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为何,祁悦的身子还是日渐消瘦了。
时常动不动就咳嗽两声,或是偶感风寒。
这让慕容鹤唳担忧不已,让太医来给她瞧过好几回,太医们却只说这是水土不服,等习惯就好起来了。
结果又过了半个月,祁悦的状态却越发差了。
太医再来人诊脉检查,却始终查不出原由。
慕容鹤唳恼怒地骂着都是群废物,其中一个太医颤颤巍巍跪在地上,提议他可以让大国师来瞧瞧。
慕容鹤唳觉得自己也是急糊涂了,竟没想到这茬。
等把人请来,很快就查出了问题所在。
寝殿内竟然藏了巫蛊之术,这让在场所有人大惊失色。
慕容鹤唳更是怒不可遏,“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包天?让孤查出来定要让此人受尽千刀万剐之刑!”
顿时殿内的宫人婢女跪了一地,就连越星也跪了下去。
“殿下,属下即刻就去盘查东宫上下!”
慕容鹤唳脸色十分难看,“给你三天时间,若查不出来,这御林军统领的位置就让给别人做吧!”
“是,殿下。”
衣舍面色凝重道:“这咒术十分恶毒,倘若再过上十日,只怕本座也救不了太子妃了。”
祁悦摸了摸自己枯瘦下去的脸颊,微微拧眉。
总觉得有点不对劲,看向衣舍,总感觉有点熟悉。
她在黎国并无仇敌,只怕是有人想做这黎国太子妃,而她,正好挡了别人的路。
慕容鹤唳心慌的不行,忍不住坐到榻边攥住了她的手。
“悦儿,孤一定会救你,也一定会揪出这幕后黑手!”
祁悦偏头,抿着唇抽回手。
慕容鹤唳有些尴尬的收回手,也没恼。
随后,衣舍又借口要施以禁术来救祁悦,让所有人退到殿门口等待。
荷香不放心留祁悦一人在殿内,总觉得这个大国师很是邪气。
“请殿下准许奴婢陪着公主。”
慕容鹤唳朝衣舍看去,“大国师,要不留个婢女协助你?”
“那太子找别人治吧。”
衣舍瞥了荷香一眼,丢下一句话就准备离开。
见他这么不给脸,慕容鹤唳刚好转一点的脸色又沉了回去,但也无可奈何。
只能朝荷香呵斥道:“出去,不要耽误大国师救人!”
荷香双手攥紧,脸色有些发白,但更多的是对祁悦的担忧。
祁悦拉了拉她的手,安慰道:“没事的,先出去吧。”
荷香这才咬着唇,低下头。
“是,公主。”
等人全都退出去后,衣舍不动声色地暗勾唇角。
这么多年来衣白对祁悦的情谊他作为旁观者,看的可是一清二楚。
十六岁时,衣舍有一回起了想逗玩祁悦的心思,被衣白发现后,被他打断了手骨,养了整整半年多才好,这些衣舍都尽数记在心里。
祁悦看着他变幻莫测的神情,心中很是不安,不着痕迹的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
“为何大国师这般眼熟?”
衣舍抬手掐了个诀朝门口弹去,轻笑着走到她旁边坐下。
突然的靠近让祁悦感到很不舒服,她往床榻里面挪了挪,声音放大了几分。
“大国师突然靠这么近做什么?”
衣舍一把抓住她的手拽回,掐着她的下颚嗤笑道:“本座实在是没懂,他怎么就这么喜欢你?”
祁悦吃痛,另一只手去掰他的手。
“与你何干?放开我!慕容鹤唳——”
衣舍一甩手,她就被摔到了床榻里边。
祁悦这才发现,即便自己喊的这么大声了,殿外却毫无动静。
她想到方才他说的那个巫蛊之术,警惕后退,“是你!那要我命的咒术是你下的,你在贼喊捉贼对不对!”
衣舍失笑,毫不吝啬夸赞道:“还不算蠢,嗯……找到一个让他喜欢的点了。”
他?
听起来,这个所谓的他感觉并不是指慕容鹤唳。
番外 衣白篇(六)
“你到底想做什么?”
祁悦不动声色的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把匕首,这原是拿来提防慕容鹤唳的,但却没用上。
“放心,本座不要你的命,只想在你身上拿点东西。”
他的话祁悦根本不信,她瞅准时机,拔出匕首就朝面前的男人挥去。
本就没想过自己能把人伤到,只以为衣舍会因此后退,她便能趁机往门口跑去。
却不想,被他两指准确无误地将匕刃捻住了。
祁悦用力抽匕首,发现抽不动,果断松手下榻朝门口逃去。
如今的身体不好,她跑起来都有些吃力。
衣舍一脸懒散不屑,捻着匕首把玩着没动。
但下一秒,就在快碰到门时,蓦然移动到她面前,一把将人掐住了。
祁悦被他掐的双脚离地,满脸涨红。
“放……放开……我……”
使劲掰着他的手却无法动弹。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被他就这么掐死的时候,“砰”地一声,被他摔回榻上。
“啧啧啧,真不经掐,差点就真弄死了……”
祁悦捂着脖子疯狂咳嗽,白皙娇嫩的脖颈早就被掐出了一道极深的印子。
衣舍拿起那把匕首,附身拍在她脸上。
尖锐冰冷的匕首贴着她的脸,只要轻轻一用力,就能划破她娇嫩的肌肤。
祁悦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害怕的往后仰。
“当年要不是你,本座怎会被他打断手骨,如今……也该你尝尝这滋味了。”
话落,“咔嚓”一声,小臂传来剧痛。
祁悦失声惨叫,脸色瞬间煞白,额间冷汗不止。
“你说你,当年怎么这般不长眼,非要瞧上他那么个冷冰冰的性子?若是本座,如今可能就不用受这份苦了。”
当年、冷冰冰这些字眼,祁悦脑中的思绪开始清晰,但因为太疼,想不了多久就戛然而断了。
“本来啊,当年宫宴,本座想将你收入囊中,如此就不用再大费周章的去谋划了,只可惜被他给阻止了。”
“要怪你就怪自己不长眼,怪他娶了你却又护不好你。”
听着这些话,祁悦脑中倾刻清明,她喘着气吃力道:“你……你是衣舍……”
当年她只顾追在衣白身后,从未注意过他的身旁之人。
又或者说是衣白从不让衣舍出现在她面前,算起来,她见过衣舍的次数不超过五指,而且都还是在她年纪尚幼时。
妖治的脸上挂着邪狞的笑,“终于认出来了,那本座定会让你好好体验一下灵魂被剥离的痛苦。”
听到这话,祁悦再也顾不上手臂的疼痛,往后退去。
“杀了我,你没法和慕容鹤唳交待,即便你是大国师,也无法抵抗黎国的千军万马……”
“到时,本座在你身体里留上一魄,只要你沉睡着,他发现不了。”
他抬手一点,她便动弹不了了。
紧接着,身内便产生了一股强烈的撕裂感,痛入灵魂的感觉。
“不……不要……啊——”
但下一秒,祁悦的心口一阵金光闪过,将剥离术给强行打断了。
衣舍也因此被反噬地吐出一口血。
“同心术!他竟然碰你了!”
祁悦劫后余生地蜷缩在角落里,抱紧身体喘着粗气。
心口传来阵阵暖意,抚慰她身上的痛。
衣舍面色黑沉地仿若能滴水,眼底的郁色越发浓厚。
可恶!实在是太可恶了!
好不容易就要成功了!
这衣白就是生来克他的!
他冷嗤一声,“既然如此,本座就只能用另外的法子了,要怪你就怪他不让你痛快的结束这痛苦吧。”
话落,衣舍用力抓住她的脚腕将人拽到自己身下。
“你要干什么?放开我!放开……”
祁悦手脚并用的去踹打他,结果反被他扇了一巴掌,双手被死死按住。
见她挣扎的激烈,他抬手在那眉心一点。
祁悦只觉得整个人一麻,身体再次无法动弹了。
与此同时,正在往黎国皇城赶的衣白只觉得心口窒息感袭来,他面色一凝,夹紧马背再次加快了速度。
意识到他想做什么,祁悦眼底闪过绝望,但她完全动不了,只能任人摆布。
若不是怕把衣裳撕坏被慕容鹤唳瞧出问题,他也不必如此小心翼翼。
只是,衣舍刚解下她的腰带,殿门外就传来了慕容鹤唳的询问声。
“大国师,悦儿她怎么样了?”
他冷下脸,传声丢出去一个“噤声”,便不再多言。
门外再次安静了下来,衣舍手上速度加快,迅速剥下了她的衣裳。
刚准备去解自己的腰带,门口又传来了荷香的声音。
“大国师,公主她还好吗?为何一点动静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