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抓着祁悦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那我先回去了,公主记得早些回来,我等你。”
祁悦点点头,目送他离开后,荷香也已经替冷月做好妆发了。
准备妥当后,祁悦想了想,将少司晏给她的荷包也带上了。
福满楼老板原本接到通知,知道长公主要包下一整栋楼,乐的整张脸都绽开了花。
祁悦拉着荷香和冷月,混在丫鬟们中间,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来到福满楼。
福满楼老板没有见过祁悦,只觉得一大群丫鬟中就她长得最美。
虽看衣着和其他人没啥区别,但周身气度就不一般,便以为她就是祁悦身边的大大丫鬟荷香。
福满楼老板笑得一脸谄媚,对祁悦很是殷勤。
他也自然想不到,堂堂长公主会和丫鬟小厮们一同外出吃饭。
福满楼老板:“荷香姑娘,您也来了呀,长公主今儿个不需要您贴身伺候吗?”
祁悦一愣,她看了看自己右手边的荷香,又看了看福满楼老板,这才确定是在叫她。
祁悦回道:“长公主特地给我放了两个时辰的假,准我和小丫鬟们一起出来玩一会儿。”
福满楼老板感叹道:“姑娘真是好福气,跟了长公主这么个好主子,实在是令我等羡慕死了!”
祁悦一本正经道:“老板这么羡慕不如去公主府报个名当个管家?我瞅你也气度不凡,长公主就喜欢你这种能说会道的能人!”
福满楼老板脸上的笑一僵:“荷香姑娘真是说笑了,我都是当爷爷的人了,再干两年都准备退居幕后了,就这一张老脸,还是莫要污了长公主的眼睛。”
祁悦也就是随便调侃两句,便笑着拉着荷香、冷月上二楼包间了。
福满楼老板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又开始继续招呼其他的丫鬟小厮了。
被安排在一楼的阿浣一直盯着祁悦,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包厢内……
这一顿下来,所有的丫鬟小厮全都吃的开心极了,也喝的尽兴极了。
就连阿浣也多少喝了几杯,见身边同屋的小丫鬟都醉倒了。
她有些尿急,只能自己摸索着去福满楼后院寻茅房。
好在后院还不算黑,茅房也比较明显,她出完恭。
正准备回去,背后墙角突然发出一声轻响。
她正要转身去看,一把泛着冷光的匕首便抵在了她的喉间,瞬间被吓得不敢动弹。
身后的黑衣人冷声道:“别出声,否则杀了你。”
阿浣颤抖着身子轻轻点头,黑衣人见她识相,将匕首稍稍移开了几分。
继续冷声问道:“我说你答,是就点头,不是就摇头。”
阿浣大气不敢喘一声,继续僵着身子点头。
黑衣人:“你是长公主府上的丫鬟?”
阿浣摇头又点头,黑衣人冷眸一眯,匕首贴上她的皮肤,冰冷刺骨的触感吓得她一阵点头。
黑衣人威胁道:“老实点,别耍小聪明!”
“长公主是不是在福满楼里面?”
匕首再次被移开,阿浣呼吸急促,她重重点了点头。
黑衣人继续问道:“在一楼还是二楼?如何分辨?”
阿浣缓缓抬起手,比了一个二字,又指了指天,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脸。
第50章 你暗恋本宫?
黑衣人很聪明,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是说长公主在二楼的天字包厢,里头长得最好看的那个就是?”
阿浣这回激动地疯狂点头。
黑衣人得到回答,将匕首收回,阿浣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她刚准备跑,就被一掌劈晕了。
将人劈晕后,黑衣人瞬间又消失不见了。
接着,二楼天字包厢内突然出现一个不速之客。
黑衣人看了包厢内东倒西歪的丫鬟们,最终锁定了一张长相最美的人。
祁悦醉的迷迷糊糊的,身旁的荷香也被她灌倒了,冷月还记着自己的职责,所以喝的很克制,但仍是有些喝出幻影了。
但在黑衣人一进包厢,她就警觉了起来,醉意也散去不少。
那黑衣人黑衣黑裤黑色面巾,就连手上都戴着不知名材质的黑色手套。
那人缓缓朝祁悦靠近,她屏息凝神,只待对方放松警惕再出手,将其一招毙命。
黑衣人面巾下的脸早就挂上一抹冷笑,他从进屋就觉察到了屋内有武功高深之人,也很快锁定了那人。
他假意朝祁悦而去,实则在差最后两步时,迅速出招朝冷月攻去。
作为暗卫,速度和反应是必修课,只是今日她喝了不少,反应也慢了许多。
就差那么一两秒,她就被黑衣人一掌打倒在地,瞬间一口血吐了出来。
此人武功高深,就算她没喝酒,使出全力也不一定能打过对方。
但公主不能有任何闪失,即便拼上她这条命!
黑衣人明显不想浪费时间,将冷月打倒后,就朝祁悦走去了。
正准备将人扛起来,忽然身后传来一阵劲风。
黑衣人皱眉,迅速将祁悦抱起闪身躲过。
一击未中,冷月继续催动内力朝黑衣人攻去。
但下一秒,一双黑手牢牢掐住了祁悦的脖子,让她不得不被迫停下。
只一瞬,黑衣人毫不怜惜地将她再次打倒在地。
冷月的身子飞了出去,直接将包厢门给撞破了。
巨大的动静惊动了福满楼老板和小二们,也惊醒了不少酒意浅的丫鬟小厮。
当福满楼老板上到包厢,已经只剩昏迷在地上的冷月,包厢内也只余醉倒的丫鬟们,和大开的窗户了。
福满楼老板眉心狠跳,这情况,一看就是出了大事,他赶紧差人去请大夫,又让人将冷月扶到厢房去。
祁悦被扛在肩上,颠地她只想吐。
她迷迷糊糊的拍打着黑衣人的后背,“放我下来……我要吐了……yue……”
凛叙脚步一顿,只觉得背后一阵酸臭袭来。
他做了两个深呼吸,抬脚朝城外迅速飞身而去,速度比方才快了三倍。
祁悦刚才吐完就渐渐清醒了,也察觉到了自己现在似乎处于危险当中,她不动声色地继续装晕。
大约半盏茶时间,耳边传来了瀑布水声,凛叙也停了下来。
祁悦被放了下来,凛叙把她靠在树边,也没绑着她。
接着一阵窸窣的脱衣声,祁悦没忍住,掀开一条缝,偷偷去看。
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背对着她,上半身的衣服已经脱掉了。
月光下,背部的优越线条无不显示着这个男人,身材好到爆炸,小臂的肌肉线条更是完美到让人无法挑剔。
他只脱了上半身的衣物,解了面巾,就直接进到了水里。
祁悦微微有些可惜,但也知道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她得想办法自救。
摸了摸自己怀中的荷包,好在没掉。
偷偷摸出解药自己先吃一颗,然后拿出一包软筋散,准备等人靠近时撒他脸上。
然而想象是非常美好的,现实非常残酷。
凛叙早在她醒来时就发现了,不过他完全不担心。
祁悦没有任何内力和武功,在他看来,想要捏死她,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等凛叙洗完后,祁悦依旧在装晕。
她不跑是因为刚才在这人背上就发现了,这人厉害的要死,轻功使的几乎和现代的跑车一样快。
这两条腿能跑的过跑车?她干脆摆烂不动了。
凛叙又将衣服洗了洗,再放到鼻尖闻一闻,确定没味道了才将湿衣服穿上,接着用内力迅速烘干了衣服。
穿戴整齐后,这才走到祁悦面前,蹲下身子,冷着一张脸看她。
祁悦感觉人已经到她面前了,也装不下去了,就掀开一只眼睛偷偷去看,正好对上一只森然冷寂的眼睛。
接着,祁悦不管了,都被发现了,索性睁眼大大方方地去打量他。
面前的男人的眉眼十分凌厉,自带着一股森冷的肃杀之气。
他长得非常好看,与她以往从未接触过的长相风格,是非常有男人味的那种类型。
不过,依旧是在祁悦审美点上的那挂。
祁悦嘴角噙着笑:“像你这种做绑架的都这么嚣张了吗?脸都不带遮掩一下的?就不怕本宫事后想办法抓你吗?”
凛叙冷笑:“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命活着了。”
祁悦完全没有被他的话吓到,依旧笑得一脸玩味。
“让本宫猜猜,你是受了谁的指使来抓本宫的……是德妃?还是贤贵妃?亦或是姜盛?”
凛叙就那么冷冷地看着她,连眼珠子都不带动一下的,仿佛一座雕像。
她装作不解道:“都不是?那你为什么抓本宫?”
“本宫素来与人为善,更是日常爱扶老奶奶过马路,不虐猫不虐狗,就没有比本宫更心善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