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转身又捏住凛叙的下巴,在他刚准备醋意横飞的目光下,在那唇上轻啄了一口。
“阿叙乖乖睡觉,不许偷偷欺负人!”
她笑眯眯的重新闭上眼,“好了,晚安,好觉~”
衣白浅笑,轻轻握住她的手,不再理会对面的男人,也闭上眼睡了过去。
凛叙轻抿了下唇瓣,唇角扬起弧度,脱去黑手套塞到枕头下,也轻轻抓着她的手,然后放在自己怀中。
另一边。
将无名送到青竹苑后,荷香就催着荷露回去休息了。
少司晏一大清早刚醒,就看到个最近最烦的人,还要给他治伤,一整天的心情都郁闷了不少。
可以说,最近被无名借着夜七的女儿身的缘故,府内所有男人都烦死他了。
除了昨夜衣白成功夺得陪寝权,其余的全败在无名手中了,每个人一看见他都如同怨夫上身。
连少司晏这个御医身份加持的人都失败了,可见这人可恨程度。
最重要的是,除了衣白、祁悦和凛叙,其他人都以为他是夜七。
虽然烦这人,但少司晏也是医德双修的好大夫,自然不能见伤不治。
更何况这人还是自家公主最最最宠爱的侍女,他自然得多多上心。
于是,他开了最一般的伤药药膏,又开了最苦见效最慢的活血化瘀汤药方子。
这伤筋动骨的,虽然没伤到要害,但也要慢慢养不是?
毕竟公主说过,女孩子,得娇养着!
少司晏写好方子,放下药膏。
“好了,这药一天抹一次,汤药一天喝三回,饭前喝,三碗水煎成一碗,喝上一个月。”
无名忍着疼问道:“你开的什么药?谁好人家活血化瘀的汤药需要一天喝三回?”
少司晏一边收拾药箱,一边无所谓道:“夜七姑娘,你若是不相信在下的医术,大可以找其他人医治。”
荷香忙做和事佬,“少司御医,夜七她疼糊涂了,您别怪她,您的医术我们自然是最信不过了!”
“您快去用早膳吧,用完该入宫当值了。”
他点点头,背起药箱离开了房间。
荷香斥道:“夜七你怎么回事,谁不知道少司御医医术医德乃太医院最好,你怎么能怀疑他呢!”
无名冷笑,结果又扯的嘴角疼,捂着脸抽气。
“他医德最好?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谁不知道他老用自己会医术的便利给别人下药,好时常能独占公主!”
“这……”荷香眉头微瘪,鼓着腮帮子帮少司晏找补,“可这都是些小事情啊,少司御医也都是下点不足轻重的小药。”
她又想到祁悦说过的话,眉头松开,小脸晴朗开来。
苦口婆心劝道:“公主说了,这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情趣,夜七,咱们身为公主的婢女可不能这样妄议主子是非,这样是不对的!”
无名气鼓道:“我看就是公主她偏心偏宠那少司晏!”
“夜七!”
荷香眉头一皱,脸色变差了许多,语气也凌厉了。
“你如今怎么变得这般大胆了?竟敢如此编排公主!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就算公主宠你,也不能以下犯上、言语无状!”
无名闭上眼,不想与她争辩。
见他这般不愿沟通,荷香眉头皱的更深了。
她突然想到什么,落在他身上的眼神越发诡异了起来。
下一秒,荷香抓着药方的手蓦然一紧。
不敢置信道:“夜七,你不会是爱上公主了吧?”
“啪嗒”一声,门口传来了瓷碗碎裂声。
第303章 恋爱脑
无名睁眼,定定看着她,“是又如何?”
荷香指着他,难以置信:“你和公主同为女子,怎么能……”
房门被“砰”一声推开,夜三震惊又伤心欲绝地站在门口。
“阿七,你真的……”
待他看清屋内人模样,面上的难过之色有一瞬僵住。
他快步走到无名面前,不知所措道:“阿七,你怎么伤的这么重……这……荷香姑娘,少司御医可给阿七看过伤否?”
荷香皱眉,举了举手中的药方,又指了指桌上的药膏。
“看过了,这是刚开的药……”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夺了去。
“我去抓药,劳烦荷香姑娘替阿七涂点药膏。”
话还在飘,人就跑出去老远了。
荷香嘴角微抽,不是,你心爱的姑娘都移情别恋了,还喜欢上了个女人,你还这么殷勤?
这难道就是公主说过的——恋爱脑?
无名也是满脸黑线,“他是不是脑子不太正常?”
荷香转头看他,脸上满是嫌弃。
“夜七,我看是你不太正常吧,夜三侍卫对你多痴心专一啊!你怎能移情别恋呢!还敢觊觎公主?”
“就……就你这小身板,就算公主也许……可能……大概……也有点点点稀罕你吧……但,你也绝对争不过后院的公子大人们!”
说着,她又拍了拍自己,声音也大了几分。
“而且……公主向来最最最宠爱的首席贴身婢女是我荷香!你!你不要再痴心妄想了!”
无名面无表情道:“我和你不同。”
荷香拧眉,荷香皱脸,荷香生气。
“哪里不一样了?夜七,我与你好好说,你怎能如此不听劝?就算……”
他忍无可忍,打断她的话,“我要涂药膏了,请你出去。”
荷香还想说些什么,被他的眼神一睨,咬着唇闭上了嘴。
怎么回事,他的眼神怎么看着和国师大人那么像?
等人退出去后,无名打开药膏闻了闻,忍着疼走到铜镜前开始往脸上抹药膏。
这药膏一上脸,更疼了。
这可没以往祁悦给他涂的药膏那般温润舒适。
不禁暗骂:就知道少司晏这厮没安好心!不过也无妨,正好给了我机会!
潦草地涂了涂脸上的伤,身上他没打算再涂。
重新阖上药膏盖子,握在掌心摩挲。
……
主院这边。
一直快到晌午时分,衣白才醒来。
他冷冷看着将祁悦抱在怀中的凛叙,两人还没醒。
于是掐了个诀,弹到凛叙身上。
那双手就这么松开了,他轻轻将人搂了回来。
感觉到他的动作,祁悦在他怀中蹭了蹭,半眯开眼。
还没清醒的声音有些软糯,“怎么醒了?很晚了吗?”
衣白压低声音,贴着她的耳畔。
“公主可睡够了?”
呼出的气带着冷香,却让她的耳廓有些发烫。
祁悦轻哼一声,伸手捂住耳朵,“好痒……”
“公主,我饿了……”
“饿了就去吃饭……”
话还没说完,捂耳的那只手背传来湿润的触感。
祁悦清醒不少,只见他正轻濡糯吻着她的手背。
她有些紧张地按住他的手,“别,阿叙还在旁边……”
衣白笑着拉下她的手,再次掐诀一弹,在她身后落下一道看不见的屏障。
“现在他看不见,也听不着了。”
祁悦伸手去摸了摸,还没碰到凛叙,就被一道透明墙隔断了……
……
恍惚间,凛叙睁开眼,看向祁悦,见她还睡的香甜,笑着又闭上了眼。
那一瞬间,祁悦紧张的差点窒息……
……
等两人穿戴好衣物,凛叙才幽幽转醒。
见两人都已经下了榻,衣白还站在祁悦身后替她梳妆描眉。
原本就爱黑脸的男人,脸又黑了好几度。
暗骂自己一声,今日怎么就一点警惕性没有,睡得这么沉!
他赶紧掀被起身,去摸枕头下的黑手套,结果余光瞥见压在被子下的一抹白,皱着眉伸手捏住将其抽出。
看了看铜镜前仿若新婚燕尔的两人,他怒了。
衣裳的来不及穿,竟下榻朝那银发脑袋袭去。
感受到背后劲风袭来,他将手中的螺子黛掷出,将铜镜前的人儿迅速抱起闪身躲过。
凛叙侧身躲过,动作却不停。
祁悦一声惊呼,看清是凛叙在闹腾,她厉声道:“凛叙,你做什么?莫不是想拆了本宫的闺房?”
他停下攻击,转身重新从榻上拿起那小裤,怒责道:“公主,您还怀着身孕,他怎么能这般不知轻重!”
衣白刚想说话,被她按了按手臂,被他放下后,她环胸而立。
“大惊小怪什么?这种不知轻重的事儿你自己不也做过?”
凛叙语塞,原来这冰块脸是和他一个待遇。
他有些尴尬道:“是我误会了,冰块脸,见谅。”
祁悦这才注意到他的称谓,纠正道:“你喊他什么?”
凛叙下意识回答:“冰块……脸……”
她挑眉,走到他面前,笑眯眯的扯了扯他的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