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怡眼尖的很,看见祁悦被他揪住了衣袖,两步上前,从中挡了过去。
被迫松掉袖角的慕容鹤唳眼中染上阴郁之色。
谢婉怡压低声音道:“慕容太子,长……长公主可是我的嫂嫂,您离这么近莫不是想故意败坏我家嫂嫂的名声!”
慕容鹤唳被被她如此放肆的行为激怒到了,瞬间释放出上位置的气势,语气森然道:“你再说一次,她是你的谁?”
谢婉怡显然是被吓到了,上半身一抖。
祁悦拉着她往后一步,“这么凶吓坏小姑娘你可得负责!”
原本刻意释放的气势一下就被这话击碎了,他只能无奈摊手。
“别,悦儿你别乱说,我不凶她了。”
祁悦:“婉怡说的也没错,谢韫本就是本宫后院的人,本宫自然担得上她一句嫂嫂。”
这声音不算大,但也不算小,在场听到的夫人小姐皆是脸色一凝。
原本有些小心思想与谢家结亲的夫人,心下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
小姚氏则是喜忧参半,不过想到好在还有一个谢烙日后能担起谢家的大任,她也就能接受许多了。
慕容鹤唳没想到她会当众承认谢韫的身份,光顾着防少司晏,把其他男人给漏下了。
心中思索一番,还是不能太强硬,得慢慢来。
继续压低声音:“悦儿,我先去男宾席,等结束了再来接你一道儿回府。”
生怕她会拒绝,一说完,他便大声道:“劳烦谢夫人让人带孤去男宾席那边。”
对于他突然软化的态度,小姚氏并不做多想,只要宴席能安稳进行下去就好。
刚走出女宾席这边,迎面就撞上了谢韫。
看见慕容鹤唳出来,他松了一口气。
行礼道:“慕容太子,下官来接您去男宾席。”
带路的丫鬟也行礼退了下去。
“哼,给你得意坏了吧。”
慕容鹤唳阴郁地盯着他,莫名丢下一句,径直迈开腿先走了,越星紧随其后。
谢韫一脸懵,看看他那背影,又看看女宾席方向。
啥意思?
这人病还没好?
看来得让少司兄再给他治治。
等到宴席结束。
刚带着冷月走出去,慕容鹤唳就迎面拦了上来。
“悦儿,我来接你回府。”
祁悦丝毫不给他留面子:“想蹭马车就直说,本宫那么大一辆豪华马车需要你接?”
慕容鹤唳一噎,刚想辩驳些什么,身后传来一声清润的笑声。
“公主,微臣想蹭一蹭您的马车,不知公主可愿意带微臣一起回府?”
一听到这声音,慕容鹤唳脸色嗖一下变得黑沉无比。
转身刚想挤兑两句,又传来一道略带磁性的男声。
“下官也想蹭一蹭马车,公主定然不会拒绝吧,毕竟公主的马车如此宽敞豪华。”
祁悦乐呵道:“乖乖乖,都有都有,都能蹭都能蹭。”
慕容鹤唳像只随时要炸开的河豚,气得不行。
“不行!你不能给他们蹭,只能给我蹭!”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挡在前面,像只护食的小狗。
“死狐狸!老男人!怎么哪儿都有你们?你俩是多穷啊,连辆马车也没有,非要来蹭!”
少司晏走过去,指尖不动声色地捏出一根银针,冲着他就是一扎。
慕容鹤唳瞬间僵在原地不能动弹。
原本被越星缠着没法脱身的冷月瞬间就乐了。
她冷嗖嗖吐槽道:“你家殿下又要被虐喽。”
越星转头去看,看慕容鹤唳安然无恙的站在祁悦面前,还以为她在诓自己。
“胡说八道,我家殿下好着呢!”
冷月笑的一脸意味深长。
越星却是一愣,被她这个笑一下晃住了眼,耳尖有些发烫。
少司晏伸手掰开桎梏住祁悦的那只手,将人带离到一边。
淡笑反问道:“慕容太子不一样没马车想蹭公主的?”
江临勾唇补刀:“我们是公主承认过的家人,不像慕容太子,只是个贵客。”
慕容鹤唳:“死狐狸,你又给孤下药!快给孤解开,要不然……”
祁悦眯眼:“要不然什么?”
少司晏适时委屈道:“公主,他威胁微臣。”
慕容鹤唳:???
江临嘴角一抽,被他给抢先装到了。
失策。
这回,越星算是反应过来,自家殿下是又又又败下阵来了。
“殿下,属下马上给您解开穴道。”
少司晏提醒道:“等等,不能碰他穴道……”
话还没说完,越星就利落的在慕容鹤唳身上一顿点。
下一秒,原本还站着动不了的人一下就瘫软在地。
“……点穴位会让他手脚发软,加重药效。”
祁悦听完,“噗嗤”一声笑了。
江临也是忍俊不禁。
慕容鹤唳感觉自己面子里子都丢光了,想着等回去黎国一定要把人丢回暗卫营重造。
越星手忙脚乱地把人打横抱起,“少司御医,您大人有大量,给我们殿下解开这药吧。”
慕容鹤唳脸上羞愤交加,咬牙切齿道:“混账东西,你把孤放下来!”
第229章 熏香
“是……是殿下……”
越星被这语气吓的下意识松了手,“砰”一声,慕容鹤唳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这下,更狼狈了。
赶紧补救地将人重新扶起。
祁悦努力压了压笑,“阿晏,给他解开吧。”
少司晏无奈道:“这药效本来一个时辰后就自动解了,但经过越星公子这一手,估计慕容太子就得卧榻一夜了。”
慕容鹤唳:……
江临勾唇暗爽:就很棒!
越星:天要亡我……
冷月:六。
祁悦扶额:“算了,扶你家太子上马车吧。”
少司晏:失策了……
马车上,慕容鹤唳被排挤到角落里,全身不能动弹地只能对着三人干瞪眼。
少司晏和江临则一左一右地坐在祁悦身旁,好在马车够大够宽敞,不然真挤不下四人。
回到公主府时已经日落西山了,先安排人将慕容鹤唳抬回了主院。
“公主,微臣这几日研制出了一种熏香,已经让人安排下去了,此香点燃后能让人意志力下降,今日慕容鹤唳不能动弹,正是套话的大好时机。”
接着,少司晏拿出一个瓷瓶,“这是临时解药,公主记得要吃了解药才能进入房间。”
祁悦接过瓷瓶收好,“这解药能坚持多久?”
少司晏:“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公主切记要将熏香熄灭。”
江临:“你这熏香不会是那催情香吧。”
他抿唇:“一般的迷香只能让人失去行动能力,不能瓦解个人的意志,所以微臣只能在这熏香中增添了催情成分……”
“如果不是慕容鹤唳现下无法动弹,微臣绝对不会用这种东西的。”
祁悦:“无妨,只要能将洛夏草的下落套出来就好。”
另一边。
越星将人背回主院,刚放到榻上,荷香就带着人进来了。
“慕容太子,公主说了,今晚在主院就寝,劳烦太子殿下换个房间住,或者是宿在外间的小榻上。”
又使唤着丫鬟们开始收拾房间:“将公主最爱的熏香点上,被褥也重新换了。”
慕容鹤唳看了看荷香,又看着不停忙碌的丫鬟们。
目光与越星对上,眼中闪过一抹算计。
“孤住这间房住习惯了,就宿在小榻上吧,无需再另外收拾房间了,越星,扶孤去小榻上。”
“是,殿下。”
闻言,荷香有些紧张的手蓦然松懈开来。
“那奴婢等会儿让人给慕容太子您再床软和的被褥铺上……”
慕容鹤唳:“不必麻烦,让越星铺就好。”
“是,那奴婢先退下了。”
荷香暗暗吐出一口气,带着丫鬟们快步出了房间。
等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二人后,越星快步走到门口打开门查看一番,将门关上闩好。
慕容鹤唳起身走到熏香前,全然没了方才那瘫软无力之样。
“还好少司晏那厮扎的是侧腰,孤身上穿了金丝软甲又垫了不少的棉花垫子,不然就被他得逞了。”
越星抵住鼻息走到他身旁,压低声音道:“殿下,这香有问题,是催情香!”
慕容鹤唳一抬手,心情愉悦道:“孤知道。”
果然,悦儿对他必然是爱到不能自已了。
如今连这催情香都用上了。
等会儿自己是从了她还是从了她还是从了她呢?
不能太急切,不然显得他很没原则,但又不能太过矜持,免得让悦儿误会他不愿意……
正想着,眼前突然出现一颗漆黑的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