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是白氏财团最好的选择。
而现在……她要去确认一件事。
然后尽可能干脆果决地达成目的,向外祖们交上一份更漂亮的答卷。
“这里这里!”
人未走近,声已先至。
很多时候,鸦隐都颇为羡慕阮澄这人的满满活力。
好像生活里就不存在任何艰难苦闷,总能阳光积极地向前看。
呃,骑马除外。
阮澄大幅度地朝来人招手。
她今天穿了一件颇为鲜亮的织纹吊带衫,外面罩了一件军绿色的长款衬衣。
深蓝的牛仔裙下是一双笔直的长腿,膝下的白色长筒袜与脚上蹬的高帮帆布鞋相衬。
主打一个活力运动风。
“我应该没有迟到吧?”
鸦隐就显得要素净许多,只穿了一条湖绿色的露肩吊带裙,一头漆黑茂密的长发披散在脑后。
她的皮肤白皙,脸颊红润,不需要多做妆扮,便有种天然去雕饰的美。
阮澄是个急性子,上前几步就挽住了对方的手臂。
她笑嘻嘻地压了压头上的鸭舌帽:“没有没有,是我太高兴,所以到得早些。”
“走吧走吧,我的吃瓜联盟里还有好几个小姐妹等着M&M家的新款包包呢,今天咱们必须要逛个尽兴~”
鸦隐自然欣然应往,毕竟离她计算好的‘偶遇’时间还有一阵,不必急于一时。
身着统一职业装的奢侈品店员露出八颗牙齿的微笑:“您好,欢迎光临。”
阮澄正在柜台前确定好了自己购买好的衣物数量,留下了联系方式,让柜员安排好专人统一配送至家里。
“不错不错,这家上新的不少款式都符合我母亲平日的喜好。”
“我给她多挑一些回去,也算尽点儿心意,让她少找我点儿麻烦。”
见好友没回话,阮澄稍稍偏头,顺着鸦隐的视线往外一瞧。
注意力正好落到了,刚进店门的那个女人身上。
对方穿着一袭真丝七分袖的雾霾蓝连衣裙,乌黑的长发在脑后松松的挽起。
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气质卓然的知性美。
她看起来差不多三十来岁的年纪,但修长的脖颈上没有一丝颈纹,皮肤白皙而富有光泽。
最出彩的还是那双水润的含情眸,眼光流转间自有一派风情。
但阮澄还是敏锐地捕捉到,当对方的视线与鸦隐交汇时,明显僵了一僵。
“鱼夫人,您来啦,咱们家最新到了一款……”
这个女人明显是这家店的熟客,刚一进来,便有相熟的SA前去热情地迎接。
鱼婉莹控制住自己不要流露出任何不恰当的神色,很快便恢复了镇定。
但身体却不自觉地朝着远离鸦隐所在的区域而去,假装自己随意看看另一面的服装与饰品。
阮澄的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一圈,视线在明显笑得尤为开心的鸦隐,和另一位趋于回避的女人间来回打转。
作为专业‘吃瓜且善于发现瓜田的大队队长’,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二人之间的暗潮汹涌。
“怎么了隐隐,你认识她?”
阮澄心里对那个女人的身份有了猜想,但并没有大喇喇地说出口,“要做点什么吗?”
“不用。”
鸦隐摇了摇头。
视线已然从对方稍显宽松的衣裙,与手臂上那只牛皮铂金包有意识遮挡在腹部前的动作——
确认了答案。
“在这里闹起来也太没品了。”
鸦隐不再去看那个脊背紧绷的女人,莞尔一笑:“咱们走吧。”
“你刚才不是说,还有另外好几家的SA都在等你吗?”
“咱们一个一个的,慢慢处理。”
第108章 是你干的
“小姐,您的眼睛如同天空那样碧蓝,脸颊更如玫瑰一般美丽,晨曦的光亮照耀在你如金子般闪耀的长发上……”
“整个维罗纳城,都再也找不到向您这般美丽动人的小姐,看,鸟儿都为您停驻在枝头歌唱……”
聚光灯打在舞台最中心的位置,林窈窈正暗爽不已地与鸦隐对着戏。
她早就看这个容貌昳丽的一年级新生不爽了。
第一次见面,就被对方撞破了她的被甩现场。
第二次再见她本想故意刁难一番,却反被社长姚羽喝止闹了个没脸。
第三次就更可怕了,被她撞见了她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去色诱成野森复合,又被赶了出来,还摔了一跤——
堪称她人生中最尴尬的时刻。
似乎每次只要碰到这个鸦隐,她都会倒霉。
不过现在可不一样了,她是舞台剧的主角朱丽叶,而鸦隐只能扮演一个为她梳妆打扮的侍女。
即便这只是一出舞台剧,也足够她暗自开心了。
林窈窈托着腮,脸上露出一抹少女独有的忧愁:“唉……温妮。”
“我的心已经飞出了窗外,为什么,却始终不得见他的踪影?如果能像鸟儿那般,将我的——”
“砰——”
剧院的最底层的侧门通道,被人大力推开。
伴随着急匆匆的脚步声,鱼拾月如同一阵旋风般冲上了舞台。
她的面上因为过重的愤怒而显得扭曲,整个人似乎都处于一种失控的状态。
林窈窈见了这人跟发疯似的朝着她的方向走来,下意识便往旁边躲。
然后便看着对方,直勾勾地走到了鸦隐的面前。
“是你做的对吗?”
鱼拾月的眼睛瞪大,眼白上崩出充血状的红色血丝,声线喑哑地质问着,“就是你做的,没错吧?”
鸦隐故作惊讶地‘啊’了声,表情疑惑道:“鱼同学,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你还装!”
鱼拾月原本还刻意压低的声线,猛地抬高,“我母亲现在已经被送进ICU进行抢救了。”
“她流了好多好多的血,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了,就是你找人故意害她!”
她一边说着,一边往对方靠近。
“你怎么不死在以前的那场绑架案里!”
鱼拾月激动的胸口不住地上下起伏,甚至还伸出手去想要拽住鸦隐的胳膊,然而下一秒——
她伸出的手掌,被对方‘啪’地一下打开。
“鱼同学真是说笑了。”
鸦隐似笑非笑地开口,漆黑的眼珠里没有一丝情绪。
“我为什么要害你的母亲呢?”
“你——”
手背上传来的疼痛感,拉回了鱼拾月摇摇欲坠的理智。
也唤回了她因巨大的恐惧,连心脏都狂跳不已的失控情绪。
自她三月被父亲认回鸦宅的那个晚上起,她就一直生活在鸦隐的阴影里。
原本以为的奢靡而幸福的生活,并没有兑现。
反而要小心翼翼地蜗居一隅,尽可能不要再引来鸦隐和鸦元姐弟二人的施暴。
父亲做不了家里的主。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鸦隐那个贱人在鸦老爷子的支持下,越爬越高。
甚至似乎真的要攀上宫氏那棵大树了。
“我什么?”
鸦隐的视线扫过台下好几位原本评估她和林窈窈对手戏的社员,都紧盯着舞台,丝毫不愿错过一分一秒。
而原本为了让舞台上的‘演员’在社团活动时间外,也能反复观摩自己表演的摄像机,仍‘尽职尽责’地记录着此刻舞台上发生的一切。
她再度看向似乎已经回过了神来,却害怕得垂落在两侧的手臂都发着抖的鱼拾月。
好整以暇地追问道:“怎么,鱼同学没有话说了吗?”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刚才那一通毫无缘由的指责,是你在蓄意污蔑和诽谤我呢?”
鸦隐双手抱臂,往前跨了一步,却见对方跟触电似的连连后退了两步。
于是无奈地耸了耸肩:“‘杀人’这个严重的罪名,我可担当不起。”
“鱼同学有这个攀扯无辜者的闲工夫,不如赶紧赶去医院。”
说到这儿,她缓缓拖长了语调,“说不定还能见到你母亲的最后一面。”
鱼拾月闻言,如同坠入了极寒的冰湖里,每一寸毛孔都疯狂涌入着彻骨的寒意。
她怎么能不害怕?
原本她试图搭上于烬落的路子,尝试自保,却处处碰壁。
而原定下个月底,母亲就要正式嫁入鸦氏,却偏偏又在外出归家时遭遇了一场车祸。
司机当场毙命,而她的母亲也因为重伤陷入了休克。
肚子里好不容易怀上的四个多月大的孩子,也保不住了。
除了鸦隐,她不知道还有谁会这样对待她们母女二人。
对方果然从始至终,就没有打算放过她们。
甚至故意兜了这么大的圈子,等她们稍稍放松警惕之时,派人给予这致命的一击——
真是好歹毒的心肠!
这一次是母亲,下一次说不定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