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员端来咖啡。
温溪抿了口加了冰的生椰拿铁,掀起眼眸看对面:“你的急事是什么?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还要去学校一趟。”
“别急啊,是有急事来着呢。”赵祁临也不是很能招架这尴尬的气氛,尤其有一人始终一言不发,他一时之间也琢磨不准情况。
温溪扫了眼旁边,电话响起,她瞥了眼,熟练挂掉,拿着手机回了微信消息。
“几点去学校啊?”赵祁临问。
“六点左右,有个资料在一个师姐那,我过去拿。”温溪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打着。
“那还早啊,待会让阿裕顺路送你过去拿就是了,我们三可好久没见了,吃顿饭也行啊。”
温溪又说:“再说吧。”
赵祁临看向旁边始终没吭声的人,笑嘻嘻问:“是吧阿裕,待会送溪妹过去。”
陈裕直到这时才发出第一声,嗓音微沉,低低地笑着,磁性又诱惑,“行啊,顺路而已。”
温溪垂着眸看手机,不动声色地想,仔细算起来,这四年,她竟然只见过他五面,而且,每次见面都隔着人群,没有交流的机会,也没有任何接触。倒是与陌生人没什么区别了。
兄妹?
温溪没那么稀罕这关系,也从来没有后悔过当年做的事,一点丁都没有。
“哎,我说,你这才到北京,不整个接风洗尘宴啊?要不我把那几个也叫上,咱们好好玩玩。”
赵祁临也是才得知陈裕回了北京,碰巧也确实有事找温溪,想着,这两人就算有再大的矛盾,也该缓和一下了,可如今看,只一字——难。
温溪消息回复结束,她目光微垂,另一杯生椰拿铁被颀长的指端起来,她听见他说:“用不着,以后有的是机会。”
这话听着像是要回北京长待了,可又不太清楚具体所指。
不过,那和她没什么关系就是了。
“你脚怎么回事?”陈裕放下那杯冰生椰拿铁。
赵祁临照旧囫囵过去,“嗐,不小心弄的,问题不大,就是不能让我姐知道。”
三人就这样干巴巴坐着,赵祁临时不时找两个话题聊,聊两句又结束。主要还是另外两人都不配合,毫无交流欲望。
温溪摆弄着手机,忙确实挺忙,但主要还是打发时间,回完消息,又从携带的包中拿出一支唇膏和小镜子,对着镜子,往嘴上抹唇膏。她依旧没能彻底适应北京的气候,雾霾和干燥都让她时刻警惕着身体是否变得干巴起皮。
涂好唇膏,温溪又把东西都放回包里。
赵祁临像是终于无法再忍耐这种情况,说:“哎,我知道有家私房菜,就在学校附近,我和溪妹常去吃,味道真不错,还不接预订,咱现在去时间上也差不多了,别待会堵车可烦人。”
温溪没什么异议。
陈裕没吭声。
赵祁临扶着桌椅起身,小心地拖着左脚在地上行走。陈裕见状给他搭了把手,好让他借力。
不知是回了家,还是同别人借的,陈裕开了辆库里南。
“你回家一趟了啊?”赵祁临问。
“嗯。”陈裕低低应着。
赵祁临腿脚不便坐的后座,温溪也坐后座。
这会五点多一点,从这边开过去也二十多分钟。
温溪只好提前给师姐发了消息。
只是师姐好半晌才回她,同时还打了个电话过来。
温溪在逼仄车厢内接起电话。
对话无处可藏。
“溪溪,我这会临时赶一个项目没在学校呢,东西还在学校的,我找人给你送到门口哈。”
大约太忙了,师姐甚至没等温溪再说什么就把电话挂了,温溪只来得及听到师姐那边嘈杂的机器运作声。
没过两分钟,她手机电话又响起,不过来电联系人却是李章支。
师姐研究生也考的本校,住在研究生院那边,要从学校旁边绕两个弯才能过去,是以,车子一开始也是朝着那边开过去的,如今只好又绕回来。
倒是不知道怎么就换成了李章支,师姐和李章支关系并没多好来着。
温溪虽然疑惑,但依旧从善如流地应对上李章支。
一接通就是李章支温润平淡的声音,“是温溪同学吗?我李章支。”
“师姐有给你说过吧,她托我给你送一份资料,我这会就快到校门口了,你在校门口等我吧。”
温溪应下,正好车再拐个弯就到东门。
温溪挂了电话下车,一抬眼就瞧见不远处的李章支,她朝着李章支走过去。
“资料在这。”李章支把东西递给她。
温溪接过,打开看了眼,又合上,同面前的人道谢。
李章支视线掠过她刚刚下来的那辆库里南,又缓缓收回视线,凝在面前这位长相精致漂亮,性格很坦然冷静的女同学脸上。
“不用谢,你还有什么安排吗?”
温溪微微诧异,“怎么了?”
“我……我想请你吃个饭。”李章支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神色略有些不自然。
温溪收回那份诧异,脸上挂着淡笑,“实在不好意思,我这会要和我朋友出去吃饭,已经约好了的,也不好推了。”
李章支语调微扬地哦了声,又忙挥挥手,“那是肯定的,那你去吧,我就不打扰你了,拜拜。”
温溪也笑笑,“行,那拜拜,有事手机联系,下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