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君麒想过她胆大妄为,但没想过她这样胆大包天,他指着她都不知该说些啥好。
祁悦安慰祁君麒:“皇兄放心,国师若是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迫于他的,这种事向来讲究一个你情我愿。”
祁君麒可不信她的鬼话,他毕竟是见识过衣白的身手的,直接拆穿她道:“你是根本强迫不了吧。”
我不要面子的吗?
祁悦咬牙道:“皇兄,我会让国师心甘情愿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的!”
话刚说完。
门外响起了寻安的声音:“国师大人进谏——”
祁悦:?!!
祁君麒憋着笑,咳了一声:“宣。”
祁悦有些尴尬,也不知道刚才的话有没有被衣白听到。
衣白进到御书房内,对着祁君麒和祁悦虚行一礼:“见过陛下,见过长公主。”
祁君麒:“国师请起。”
祁悦笑着点点头,坐到椅子上一边喝着茶一边观察着衣白。
见他神色如常,想来应该没有听到她方才的豪言壮语。
祁悦:“皇兄,你既然和国师有要事相商,那我先跟寻安去挑工匠了。”
祁君麒点头,祁悦出了御书房,便带着荷香随寻安走了。
待屋内仅剩他们二人后,祁君麒才开口:“国师,十八年前老国师曾卜算过,大懿朝二十年后曾有一劫,此劫唯有公主才能化解,如今离二十年仅剩两年之期。”
“不知国师能否算出,此劫的源头是否是那黎国质子——慕容鹤唳?”
衣白:“是也不是,贫道出关前已替陛下算过,长公主天魂已归位,只要有长公主在,此劫可解。”
“只要陛下不去多加干预即可,另外就是要好生护好长公主,公主在大懿朝安,公主亡大懿朝亡。”
祁君麒按了按眉心,虽然派了冷月保护祁悦,但如今听完衣白的卦言,他心头的不安不减反增。
他犹豫再三,还是将心中的决策讲了出来。
祁君麒朝衣白欲行跪行之礼,衣白似早有预料般,他将人牢牢托住。
衣白叹了口气:“陛下不必如此,贫道既提前出关,便会全力助陛下,助大懿朝渡过此劫。”
祁君麒:“朕替大懿朝百姓谢过国师!”
祁君麒又想到祁悦先前问他衣白是否有心上人之事,他犹豫开口:“国师如今也二十有七了,可曾想过娶妻生子?”
衣白:“不曾。”
祁君麒:“国师若是愿意,朕可将皇妹嫁与你,皇妹若为你妻,朕也更能安心。”
衣白语气依旧淡然:“陛下,长公主此生的姻缘线已断,且贫道此生也无姻缘线,不可强行绑在一起。”
祁君麒愕然:“那皇妹岂不是要孤独终老?”
衣白:“陛下且安心,长公主虽断了姻缘线,但正桃花不少,不会孤寡一生的。”
祁君麒:???
祁君麒:“国师的意思……是皇妹将来会有不少面首?”
衣白的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撵着念珠的手指一顿。
衣白:“嗯……”
不知为何,祁君麒感觉衣白的这声嗯似乎带了些沉闷感。
但看他神色如常,便也没多想。
而后,祁君麒赏赐了衣白不少好东西,又命人将人送回渡尘观……
一路上,祁悦都在和寻安打听衣白的情况,寻安对她也是知无不言。
寻安:“国师大人今年应该二十七岁了,十二岁时就被老国师带回渡尘观,如今都过去十五年了。”
“至于娶亲方面,咱家也不晓得能否,但也没明令禁止说国师大人不能娶亲,不过老国师一生都未曾娶亲。”
“也没听说过国师大人有心上人,素日里,国师大人都待在渡尘观,鲜少外出……还有就是,国师大人不太识路。”
听到最后,祁悦眼睛一亮,想不到堂堂国师大人竟然是个路痴。
那她可就要兴奋了!
这要是被拐回去,那还不是能任她戏弄逗玩?
他就算再厉害都跑不掉。
不多时,三人就到了匠所,挑了两个经验老道的玉石匠。
祁悦就将人带回了月宫,并命人临时弄了个房间给两个玉石师傅做工。
从私库里找出前头从祁君麒那里坑来的玉石,让玉石匠从中找出玄色、赤色、月牙白和乳白的玉石,准备每个颜色各打一顶发冠。
祁悦大概描述了一下想要的款式,就将玉石丢下让他们自己研究去了。
荷香看着时辰又去御花园盯着德妃采海棠花了,祁悦则是回寝殿开始设计给王皇后的头面去了,一直到用晚膳的时辰,才将设计图画好。
唤了荷香,让她把图纸给工匠送过去,结果荷香看了那张抽象的图纸,有点犹豫。
荷香:“公主您这画的是头面?”
祁悦点头,指着上头扭曲的跟条毛毛虫似的东西,“这是耳坠……”又指着扭曲的葫芦串串的东西,“这是颈链……”
荷香满面愁容,小心开口:“公主,要不咱们请画师重画吧……主要是奴婢怕玉石师傅看不来公主您这高超的画技……”
祁悦皱眉,认真思考了下,但又有点不甘心地问道:“真的难理解吗?”
第29章 什么!
荷香艰难地点了点头。
这时,慕容鹤唳的声音从寝殿门口处响起。
慕容鹤唳:“公主,该用膳了。”
祁悦:“你进来一下,本宫有事问你。”
荷香放下图纸,去开了殿门,等慕容鹤唳进去后,她又出去将门带上。
祁悦:“你来替本宫瞧瞧这图纸。”
慕容鹤唳走到桌案,看着那张抽象的画作,他有些惊讶地朝祁悦看了看。
祁悦有些烦躁道:“看本宫做甚,看画,看出什么了没?”
慕容鹤唳:“好像画的是……一套首饰?”
他语气中有些不确定,但还是让祁悦惊喜到了。
她一拍他肩膀,赞道:“本宫就说嘛,怎么可能有人会看不懂这么简单的图纸!”
慕容鹤唳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措辞地劝道:“公主,我看的懂,并不代表别人也看得懂……”
祁悦闻言美目微眯,面上的惊喜也淡了三分。
慕容鹤唳迅速补救道:“我画工还不错,要不帮公主重新临摹一张?毕竟公主的真迹,还是不要随意流落到不相干的人手里为好。”
祁悦摸了摸下巴:“说的也有道理……那你就帮本宫临摹一份,这份真迹也一并赏给你了吧!”
她伸手掐了掐他的脸,龇牙道:“若是不将本宫的真迹好生收藏起来,本宫定要重重罚你!”
慕容鹤唳心下松了一口气,生怕把她惹恼了又要喂他吃芫荽,又给他炖补汤的。
他是真吃怕了……
祁悦:“先用膳吧,吃饱了再替本宫好好临摹。”
慕容鹤唳:“是,公主。”
二人来到膳厅,见桌上的菜不再有芫荽,慕容鹤唳心里的石头才彻底落地。
吃完饭,二人回到寝殿。
慕容鹤唳自力更生地重新铺好宣纸,又研好墨,看着那张抽象的图纸,一边询问祁悦细节,一边画着。
祁悦一开始还满不在乎地靠在贵妃榻上吃着葡萄,看他画的认真,便拎着葡萄走过去瞧。
明明都是一样的东西,在慕容鹤唳手下就变得活灵活现的,好似那不是画,而是真的成套头面,精致地不像话。
祁悦看的啧啧称奇,她伸出染了葡萄汁的手和他比对了一下,“都一样是手,怎么本宫的就这么不听话?画起来就歪七扭八的!”
慕容鹤唳画上最后一笔,收尾放下毛笔,“公主只是不太熟练,多练习一下就会画的很好。”
祁悦笑盈盈地剥了颗葡萄,送到他唇边,“本宫就爱听你说话,赏你的。”
慕容鹤唳唇角微勾,启唇咬住那颗葡萄,还故意碰了碰祁悦的指尖。
祁悦挑眉,用染着葡萄汁的指尖挑起他的下巴,“故意勾引本宫?嗯?”
慕容鹤唳大着胆子去揽她:“我若说是,公主当如何?”
祁悦靠在他身上,微微一用力,将他推倒在椅子上。
捏着他的下巴道:“就这么想入本宫的公主府?”
慕容鹤唳一双桃花眼中满是坚定。
他没有回答,用行动代替了回答。
这一吻十分用力,恨不得掠夺光她的呼吸。
忽然腰间一松。
祁悦眉头一皱,有些不悦地用力去推他,却被他反身禁锢在椅子上。
祁悦:???
慕容鹤唳只顿了一瞬,又继续加深了这个吻。
祁悦感觉身上仿佛失了力气,动弹不了。
慕容鹤唳等药效彻底发作,才用力将人抱起,朝内殿走去。
感觉身体突然悬空,接着再落下,入手是柔软的被褥。
心中顿时警铃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