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悦戳了戳额角,顿了顿,一脸认真回道:“皇兄你要这么理解,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祁君麒脸上的笑一僵,失声片刻,随后他有些激动的抓住祁悦的双臂。
“皇妹,你说的可是真的?国师真的还活着?”
荷香紧张道:“陛、陛下,您别激动,公主还怀着身孕呢……”
冷月也是一脸紧张,盯着他抓着双臂的手。
祁悦:“皇兄,我让凛叙去黎国取洛夏草了,大概再过个七八日,应该就能回来了。”
“等阿晏给衣白治疗满七七四十九日,到时配上洛夏草起死回生,他就能彻底醒来了。”
祁君麒压下心中的激动,忍不住道:“好好好,果然天佑我大懿,国师又活过来了!”
“不错不错,皇妹你还真是大懿的福星,国师说的没错,有你在,大懿就会越来越好!”
“如今大懿各地天灾人祸皆被提早预防和治理好了,粮食方面有皇妹你之前给朕的良册,朕也早已交给司农去实验了,边防也加强不少。”
“先前按皇妹你的折子让朕拔除不少奸佞贪官,如今上至朝堂安稳,下至百姓安乐……”
祁悦笑盈盈接道:“皇兄可想让这天下所有百姓都如大懿百姓一般安居乐业否?”
祁君麒脸上的神色逐渐凝重,心口发热。
这可是每个做君王的梦。
一统天下,谁不想呢?
“开疆土扩版图,弘大懿扬国威。”
祁悦收起笑,认真又严肃:“皇兄若能做这天下共主,定是个千秋明君,这个天下需要皇兄这样贤明的君主。”
祁君麒:“皇妹,你且细细道来!”
“皇兄,皇妹觉得一个国家的强大是要强大于百姓。”
“要让百姓们吃饱穿暖,也要让他们注重教育。”
“男子能读书识字女子也一样能,那些大户人家的当家主母哪个不是读过书识过字?只有眼界开阔了,我们大懿才能有越来越多的人才可用。”
祁君麒皱眉:“皇妹你这意思是,想开女学?”
祁悦:“皇兄是觉得女子不该读书吗?”
祁君麒:“那倒不是,朕觉得如果大懿再多些像皇妹这般聪慧的女子,倒是大懿的福气。”
“只是开女学会很困难,特别是那些穷人家的女孩。”
祁悦:“但若是能让女子免费读几年书,且读出来后还能赚到更多的银钱,皇兄以为穷苦老百姓会不会愿意让自己的女儿去读书?”
祁君麒眼睛一亮,但又想到什么,眉心皱起。
“但这样需要耗费的银钱就不可预计了……”
“皇兄放心,百姓生活好起来,税收自然也就容易交了,另外还可以开放商户的科考资格,不过要提高商户的税收,以此作为平衡。”
“而且咱们还能开放外交贸易,先从附属国西真开始。”
“而且……公主府里不是还有个黎国的钱袋子吗?”
祁君麒拍手叫好:“真是听妹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皇妹你……”
祁悦赶紧打断他接下来要说的话,“皇兄,剩下的细节还是找江临谢韫谢烙顾卿煜他们商讨吧,毕竟皇妹我只是个孕妇,受不得累,这脑子稍微想一点东西就犯困……”
第269章 你找死
祁君麒:“行,那你好好休息,不过……慕容鹤唳你准备拿他怎么办?”
“你若真不喜欢他,朕就帮你把人打发了,虽说黎国强盛,但如今的大懿也有与之抗衡的能力了。”
祁悦压低声音道:“皇兄,如今大懿才稳固下来没多久,朝堂和军事方面的人才还都很缺乏经验,没有必要的战役咱们还是能免则免。”
祁君麒目露赞同,心感欣慰,但又纠结。
“皇妹说的在理,但皇兄也不想委屈了你……”
她眉梢微挑,眼尾染上一丝戏谑,轻笑道:“慕容鹤唳想要娶个大懿的公主,那给他一个便是。”
祁君麒眼眸一亮:“皇妹的意思是……”
一个时辰后,少司晏刚从隔壁房间出来。
祁悦房间的门也恰好再次打开,祁君麒从中走了出来。
“参见陛下。”
他沉声道:“带朕去看看国师。”
少司晏抿唇道:“是,陛下。”
剩下的男人目送二人进了隔壁后,视线重新落回大开的房门,就连躲在树后的慕容鹤唳都忍不住上前了好几步。
荷香朗声道:“公主有请,请各位大人依次入内。”
闻言,众人眉梢染上喜色,虽然每个都想和公主独处,但他们更尊重公主的意愿。
等轮到慕容鹤唳时,荷香再次一拦,笑的官方道:“慕容太子请止步,公主稍后再请您。”
本想硬闯的,一听到后半句话他顷刻打消了心思,落后半步的谢烙见状也松了拳头。
大约一盏茶时间过后,房门再次被打开。
“慕容太子,公主有请。”
慕容鹤唳疑惑道:“孤现在就进去?他们不需要先出来?”
荷香笑容淡淡:“公主说了,太子若是不愿意进去,那便请回吧。”
只觉得心口一堵,他压下情绪。
“孤自然非常愿意进去!”
荷香和冷月对视一眼,退到屋外关好门。
慕容鹤唳越过屏风,进到屋内,再到最里间。
只见祁悦上半身懒懒地靠在顾卿煜怀中,一双腿枕在归塔安臻腿上,江临坐在榻尾的软凳上拿着话本,谢韫半跪在榻前正时不时给祁悦喂蜜饯,谢烙抱着竹条鞭子站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盯着。
慕容鹤唳刚一进去就被所有人盯上了,像是只勿入狼窝的白兔,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悦儿这是……“
谢烙拿起竹鞭一挥,在空气中抽出一道破空声。
“叫公主。”
语气虽淡,但其中不容拒绝之意显而易见。
慕容鹤唳只觉得头皮一紧,咬牙道:“怎么,这是准备对孤动用私刑不成?”
祁悦一个眼神都没给他,轻飘飘道:“若是受不了,就自行滚蛋,本宫从不强人所难。”
“孤只是挂心悦儿的安危,这么久没有见到悦儿,甚是想念。”
他眼角微红,满脸委屈,“悦儿如此防备,孤好难过……”
祁悦启唇再次衔过一颗蜜饯,眼神飘过他那张脸。
接着一声轻笑溢出唇角,“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说完她顿了顿,似笑非笑地继续补充:“既然都这么难过了,怎么还不哭一个给本宫瞧瞧?”
话落,在场的所有人目光又锁到了慕容鹤唳脸上。
谢韫放下蜜饯,拉着祁悦的手放在自己胸口。
“公主,微臣也好难过,心好痛,您快安慰一下微臣。”
江临皱眉呵斥:“谢侍读,你僭越了。”
顾卿煜本来跟祁悦一样没忍住嗤笑出声了,见状也皱紧了眉头,赶紧将那只玉手夺了回来。
“公主,别摸他这种身上没二两肉的,摸臣,臣有肉。”
这一句话,瞬间将屋内其他三个男人都得罪了。
为啥没算上慕容鹤唳,因为他自认为如今的自己身上还是有点肉的。
还故意和谢烙一样挺了挺胸膛。
祁悦按了按他的胸肌,又挑了挑谢韫下巴,笑道:“你们各有各的优点和长处,本宫都喜欢,所以无需为一个小方面争什么第一。”
原本对自己身材最自卑的归塔安臻,闻言再次抬起了脑袋,目光略带挑衅地看向慕容鹤唳,一双手也自觉的继续给祁悦按腿了。
接收到眼神的慕容鹤唳,瞬间想把他活剐了。
一个废物外邦人,竟也敢挑衅他?
归塔安臻偏头朝她靠近几分,委屈道:“公主,慕容太子他看我的眼神好吓人,他是不是想杀了我啊?”
慕容鹤唳慌张地收回眼中的怨毒之意,重新挂上水雾之光。
“悦儿,孤没有,他这是在故意离间我们的感情。”
祁悦摸了摸归塔安臻的侧脸,“乖,咱不怕。”
接着转头重新看向装可怜的小狗。
“慕容鹤唳,说吧,怎样才肯滚回你的黎国?”
看着她眼中的冷意,他脸上的委屈变得真实了许多。
但在这么多情敌面前,他一定要把这名分争到手!
“只要你同意和亲嫁到我黎国,做孤的太子妃,未来的黎国国母,孤就回去。”
“若本宫说不呢?”
“那……”慕容鹤唳身体一绷,捏紧拳头,咬牙道:“那黎国和大懿的交好就会因此作废,若是日后两国开战生灵涂炭,以我黎国的强盛,受苦的只有大懿的百姓。”
“孰轻孰重,长公主自能分清吧。”
“你放肆!”
谢烙举起竹鞭朝他抽去,慕容鹤唳早有防备,快速闪身躲过,破空声再次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