔柔,我知道你担忧前线的事情,但也要自已多注意身体才行。”
周婉心不是外人,沈柔也没跟她寒暄直接说道:“婉心,瑞王殿下那边可得了什么消息没有?”
“柔柔,不瞒你说,我们礼成之后他便直接进了宫,这几日一直都住在宫中,我也不曾见过他。”
听周婉心如此说,沈柔的心猛的一沉!
瑞王连洞房花烛夜都没过便一直呆在宫中,看来事态应是非常不乐观了。
她猛地攥紧周婉心的手说:“婉心,若是瑞王殿下回来了,你一定要差人告诉我一下。”
周婉心郑重点头:“放心吧,若我这得了什么消息,一定会第一时间去告诉你!”
两人又闲聊了些别的事,沈柔便带着铃铛回去了,不知为何,她这几日心乱如麻的,总感觉似要有事发生。
回到武安侯府时已经晚了,让她意外的是萧宁安竟在她房中等她。
来者是客,沈柔冲她微微一笑说道:“大嫂!”
萧宁安冲她点了点头,仍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她走到她身边,将一个小匣子交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