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温溪很沉默,闭着眼假寐。
耿孟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到了甜品店门口,他示意代驾停车,车刚停稳,温溪就睁开了眼。
“怎么?”
“到了。”耿孟扬了扬下巴示意。
“哦,那走吧,也不知道你喜欢的芒果千层还有没有。”温溪喃喃,解开安全带下车。
耿孟的坏心情一瞬间就消散了。
芒果千层是耿孟喜欢的口味,温溪更希望芋泥麻薯口的,但以前她也没那么喜欢这些甜品,只是跟苑媛待久了,慢慢也喜欢了。
想起苑媛,温溪心中就很高兴,她如今生意越做越好,忙得全世界到处飞,可她是开心的。
大家都在朝着梦想更进一步。
温溪也曾幻想过,有朝一日,她站在整个律师的最顶尖,为所有不公正辩护。
然而现实没有她所想的那么轻易。
她只能尽力去做,至少从她手上过的案子,她是问心无愧就好。
人是需要一点目标和期望的,那样才能更快乐。
想到这个,温溪很难不想到夏凝和郑夏。
如果夏凝算是当初机缘巧合下引她步入律师这一行业的指路人。
那郑夏就是她并肩而行的战友。
当初刚到上海,能和耿孟认识,也是因为之间有共友,郑夏就是那位共友,她是温溪的研究生同学,也是耿孟邻居的妹妹,是上海人,但从小在江苏长大,她如今正在美国进修。
温溪和她一直有联系,偶尔两人会聊起国内和国外法律条例的差异,又根据国情再探讨一通。最后得出结论,各自有利有弊,毕竟法律是在不断修改完善的。
她也知道,郑夏美国的学习快要结束了,近期应该会回国一趟,到时再考虑去哪里发展,其实就国内国外的就业情况来看,国外较之国内自然要好一点。
“唉,郑夏最近好像要回国了。”温溪道。
耿孟揉了揉眼睛,这会酒劲有些上来,他困得慌,“是吗?”
“她没跟我说。”
“应该也就最近几天了,待会我问问她。”
“行啊,等她回来了,给她接风洗尘。”
郑夏回国那天是温溪去接的,耿孟忙着,还在深圳出差。
一见面,郑夏就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好久不见。”
郑夏是个腰细胸大腿长的大美人,穿着完全贴合身材的衣服,踩着高跟鞋,卷发一荡,就飘来香气,走哪都吸引目光。温溪很确定自己的性取向没问题,但也时常被她吸引住,她身上那股女性气息很浓重,完全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温溪被她紧紧抱住时,忍不住心跳快了一把。
郑夏松开她,拍拍她的肩膀,“看起来最近过得很不错嘛。”
虽说,郑夏看着是那种说话腔调很御姐类型的,但其实她音调里不可避免地带有一点吴侬软语,婉转又带着她特有的尾音,听起来很酥麻人。
温溪是真觉得,郑夏是她认识的所有人中全身上下哪哪都最完美的人。
温溪笑了下,“还行。”
“走吧,温小姐,今儿不请我喝一把。”
“刚回国就喝酒啊。美国的洋酒你没喝够?”
“哪能够啊,那些殖民者的后代喝酒都很垃圾的,又容易上头,完全喝不过我,还得是咱们中国的白酒带劲。”
温溪忍不住摇头,她差点忘了,郑夏是个酒蒙子,特别爱喝酒。
以前在厦门读研的时候,一背书背累了,她就要闹着喝酒,就连偶尔住的学校寝室,她也放了一瓶伏特加,背累了就来一口,有一回喝到后头直接喝睡着了,第二天醒来,还嚷着喝酒果然有用,她昨天背的全给记住了。
温溪是不大能理解她这种离不开酒的行为。
“哎,耿孟呢?死哪去了,不是说好给我接风洗尘吗?接哪去了。”
“他出差呢。”
“嘁。”郑夏撇撇嘴。
“那他今晚还回来吗?”
“不知道,要看情况。”
“都这个点了,那应该是不回来了,他要是不回来,就咱俩去喝酒,再点几个男模,也不知道上海的男模质量有没有提高。”
温溪露出一个无语的表情。
郑夏瞧见了,拍了拍她的头,“嘿,你这什么表情,我跟你说,女人别太死板了,咱谈着又不是不能点几个男模,那叫什么?就是看看,又不碰。你说是不是,再说了,我还怕他们有病呢。”
“我也没说不去啊。”温溪无奈。
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在郑夏面前,她好像就跟小孩似的。
“那走吧。”
“这会?”
“你行李不放了?”
“放你车上啊。”
“我没开车来。”
郑夏也露出个无语的表情赠予她。
“那就放你家去,然后再去。”
“你不回家啊?”
“不回,看着那些玩意我心烦。”
郑夏家上头两代人都学法,但那也限制不了她爸妈互相出轨,给她整了两个私生子私生女出来,郑夏早些年给那两位收拾了一顿,如今老实了,但她也还是烦,很少回去。
酒吧还是郑夏以前喜欢玩的那家,老板没换人,调酒师也还是那几个,倒是酒保啥的都换了。想来,调酒师的薪资待遇还是挺好的,否则也不能干个三四年还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