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离得太近，他的心在悸动，根本不在意疼不疼。
沈念把纸巾扔了，“你没带人就自己跑过来？”
“来不及了。”许沉樾说。
他赶到的时候，兜了一圈才发现林晚的车，他本来跟在她后面，突然看到她停车打电话。
他看到林晚脸上那不对劲的笑，他警觉起来。
当林晚重新发动车子时，他索性不给她任何机会，控制好速度撞了过去。
虽然已经很轻，但现场来看还是有点恐怖。
他不后悔。
只要林晚做不了对沈念不利的事，他这趟就不白来。
林晚不会认不出来他的车，她整个人是不敢置信的，也是惊恐的，更是恼恨的。
可她什么都做不了。
这就够了。
许沉樾冷眼看着她被人从车里拉出去，而他自己一直坐着，慢慢平复心情。
沈念应该不在云山锦居吧？
那一刻他很想见到她。
也许是老天听见他的心声，沈念来了。
许沉樾又紧张又激动，又开心又失落，患得患失，手脚失措。
她那样轻地帮他擦拭，他觉得像在做梦。
如果是梦的话，他宁愿以后不要醒过来。
许沉樾又有些陷入自己的思绪。
沈念正要喊个人送他去医院，许沉樾慢了半拍总算回过神来，他摇摇头，“不用去医院。可以，陪陪我吗？”
沈念瞬间失语。
许沉樾原本阴沉的气息，在渐渐褪去。
原本戾气的双眼，突然沾染上一丝不可言说的湿意。
湿哒哒的，太像那种无家可归的狗勾，可怜的，弱小的，无助的，茫然的，只认突然降临在他面前的，主人。
好吧，沈念承认自己想歪了。她侧过头去，没有说话，将车窗降下去，让风透进来，吹散一些不合时宜的火苗。
但许沉樾重新把车窗升上去。
沈念瞬间感知他的想法，又或者说裕念。
她太明白这方面的信号，尤其是这种没有过的，狗勾，直白又灼人。
几乎是她刚碰上许沉樾的眼神，他的手就已经轻轻抚上她的脸，然后是唇。
“可以吗？”他问得隐忍又克制，明明身上的温度能烫死人。
沈念故意问他：“可以什么？”
许沉樾心底两个小人在拉扯，一方不肯低头，另一方很想沉溺。
沈念静静看他挣扎，许沉樾握紧她的手，亲自把心底那个不肯低头的小人捏死，声音哀求：“可以吻我吗？”
沈念抽出自己的手，用虎口的位置托着许沉樾的下巴，她的声音不重不轻在他耳边响起：“你想什么呢？不是你说的，什么都可以？换种问法。”
许沉樾的脸、耳朵到脖子，泛起红晕，他贴着沈念的脸，羞耻地问出终极那句。
第96章 他算个惊喜
沈念感受着许沉樾身上的烫热，在他说出那句话后，她不可能一点反应也没有。
路灯透进车里，光影之下，他本就棱角分明的脸更显深邃，眼里那汹涌的爱意就要冲破桎梏。
有些东西讲求timing，要发生不过是早与晚的区别，顺理成章。但此刻，真的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
车外面还有保镖等她。罗女士和唐叔也在等她。
还有她让人拎到云山锦居来的阮妙妙，同样要处理。
沈念想说什么，许沉樾似感觉到她要走，那种怕被抛弃的急切又涌上来。
在经过刚才那一句的耻度之后，狗勾变得无所畏惧，他抵在沈念的颈窝，舔舐她娇柔的耳垂。
“别走。”许沉樾大着胆子去握沈念的手，放在他自己的胸口处，“我哪里都疼。”
沈念耳垂微痒，她有一点点被惊到。
这是个天才，刚才说出那句话，哪哪儿都羞涩，就这一会儿，已经晋阶到顺着杆子往上爬。
她调侃道：“哪里都疼应该找医生？”
许沉樾不作声，但舔舐的幅度更大，沈念感觉到脖子那片都湿濡了。
她推他一把，“你想在这里让人看个够？”
许沉樾猛地想到什么，眼神瞬间变得戾气，他往车窗外打量几眼，也不知有没有人在偷看沈念。
他动作迅速地给她扣上安全带，准备发动车子。
沈念：“……要绑走我？”
许沉樾呼吸仍未平复，他想她想得发疯，又怕冒冒失失惹沈念生气，“星寓有点远。去阅江城好吗？”
海城最豪的江景楼盘。许沉樾的财力不俗嘛。
沈念不可置否地看着他。
许沉樾焦急等待她的回答。直到沈念拿起手机。
他听见她从容不迫的声音：“今晚留在这边，看好我妈跟唐叔。”
“至于那个谁，随便找个地儿让她待着，我什么时候有空再说。”
这就是把事情暂时先推了，要去阅江城。
许沉樾的激动没有显露在脸上，但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有点使劲。
沈念斜睨他一眼，“确定你的车还能开？我的命很贵的。”
许沉樾：“我不会让你有丝毫危险。”
沈念扭过头去。从云山锦居到星寓确实有点远。
但这不是距离的问题。而是想不想的问题。
倘若她不想，哪怕阅江城再近，她也随时会下车。
后面那辆黑色保镖车，是她的人。
靳唯今晚留在云山锦居，却不代表没有其他人看着她的安全。
沈念闭上眼假寐。从医院到过来，她的精神始终紧绷着，一直到旁边这个疯子把林晚的车给撞了，提前结束这一切。
他不冤。林晚这突如其来的发疯，就是他招来的。
要承担什么样的后果，都是他的事。
而她紧绷了这么久，本来就想放松一下，刚好眼前就有只狗勾，他又恰好能引起她强烈的兴趣，不玩白不玩。
至于心疼或者是别的什么，那没必要。她的心就那点点大，要是心疼这个怜惜那个，还用不用搞事业了？
女人不狠，站不稳。
保持清醒理智的头脑很有必要。当然，玩的时候也要尽兴。不然有什么意思？
许沉樾……她倒是从来没想过这么快就跟他牵扯上。
他能勾起她的兴趣，是他的本事。但这份兴趣能保持多久，不好说。
黑色路虎一路疾驰，很快驶进了阅江城。
沈念本来以为他住楼王那几栋之一，但原来不是。
他住在离江边稍远的，并不算大的一个平层单位，能看到江面，但视觉并不算特别开阔。
沈念还没进去就在心底感慨，这疯批恐怕是个人精。
楼王那几栋的价格都能上天了，要是真的入手了，除非自住，不然性价比真的不高。
反而是这些小打小闹的边角，面积略小，又有看到江景那意思，十分好出手，投资的首选。
自住就更不用说了，谁会一天到晚看那江？偶尔瞄几眼就够够的了。
格局也不错，独身的话四面打通，只留一个卧室就很好，要是有家庭了，再分隔开其他卧室跟书房，也都绰绰有余。
沈念慵懒地掀着眸子，几眼就打量完许沉樾的地方。
事实上，从他的车停下后，他就没让她的脚沾过地。
下车也是抱的，进屋也是抱的。
他愿意，她就犯懒咯，不用她动，挺好的。
就是有一点，哪怕进来这么大的空间，她还是感觉到热。因为许疯批无时无刻不在看她。
再这么看下去，都要把她的脸戳出一个洞了好吧。有这么好看？
他都不用吃喝什么的吗？就光想……睡吗？被她睡？
沈念动了动樱粉色的唇，“你要杵在这里看我一晚上，还是一通宵？我想吃牛排。”
许沉樾的脸微红，他的确什么都顾不上。他连梦都不敢这么做，沈念竟然会来他这里。
沈念饿了，不想再看许疯批发呆，她拿起手机要点外卖，可许疯批竟然说：“我煎给你吃。”
沈念：“嗯？”
哪怕是陈彦白，也只会做普通的煮面和煎鸡蛋，顾东伺候她，也只是会细心地给她投喂。
但是许沉樾会做饭？
她看着他卷起衣袖，从冰箱里拿出牛排，走进厨房。
沈念突然觉得，疯批的世界真的让人想不到。
她也终于留意到许沉樾之前说的，那一整面墙的红酒。是她喜欢的品牌。
她随手拿起一支。限量的，很贵。
她往餐厅走去，不动声色站在厨房外面往里看。
煎牛排的嗞嗞声响起，香味飘了出来。
确实算个惊喜，不是吗？
本来只想玩，没想到小狗乖到，先喂饱她再陪她玩游戏。
“许沉樾。”
他听到沈念叫他，身体微微一动，“嗯？”
沈念双手抱胸倚着厨房的门而站，“想不想我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