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痛……”
慕容鹤唳瞳孔一缩,立即丢下长剑转身。
只见祁悦捂着小腹浑身颤抖。
“御医!给孤速传御医!”
他慌忙将人抱起,祁悦却不肯松开荷香的尸体。
“悦儿,孤会让人好好收敛安葬荷香的,你快松手!”
“你不要你的孩子了吗!”
祁悦闭上眼,松开了荷香。
回到月宫时,御医早就颤颤巍巍地等在寝殿内了。
将人放到床榻上后,慕容鹤唳才发现手上全是血。
不行,孩子绝对不能有事!
若是孩子也没了,他可能就真的留不住她了……
想到这里,慕容鹤唳眼底一片恐惧,抓着御医的衣领狠厉道:“给孤保住懿阳长公主的孩子,孩子要是没了,你也一起陪葬!”
“是……是……殿下……”
御医吓得腿软,差点就跪倒在地爬不起来了。
如果留下这个孩子,今后可能会受慕容鹤唳的牵掣。
但这是顾卿煜的孩子,她舍不得。
可这孩子活下来,今后还要认贼作父……
不容她多想,小腹的坠痛越来越清晰,这一刻,她才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真的穿越到了前世。
“保住孩子……一定要保住孩子……”
说完,祁悦便晕了过去
诊完脉的御医腿都软了,慌张磕头求饶:“太子饶命太子饶命,长公主的孩子微臣真的保不住……”
“少……少司晏能救长公主的孩子!他他他……他绝对能保住孩子……”
慕容鹤唳大怒,拔剑的速度更快了,抬手就将人劈死了。
“少司晏若活着,孤还要你有何用?”
寝殿内所有人吓得跪倒在地。
“马上给孤把所有大懿的御医全部押到这里,还有黎国的太医也一同!”
月宫灯火通明。
几乎忙活了一整晚,两国御医合力,这才保住了孩子。
由宫婢小心地将她身上的血衣换下,慕容鹤唳又衣不解带的守了三天三夜。
祁悦这才悠悠转醒,第一时间就是去摸小腹。
意识到还是在前世,她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细微的动作一下子就惊醒了榻边的男人。
“悦儿,你终于醒了……来人,传御医!”
这三日,不管是大懿的御医,还是黎国的太医,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每进去一个给懿阳长公主诊脉,只要人醒不过来就会当场丧命。
众人推搡许久,才推出一个资历最浅的小御医。
若不是祁悦看着,慕容鹤唳只怕又要发怒提剑劈人了。
小御医抖如筛糠地诊完脉,跪在地上声音都颤抖到不行。
“回回回殿殿殿下下下……长长长公公公主已已……已无大大大碍……”
“慕容鹤唳,本宫有话和你说。”
原本还怒气难消的男人,因为她这句话瞬间泄了气焰。
“全都滚下去。”
小御医如蒙大赦,磕头谢恩后连滚带爬地下去了。
殿内的宫婢们也随着一同退了下去。
“把姜盛和慕容倩交给本宫处置,本宫就跟你回黎国,做你的皇后。”
慕容鹤唳按了按眉心,“悦儿,其他事我都可以答应你,但慕容倩不行,她不仅是我的亲妹妹,还救过我的命,而且我也已经当众将她的脸毁了。”
“你看在我的面子上,饶过她这一回吧……”
祁悦失笑:“你的面子?你什么面子?是作为本宫仇敌的面子?是灭我大懿的面子?”
“慕容鹤唳,你哪来的脸说出这种话?“
“祁悦!”
他额角青筋猛跳,掐着她的下巴双眼发红。
“孤劝你,不要仗着孤喜欢你就这么肆无忌惮!孤不舍得伤你,但顾卿煜和冷月那个女暗卫,孤可不会怜惜!”
双手死死掐紧手心,身子微微发颤,忍了许久才将涌上来的怒气压了回去。
她别过脸,不再看他。
“凛叙呢,让他过来,本宫要知道顾卿煜的情况,你说的话本宫不信。”
明白她这是妥协了,慕容鹤唳不再逼她,也松了口。
“孤等下就让凛叙过来跟你说,姜盛那边孤也会重罚于他,你先喝安胎药,好好休息。”
安胎药被端上来后,浓重的药味令人作呕,她只是皱着眉,一声不吭的喝完了。
慕容鹤唳捻起一颗蜜饯送到她唇边,哄道:“悦儿乖,吃一颗压压味。”
见她乖顺的吃下蜜饯,慕容鹤唳的心情好上了许多。
“孤先去忙正事,忙完马上回来陪你,你好好休息,迟会儿让凛叙过来给你回话。”
“好。”
他摸了摸她的脸颊,起身离开了寝殿。
她抬手用力擦了擦被他摸过的那半边脸颊,直到发红才停下动作。
“呵呵……”
桀骜不羁的轻笑从窗口传入寝殿内。
一听这熟悉的声音,祁悦便知道是谁了。
拿起床榻案边刚喝完的空药碗就朝窗户口砸去。
“哪来的墙脚狗?”
药碗擦着安泽的脸落到地上,“啪”一声碎了一地。
他顶了顶自己的后槽牙,唇角勾起一抹邪笑。
配上一双无辜的狗狗眼,整张脸看起来有一种怪异的俊美感。
第240章 黄花大闺女似的
利落的翻身进入寝殿,拿着折扇漫不经心地敲打着手掌,一边朝榻上的女人靠近。
待看清女人的姿容,他的心脏瞬间慢了半拍,随后又开始狂跳起来,但面上神色不变分毫,。
“素闻懿阳长公主为大懿第一绝色,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
祁悦冷冷回视着他:“哦,然后呢?”
一拳打在棉花上也不过如此,安泽被她堵的尬在了原地。
自觉没趣,他正欲离去。
却听她再次冷声出口,“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安泽顿住,转身再次看向她,两秒后嗤笑道:“懿阳长公主恐怕连在下是谁都不知道……”
“安泽,年十八,慕容鹤唳手底下的笑面军师,折扇是你的武器,另外还有一柄软剑藏于腰间。”
“爱好一边享用美食一边对人用刑,世人皆以为你有断袖之癖,其实你对狼奴只是兄弟之情,你们二人相识于微末,患难与共。”
安泽眼中闪过震惊,其他信息都可以说是她从慕容鹤唳身上打听出来的。
但唯独软剑这件事,除了他自己本人,没有人知道。
“身世这种东西在下不在意,在下好奇的是,长公主如何知道这些事的?”
祁悦语气轻飘飘道:“你靠过来,本宫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他警惕地盯着她,没有轻易上前。
她轻笑,戏谑道:“本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军师大人是怕了不成?这要是让你师父凛叙知道,还不得将你好生揍上一顿?”
安泽又是一惊,她竟然连凛叙是他师父这件事都知道。
这件事他都没有告诉过慕容鹤唳。
下一秒,他眼底的警惕变成兴奋。
两步上前,就走到了祁悦面前。
“说吧,你还知道什么秘密?”
刚弯下腰,就被她用力拽住衣领。
祁悦靠在他耳边轻声道:“本宫还知道你大腿根处有道月牙形状的胎记。”
温热的气息吐在耳边,令他耳根涌上燥意。
安泽震惊震惊再震惊,完全没想到这么私密的事她都清楚。
“你还有亲人在这世上,真的一点也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他脸上的散漫褪去,逐渐化为凝重。
“你想要我做什么?”
祁悦松开衣领,按在他胸膛上将人推开。
“帮本宫找一个人,大懿朝的国师——衣白。”
听到这个名字,安泽敛下眸子,眼神闪了闪。
“这大懿的国师,在下一介黎国人又怎么会知道他的下落?”
祁悦毫不留情地戳破他谎话,“你撒谎的时候不敢看人,还喜欢抿一下唇。”
他又震惊了,感觉自己在她面前像个没穿衣服的跳梁小丑一般。
这种无措的羞耻感瞬间席卷了全身。
“好,我会帮你找人,这些话你最好烂在肚子里,否则我一定要了你的命!”
等他再次从窗口离开后,祁悦小憩了半天。
再睁眼,凛叙已经静坐在桌边等候了。
“说吧,我妹妹的下落。”
她不急不缓起身靠坐好,“先说顾卿煜的情况。”
凛叙脸色稍显不虞,但还是耐着性子回道:“及时包扎止血,他没有大碍,你的那个女暗卫已经把人接走了。”
又补充一句:“放心,我检查过了,慕容鹤唳没有派人跟踪他们。”
祁悦点点头,主动开口道:“在告诉你妹妹的下落之前,我先告诉你一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