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鹤唳刷的一下脸黑了个彻底,怒道:“放肆!你究竟是何人!”
凛叙试探道:“公主让我来给你送生辰礼,你要不要?”
他皱眉:“什么公主?”
凛叙暗喜,看样子是真全忘了,正想着要不就不送这生辰礼了,免得他又把人想起来……
凛叙还在打着小九九,慕容鹤唳则是一眼就看到了桌案上的锦盒,总感觉那里面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径直走到桌案前,有些急切地去打开锦盒。
里面躺着一块冷色玉佩和同色冷玉腰带,玉石的色泽看起来还有点眼熟,一旁还有封信。
既然都被他打开了,凛叙也无所谓,抱着佩剑靠在柱子上看着。
慕容鹤唳皱着眉打开那封信,看到上面缺胳膊少腿歪歪扭扭的字,眉头皱的更深了。
但不知为何,他一眼就认出了这句话。
“乖狗狗,生辰快乐。”
见他看完信脸色更差了,凛叙好奇地凑过去想看清上面的字。
慕容鹤唳猛地就把信纸揉成一团,攥在手心。
他怒骂道:“混账东西,竟敢对孤如此不敬!”
闻言,凛叙像是揪住他小辫子一样,兴奋道:“好啊你个菜鸡,敢骂公主混账东西!”
听到他这话,慕容鹤唳心中莫名有些慌乱。
“你再敢辱骂孤,今日就别想离开东宫了!”
凛叙冷笑:“凭你这弱鸡也想拦我?”
“来人——”
随着慕容鹤唳一声令下,时间过去一秒、两秒、三秒……
殿内依旧没有一丝动静。
慕容鹤唳:……
他后退两步,眼中浮现警惕之色。
凛叙大步一跨,直接坐到了殿中主位上。
“叫吧,任凭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救你的……”
慕容鹤唳自知不是对手,回想着他先前的那些话,转而冷静了下来。
“既然你主子让你来送生辰礼,那自然不会真对孤做什么,你不用如此恐吓孤。”
看他这般信誓旦旦,凛叙嗤笑出声。
“错了,她可不是我的主子,虽然不能弄死你,但揍一顿解解气,倒是可以……“
说着,就摩拳擦掌的朝他靠近。
“孤警告你,你要是真对孤下手孤定将你碎尸万段千刀万剐……”
“啊……孤要你不得好死……”
“凌迟处死……啊……”
“啊……别……别打了……啊……”
前脚凛叙神清气爽地离开东宫,后脚越星带着鼻青脸肿的衣舍到了东宫。
一入殿内,两个鼻青脸肿的人面面相觑。
越星惊的双眼睁大,磕巴道:“殿……殿下,您也和国师一样摔了一跤吗?”
慕容鹤唳捂着嘴角抽气道:“闭嘴!”
衣舍脸上也是一片痛色,但他没有说话。
不是不想说,而是说不了。
凛叙揍他可比揍慕容鹤唳下手重多了。
他下巴都被揍脱臼了,痛了半天才接好,现在嘴动一下都受不了。
要不是受伤了硬是被越星拖过来,他都不想出门一步。
慕容鹤唳看着衣舍那一头银发头更疼了,不耐烦道:“快帮孤瞧瞧怎么回事!”
衣舍上前查探一番,发现竟是自己先前给祁悦下的忘情咒。
他静默着,犹豫半晌还是决定把咒解了。
既然慕容家的小疯子也喜欢祁悦那个贱人,那就让他去毁了大懿夺了那贱人回黎国。
到时候,他说不定还有机会得到师兄……
咒术解开半炷香内就会回想起失去的那段记忆。
衣舍给慕容鹤唳头疼胡乱安了个原由,又随便写了个安神的药方。
越星恭敬地将人送了出去,正想差人去抓药,才发现躲藏在东宫内四周的暗卫全部都被放倒了。
他惊慌失措地冲回殿内,“殿下不好了,有刺客!咱们的暗卫全被放倒了!”
慕容鹤唳狠狠翻了个白眼甩给他:“你也是个废物!”
结果说话太过用力,又把嘴角给弄疼了。
越星跪在地上,看着他疼得抽气不止,突然意识到。
难道殿下这些伤就是那个刺客揍的?
见他还是一副呆愣跪在原地样,慕容忍无可忍,一个酒盏抓起摔在他身侧。
“蠢货东西,还愣着做什么?滚去把药抓来煎好!”
“是是是,殿下……”
殿内再次安静下来,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慕容鹤唳从怀中拿出先前那张被自己揉皱的信纸,接着又走到桌案前重新打开锦盒。
他拿起玉佩细细摩挲看了起来,玉佩做工十分精致,手感温润,看得出来这是块好玉。
玉佩的正中央似乎还有一个字。
他拿到眼前仔细看去,似乎是个……“悦”字。
看清的瞬间,脑子再次疼了起来。
这一回,像是要炸裂开了一样。
疼得他忍不住惨叫出声。
“啊——”
玉佩跌落回锦盒,被打翻的瞬间,锦盒盖子被重新自动关上了。
“砰”一声,慕容鹤唳和锦盒一同摔倒在地。
他捂着脑袋,蜷缩在地上。
一时间,脑中一阵翻江倒海,大片大片的记忆顷刻袭卷而来。
额头、脖颈、后背……渗出大片细汗。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脑子才停下那骇人的疼痛,那段失去的记忆也渐渐平息下来。
慕容鹤唳冷静地坐起身,将地上的锦盒抱进怀中。
鼻青脸肿的一张脸上全是欣喜,他把锦盒打开,颤着手一遍一遍摩挲着那玉佩和腰带。
第193章 斩草除根
突然想到那张被自己揉皱了的信纸,他慌忙去找,找半天才在自己屁股底下找到信纸。
小心翼翼地将信纸铺开,看着上面歪七扭八的几个字痴痴地笑了。
细细摩挲许久,这才拿锦盒小心翼翼地压上去。
然后将身上的腰带解下换上那条冷玉腰带,又把玉佩戴好放在腰侧。
接着一摸发髻,触手却是冰凉的金簪。
他这才想起来之前自己把玉簪丢给越星,让他去处理掉了。
又想起方才在凛叙面前骂了祁悦,慕容鹤唳一个气血上涌,差点把自己给气吐血了。
当越星端着汤药重新进入殿内时,虽面对着慕容鹤唳鼻青脸肿的一张脸,但还是觉察到了那空气中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
越星虽平日里有些木愣,但面对生死攸的时刻,还是很灵光的。
他把汤药小心翼翼地放在桌案上,然后“砰”一声就跪下来。
“殿下饶命,属下错了!”
甭管有没有错,反正先跪下认错保命准没毛病。
慕容鹤唳冷声道:“簪子呢?”
越星双手加脑袋抵在地上,一时间有些愣住了。
簪子?
什么簪子?
他哪里敢偷拿殿下的簪子啊……
“殿下,您要想要什么簪子,属、属下现在就去买?”
慕容鹤唳一按眉心,又把自己按疼了,抽了两口气,忍住想杀人的冲动。
咬牙切齿道:“祁悦送孤的玉簪,被你弄哪儿去了?”
“殿下您早说嘛,那玉簪……”越星松了一口气,乐呵着抬起头,视线对上他阴鸷的眼神,又吓得“砰”一声磕了回去。
颤颤巍巍道:“殿殿殿……殿下,玉簪属下帮您收好放起来了,现在在属下房间里……”
慕容鹤唳不耐烦道:“滚去取来!还有,把这碗药端出去倒了。”
“可是殿下,您的头……”
“滚——”
“是,殿下!”
他爬起来手忙脚乱地端了药碗退了出去。
等越星将装着玉簪的匣子送到跟前,慕容鹤唳的神情好转许多。
他打开匣子,拿起玉簪细致检查了一番。
确定无误后,这才迫不及待地拔下发髻上的金簪换上去。
随后,心情颇为愉悦的把金簪丢到越星怀里。
“做得好,赏你了。”
越星眼疾手快的接住金簪,高兴极了,这下自己的媳妇本又多了一件!
“多谢殿下赏赐!”
慕容鹤唳:“传令下去,让外交部使臣做好准备,还有,把老东西私库里的好东西全都搬出来当聘礼,孤要出使大懿,求娶懿阳长公主!”
越星惊呆:“是……是殿下……”
凛叙离开皇宫后就直接去了暗夜营。
暗夜营地处深山老林,训练要求十分苛刻。
半个多月时间,安泽和良慕就已经黑了不少。
“师父!”
良慕见到凛叙一脸欣喜,安泽则是一脸别扭。
不过凛叙此时心情很好,也不在意这些细节。
“安泽,你师娘来让我来接你回去。”
听到这话,他眼眸瞬间亮起,难掩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