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死了。
鸦隐倒也注意到了自家弟弟心不在焉的模样,于是干脆劝导:“阿元你累了,就先回家吧。”
“对,有我们俩在这儿等着就行了。”
成野森立刻打蛇随棍上,颇为主动地创造和鸦隐独处的机会,“检测报告还要等一会儿才能出来。”
“我不——”
“听话。”
鸦隐一锤定音,“明天你也有早课,期中的成绩多少还要我说吗?”
鸦元焉了,原本得到超跑礼物的喜悦已然被冲淡了一半下去。
他垂下了黑色脑袋,嘟囔道:“好了我知道了,期末一定不会给你丢脸的。”
眼看鸦元被打发走了,成野森直觉来了机会,开始尝试搭起话来:“我给你的彩蛋有打开看吗?”
鸦隐瞬间警觉,不是说了只是装了点心吗,难不成又有什么幺蛾子?
“阿元一块儿拿着的,还没来得及看。”
“哦,我亲手做的,你一定要尝尝。”
成野森强调了一遍之后,也没再多纠缠,只是顺着说起了相关话题。
“那个海苔肉松芋泥蛋糕的配方你试了吗?我失败两次了。”
随春生一听,立刻心虚地瞄了眼鸦隐,却毫无防备地刚好跟对方的视线对上。
顿时心头一紧,更心虚了。
成野森上次把她叫到静湖那边的枫叶林里谈话,主旨就只有一个——
跟鸦隐相关的所有消息,他都要知道。
随春生是打心底里讨厌这人趾高气昂的模样,还明里暗里的威胁她去当‘间谍’。
喜欢人家自己就去追啊,这时候胆子怎么变得这么小了?
不过对方的确又给她提供了一个可以拿高额报酬,又非常安全的演出岗位。
这次奶奶出事,他也是又出时间又出精力,还出了自家医院的医疗资源……
反正鸦隐是帮助过她,甚至救她于危难中的人,她绝不会背叛她。
为了应付成野森,她也只捡了些鸡毛蒜皮的消息将他敷衍过去,真正要紧的她也不知道。
这边陷入了头脑风暴,心虚地垂下了脑袋的随春生,并不知道那边的鸦隐的真实想法。
“噢,我还没来得及试。”
鸦隐暗道,虽然原著里没有这一出,随春生也没有去到Crypt里表演。
但她的奶奶,的确没过多久就去世了。
也不知道这一次,她的奶奶提前被紧急送到梅奥医疗,能不能检查清楚病因,活得更久一点。
成野森目光灼灼地看向鸦隐,趁机发出了邀请:“那咱们可以一块儿研究试试。”
“我在索兰有单独的一套休息室,里面的厨具一应俱全,蛋糕原材料什么的我也——”
一位拿着检测报告的白大褂医生刚好走了过来:“森少,病人的肾脏和肝脏器官都出现了一定程度的衰竭情况……目前根据检测的结果……”
“病因是摄入了过量的重金属元素等有毒物质,经年累积形成的病灶,目前治疗的方案……”
随春生光是在听到第一个治疗疗程的费用时,就已经咬紧了嘴唇。
垂在身侧的手掌,也猛地攥紧了衣角。
而一旁的鸦隐听到‘重金属元素摄入过量’这样的词组,便若有所感。
像要隐隐抓住了什么念头……但却始终差了关键的一点,蒙了一层纱。
成野森根本不关心治疗一个老太太要多少钱,他拿过报告便朝医生挥了挥手,示意对方退下。
他将报告单递给了已然陷入了巨大恐慌的随春生,唇角刚扬起一抹笑,很快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喏,你看看吧。”
但话语中,仍带出了一点儿微不可察的讽意,“要完全治好的话,你可能要在我、我朋友那儿至少登台演出十年了。”
说完,他看向鸦隐,还想再续上刚才被打断的邀请:“怎么样?”
“到时候把柏远还有你弟弟,都一块儿叫来。”
他怕单独的邀约对方不应,“人多力量大嘛,我真的很想吃那种蛋糕,你想——”
“那怎么不干脆自己买。”
冰冷的声线打破了成野森的未尽之言。
鸦隐正纳闷儿,怎么有人把她想说的话给说出来了。
循声回头一看,竟然是宫泽迟。
第94章 未婚妻
在看到宫泽迟的瞬间,鸦隐的脑子里瞬间便冒出了‘五次’这个词。
在意识到的瞬间,她便微哂地摇了摇头,真是差点儿被这人给带到沟里去了。
“会长大人,你怎么过来了?”
鸦隐看向宫泽迟,“你生病了?”
宫泽迟略一摇头,顶上的灯光将他的身形在地上斜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那双浅绿色的眼睛,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越发深邃:“爷爷最近脾胃不太好,在梅奥这里疗养。”
成野森发出一声轻嗤:“疗养区域不在这边吧,会长大人在校外也是这么热心关心同学吗?”
他刻意拖长了语调,‘会长大人’四个字怎么听都充斥着讽刺的意味。
“刚好看到了,就过来瞧瞧——”
宫泽迟的面上仍旧没有任何表情,他的视线先是落到一旁沉浸在痛苦的随春生上,又缓缓挪到了鸦隐的身上。
最终,定格在了成野森那张充斥着不爽情绪的脸上:“比不上森少管得多。”
“吃个蛋糕而已,也要缠着人一起。”
成野森危险地眯了眯眼睛,仿佛被入侵了地盘施以挑衅的猛兽。
琥珀色的瞳孔里泛起冷意:“我愿意怎么吃,你管得着吗?”
“别的人不好说。”
宫泽迟往身侧再挪动了一步,高大而宽阔的身形几乎将鸦隐整个人笼罩在怀里。
“至少我的未婚妻,不会应下这个邀请。”
鸦隐:啊?天降馅饼了?
随春生:隐隐竟然有未婚夫了,成野森你还明里暗里的用手段追求人家?
成野森:这人在说什么疯话!
他咬紧了后槽牙,一错不错地看向宫泽迟:“你吃错药了?”
“很难理解吗?”
宫泽迟削薄的嘴唇轻启,缓缓拉长了语调,“下个月中,她会作为我的女伴去参加爷爷的七十寿诞晚宴,并且……跳第一支开场舞。”
“森少如果略有耳疾,正好可以到楼下看看。”
成野森那张英俊的面皮都绷紧了,他直直地望向鸦隐:“他说的是真的?”
鸦隐也陷入了短暂的呆滞:
我也不知道啊,明明之前还一副谁都不在意的高岭之花模样,今天抽风了?
不过很快她就意识到这是个将此事落实的好机会,唇角高高翘起:“他说是,那就应该是吧。”
话音刚落,她就看到成野森原本溢满了紧张之色的眼睛,瞬间被不可置信、愤怒、以及一点闪烁的光亮所替代。
鸦隐:???
不是,这件事就这么不可接受吗?我也没怎么你啊,还是说原本就不爽宫泽迟?
在一旁的随春生也似乎被这两个ED之间无形风暴所波及,默默地往身后缩了缩。
她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避开这处‘战场’。
“好,很好。”
成野森的面色冷凝地再看了站到一处的鸦隐和宫泽迟一眼,他没再说一句话,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啊,那个……刚才的话你能再说一遍吗?”
鸦隐哪里还顾得上思考成野森到底在作什么怪,她兴冲冲地掏出手机,摁下了录音键。
“就‘很难理解吗’这句话前面的那句。”
宫泽迟的视线忽然变得飘忽了起来:“我说过的话,从不复述第二遍。”
鸦隐撇了撇嘴:“啧。”
她早该明白的,对于宫泽迟这种掌控欲极强的人,是无法忍受自己的‘所属物’被他人觊觎的。
早在对方发出‘四次’消息的时候,她就该意识到适当的将其纳入‘雄性竞争’的范畴。
以此来大大地刺激他的征服欲。
宫泽迟的喉咙又滚动了几下,他看向仍攥着检测报告随春生,低声道:“随同学似乎有经济上的困难?”
一句话又拉回了鸦隐的注意力,她稍微感到了一点不自在,毕竟人家的奶奶还躺在ICU里呢。
“呃,是的。”
随春生有点愣,她不知道对方怎么会问起她来。
事实上她也没想到,寡言少语的会长,战斗力竟然这么强。
连成野森都只能拂袖而去。
“让会长您看笑——”
“宫氏正在和ZF办理及桑镇的土地征用手续,等文件批下来,会有专人到镇上跟你们谈征地补偿款。”
宫泽迟打断了对方的话,平铺直叙道,“按照现有的补偿款标准,你家的房子和田地可以拿到一笔不菲的补偿,足以覆盖掉你奶奶的医疗费用。”
“前提是这个流程可以尽快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