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用完午膳后,凛叙无名就跟着祁悦回了主院,归塔安臻自然是被请回了自己的厢房。
毕竟自家男人再吵架那也是关起门来的闺房乐趣,可不能让外人瞧了乐子去。
不过祁悦也没真让两人搭台子辩论,但两人倒是真有点那个意思。
她幽幽道:“你俩今儿个无事忙了?”
凛叙有些耿直道:“有,我等会儿再去,不碍事。”
无名不急不缓道:“还没忙好,但是公主的事永远大过于天。”
凛叙:……
又又又被比下去了。
好好好……
对于无名的话,她很是受用,轻笑道:“本宫无事,你们去忙吧。”
凛叙有些不好意思,略微扭捏道:“公主,您方才说的……”
无名则是坦然地指了指自己的脸道:“公主,它说想您的掌心了。”
凛叙满脸震惊地看着他:!!!
祁悦失笑,走到他面前,抬起手递过去一个眼神,无名乖顺地低下脑袋将脸送上去。
她微微踮起脚,并没有给他一巴掌,而是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
然后轻轻拍了拍:“乖,去忙吧。”
无名脸有点红,心跳加快了两分,“谢公主赏赐,无名告退。”
说完,转身之际,还偷摸地甩给过去一个挑衅的眼神。
看的凛叙差点气冒烟。
祁悦走到贵妃榻边坐下,刚斜靠好,一个黑影就压了上来。
凛叙搂着她闷声道:“公主也太厚此薄彼了,只赏赐他不赏赐我……”
她有些嫌弃地去推他的脑袋:“松开!天已经很热了,你还像个大火炉,是想热死本宫吗?”
凛叙松开她,在榻下跪好,一脸幽怨道:“这就是公主您这么长时间不愿意让我侍寝的原因?”
“可我也没办法,体质这东西就是天生的……”
祁悦摸摸他的脑袋,安慰道:“乖,等天冷了给你补回来。”
他有些不甘心,但又怕再纠缠惹了厌烦补偿到时候又会被收回去。
只能有些恹恹道:“那公主可不能忘了!”
“不会忘的。”
凛叙突然又想到上回被少司晏捷足先登的事,俊眉一皱,补充道:“不行,公主得与我写下字据!”
祁悦伸手扯他的脸颊肉,佯装恼怒道:“好啊你,阿名说的没错,你还真不信任本宫!”
对于她扯脸的动作他丝毫不恼,反而乐在其中。
只是语气依旧有些幽怨道:“公主上回也答应了伤好了让我第一个侍寝,结果呢……”
于此,祁悦有些心虚和尴尬,她嘴硬地试图甩锅:“那明明是你技不如人,怎么能怪本宫!”
凛叙看穿她,直言道:“难道不是公主先同意少司晏的吗?”
他可不信,若没同意,那人能不顾她的意愿强上。
祁悦眼中闪过狡黠:“这样吧,等九月份开始,每个月的月初和十五,都由你侍寝,古往今来,这样的日子放在皇室,那可都是皇后才能享有的待遇。”
听到后半句,凛叙的脸色染上了笑意,但还是补充了一句。
“不行,还要加上月末!”
祁悦扶额,装作头疼样,停了片刻才应下。
“行,依你依你,真没办法……”
这一岔开,他果然不再提立字据的事了。
又怕他想起来,祁悦捏着他的下巴抬起,低下头在上面落下一吻。
柔声道:“去忙吧,早点回来,本宫等你一起用晚膳。”
另一边,归塔安翎没有如愿地得到谢烙的亲事,经过归塔安瑢的提醒,又将目标转移到了谢韫身上。
不过她没当场就向祁君麒提,那样显得目的性太过明显。
而是看完比武后,选择先与谢韫接触一下。
刚下了值,急着出宫的谢韫半道就被拦住了。
看着面前一身西真华服,满身珠翠的蒙面女子,谢韫眉头微蹙,但还是礼貌地行了一个大懿礼。
“敢问归塔太女拦住下官所为何事?”
他看了眼归塔安翎身后不远处的宫门,颇有些阴阳道:“太女殿下是迷路了?”
归塔安翎原本注意力都在他身上,也没注意宫门就在自己身后不远处。
接着这话就道:“是啊,孤第二次入宫,不太熟悉。”
一双秋眸带着潋滟水光与之视线对上,继续搭话道:“你可是新科文状元谢侍读?”
“宫门就在太女身后。”谢韫一接触到她的视线就立即移开了,语气不冷不硬道:“太女若是视力有碍,可以去太医院瞧瞧。”
第180章 连吃带拿
“太医院在太女你左手边直走右拐再左拐再直走就到了,若是实在找不到就随便找个太监宫婢带路,下官还有要事在身,先告退了。”
谢韫语速飞快地将话吐完,到最后半句话时已经大步越过归塔安翎朝宫门而去了。
归塔安翎人都傻了,这完全不给她发挥的空间,这人一开口就连珠带炮,语速快到插不进去。
不过她还是没放弃,转身就快步追了上去,“谢侍读你等等,孤还有话要与你说……”
谢韫眉头紧皱,稍稍拎起点衣袍,脚步更快了几分,就差跑起来了。
任凭归塔安翎如何叫喊,都没停脚步。
一出宫门就迅速钻进了自家马车,“去公主府,快!”
“是,公子。”
见状,车夫麻利地一甩马鞭,马车就扬长而去了。
归塔安翎刚带着人出了宫门,就只看到一架快消失不见的马车背影。
气的她转头狠狠剜了那守宫门的侍卫两眼,要不是这两厮拦着,她早把人追上了。
不过她肯定没想到,这两守门侍卫也是得了祁悦的恩情才被提上来的,不然今日肯定不会这么得罪人的去帮谢韫拦她。
马车上。
谢韫一想到先前看见归塔安翎看他那毫不掩饰、侵略十足的眼神,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想了想,明日还是告假不去翰林院为好,免得又被那莫名其妙的太女堵了去。
突然间,他灵感一闪,这正当入公主府的借口不就来了吗?
即便回谢府躲着,就归塔太女那恬不知耻模样,说不定还会追到家里来,要是他躲公主府,她肯定得逞不了。
刚头脑风暴完,马车也停了下来,公主府到了。
谢韫一下马车,交代了车夫一些话,就把人赶回了谢府。
又怕车夫说不清楚,唤了公主府内帮他守院子的小厮去谢府传话。
回院子沐浴完后,本想去膳厅等,转念想到之前杨侍读说的话,抬脚就朝主院去了。
祁悦正在看下人送来的信件。
一封是顾卿煜的,这厮话多的很,一封信写了整整六页,光看他的就费半天劲儿。
谢烙的仅仅写了一页,但看字里行间都是斟酌再三才慎重写下的。
荷香在一旁伺候着摆笔磨墨,瞄着顾卿煜那一叠信,好奇道:“公主,顾小侯爷写这么多,您要怎么回呀?”
“简单。”祁悦勾唇一笑,接过毛笔,在她铺好的空白信纸上落下两个有些扭曲的字。
“已阅。”
荷香眨眨眼,冲她竖起大拇指,夸赞道:“还得是公主,够精简明了!厉害!”
谢烙的信看完,她稍作思索,又在荷香利索重新铺上的信纸上落下扭曲的一字。
“好。”
其实并不是因为她嫌自己的字丑,而是为了维持自己高冷又含蓄的人设罢了。
“信都收起来,一人一个匣子装好。”
“是,公主。”
荷香小心地将二人的信纸重新装回去,然后分别收进事先备好的匣子。
等墨迹干透后,又将祁悦写好的两张分别装进信封,在信封上写下收件人的名字。
为什么信封要荷香写?
因为祁悦说她是公主,公主的字当然是千金贵重,不能随便露在外面。
荷香听完也是连连点头,觉得十分有道理。
谢韫进房间时,荷香刚写好信封,还在等墨迹干透。
“奴婢见过谢侍读。”
谢韫视线快速掠过桌上的信件,对荷香点头后,朝贵妃榻上的祁悦行礼。
“微臣参见公主。”
祁悦好奇道:“今日怎么不在膳厅等本宫?”
等荷香低着头退出房间后,谢韫跪在地上,可怜巴巴道:“公主,那西真国的太女好吓人,她追着微臣不放……”
祁悦惊讶道:“本宫记得她看上的是谢烙啊,不会是把你认成谢烙了吧……”
谢韫摇头:“不是的公主,她没认错……微臣能不能在公主府躲上些日子?看她那架势好像是想追到微臣家里去……”
又补充道:“公主放心,只要祖父他不想微臣被嫁去西真,就不会阻止微臣住公主府。”
祁悦轻笑,起身摸了摸他可怜兮兮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