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叙赶紧求饶道:“错了错了,我的公主,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这才乖嘛~”祁悦伸手捏住那刀削般的下颚,将他的脸掰低下来,“那你收不收他们三个?你知道的,我讨厌你拒绝我。”
凛叙将剥好的葡萄肉递到她唇边,恭敬道:“公主的懿旨我岂敢不遵?”
“真乖!”祁悦松开他的下颚,张嘴咬下那颗葡萄,又拉着他的脖子送上一吻,“这是给你的奖励。”
衣白进入黎国地界已经两日了,到了苏阳城,他便寻了一家离入城口最近的客栈。
衣白如今是一身白衣黑发,身上配了把折扇,出尘的容貌也被掩去了。
外人看来,他只是一个相貌普通的年轻公子。
这两日,他无事都会点一盏茶,坐在离城门口最近的二楼窗口等着。
“兄台,此处风景甚好,可方便与我拼桌?”
听到问话,衣白头也没抬,冷声拒绝道:“不方便。”
红衣男子反而自顾自地朝衣白对面位置坐下,“兄台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话还未尽,对面的椅子就被衣白一脚劲风震散架了。
红衣男子闪身躲过,面上也变了神色。
“兄台可真够狠心,在下若是躲闪不及,腿都要被你一脚震断了。”
衣白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眼底满是厌恶。
“衣舍,趁我还没生气,你最好立刻给我滚蛋。”
红衣男子,也就是衣舍,僵着脸,勾起唇角笑了笑。
他掂了掂手中的玉笛,装模作样地惊讶道:“哎呀,被认出来了呀……还得是我的好师兄啊。”
他踱步到断椅处,伸手拿起一根断掉的椅脚,啧啧道:“师兄的功力莫不是退步了,怎地连椅子都震不碎?”
衣白按在折扇上的手微微收紧,冷笑道:“就算我功力退步,你就有胜算胜过我?”
衣舍嘴角一僵,握着玉笛的手微微用力,“那也得试过才知道,你说呢?我的好师兄!”
话落,衣舍迅速朝他出招攻去……
二楼的客人早在二人剑拔弩张的氛围下,渐渐散去了,就连店小二都不敢上去打扰。
随着“砰”的一声,在一楼的店掌柜眼中留下一行清泪,又要修桌椅了。
果然,在边城开店就是不好。
老遇上爱打架的江湖中人……
衣舍被一掌打飞,摔下了二楼,吐了一大口血,他被直接打断了两根肋骨。
衣白站在二楼栏杆处,像看垃圾一样看着他。
“滚——”
接着,他朝店掌柜那边丢下一袋银子,就回了三楼的包厢。
衣舍低低地笑了两声,随后擦了擦嘴角,起身后也掏了一袋银两丢下。
惦着玉笛,很是愉悦地离开了。
好像方才被打下二楼摔断肋骨吐血的不是他一样。
店掌柜抱着两袋银两擦了擦额角的汗,这两都是狠人啊。
得罪不起得罪不起……
衣白一回到房间,迅速反锁房门,他强撑着走到榻边后,终于忍不住吐出一大口血,倒在榻上昏死了过去。
一直到天黑,他才醒过来,摸出身上的治疗内伤的丹药吞下去后,才开始疗伤。
衣舍说的没错,自从他用了禁术后,他的功力退步了很多。
现在只能勉强和他打个平手。
绝对不能让衣舍发现公主身上的同心术,否则公主会有危险!
翌日,小良岑能下榻后,祁悦和凛叙带着三人去街上采购了一些生活用品和衣物。
又休息了一日,第二日才启程准备朝苏阳城而去。
五个人,每个人脸上都戴了人皮面具做了掩饰。
因为安泽会赶马车,所以凛叙正好省了叫车夫的费用。
第60章 你们太弱了
进苏阳城每人都要五文钱的人头费,不管男女老少,就算是还在襁褓的婴孩也是一样的。
交完钱,守城士兵查完路引,便将五人放行了。
路过衣白所住的客栈时,现在已经快到黄昏了,凛叙想了想叫停了安泽。
五人打算在这儿住上一晚,明日继续赶路。
将马车交给店小二后,进去开了三间厢房。
此时衣白依旧是坐在二楼的窗口位置。
五人上楼经过二楼时,衣白余光扫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祁悦也看到了窗口的人,只觉得那人坐姿气质有点像衣白。
看到那人长相后又笑着移开了视线,可能是她太久没见衣白了,太想他了才会有这个错觉。
凛叙一边牵着她一边问道:“怎么了,突然笑了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了吗?”
祁悦朝他眨眨眼:“你猜~”
祁悦的声音从三楼传下来,衣白耳尖猛地一动,他迅速起身朝三楼走去。
但祁悦已经和凛叙进了房间,声音也被房门隔绝掉了。
衣白压了压激动的内心,他下到一楼,又给店掌柜丢了一袋银子。
一问,店掌柜便将祁悦等人的房间号说了出来。
末了,店掌柜又有些后怕,小心翼翼问道:“公子这是与方才那几人相识?”
衣白冷着脸道:“那其中最年长的那个拐了我的未婚妻。”
店掌柜:!!!
完了,这回不会要发生命案了吧!
都怪自己这张臭嘴,没事问这一嘴干啥?
该打该打!
店掌柜还想着劝上一句的,结果衣白已经管自己离去了。
衣白重新回到三楼,正巧遇上店小二送饭菜上来。
店小二冲他笑呵呵地打了个招呼,便去敲房门了。
门一开,门外衣白冷冽的目光与凛叙对上了。
凛叙只一眼便看出了门外之人也戴了人皮面具,但捉摸不透此人的功底。
他立刻心生忌惮,一般这样的情况,说明此人武功不在他之下。
祁悦见他拿个饭菜半天没进来,便走过去问道:“怎么了?”
看见是刚才二楼坐窗户边的那个人,她笑着点头示好,接着接过小二手里的饭菜放到凛叙手上。
“拿个饭菜都能愣在原地,人小二都被你的冷脸吓到了。”
店小二点头哈腰地退下了,到了楼梯口才忍不住擦了擦额头。
被夹在两个大佬中间可真是前后都凉飕飕的。
吓人的喂!
等房门再次关上,衣白才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看到她无恙,终是放下心来了。
也不怪祁悦认不出他,他连自己的赤眸都掩盖成了黑色。
除非张嘴说话,不然她很难把他认出来。
现在衣白自知被暗处的衣舍盯着,所以他根本不敢和祁悦相认。
回了自己的厢房,正好就在祁悦二人的隔壁。
过了一会儿,店小二也给他送来了饭菜……
祁悦用过晚饭后准备沐浴,让店小二帮忙烧了水送上来。
凛叙帮她卸了人皮面具,又将自己的面具也卸了。
祁悦挑了挑他的下巴,笑道:“你卸啥面具呀?”
凛叙挑眉,将她手包在掌心中摩挲,“自然是和夫人一起沐浴啊。”
祁悦就着他的手往他胸膛一推,“谁是你夫人?都给我叫老了,叫小姐!”
凛叙笑道:“不如管我叫哥哥,这样显得更年轻。”
祁悦瞪眼,捏住他的耳垂,“好啊你,竟然想当我哥?要让我皇兄知道非砍了你脑袋不可!”
凛叙侧低着脑袋哄道:“小姐净胡说,我明明想当的是情哥哥!”
祁悦拒绝:“那也不行!”
凛叙搂着她的腰,眯着眼看她,“真不叫哥哥?”
祁悦:“不叫!”
凛叙猛地将她打横抱起,“会让你心甘情愿叫哥哥的。”
祁悦揪着他的头发,故意道:“救命啊强抢民女了……”
凛叙猛地将她的唇堵上……
衣白用完晚饭后就一直盘坐在榻上打坐,过了好一会儿。
从隔壁传来了一阵水声,还有祁悦微弱的声音。
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是祁悦在极致的欢愉下才会发出的声音。
他面色渐渐黑沉,眼底浮现一抹冷寂,黑眸慢慢变回了赤眸,甚至是泛出了诡异的赤红。
黎国皇宫内,越贵妃捻着越星传回来的两封密信,一双凤眸阴晴不定。
“懿阳长公主……”她勾唇一笑,将手上的两张信全点了烛火,待烧尽后,朝身后的宫婢招招手。
“梅香,传令下去,一定要将这个懿阳长公主给本宫好好找出来!”
“本宫可听说……她可是大懿朝第一美人儿呢……”
梅香:“诺,娘娘。”
待人下去后,越贵妃眼底闪过一丝嫌恶。
长公主?
哼,想来就是一个想坏我唳儿心性的贱人。
待本宫将人抓住,将她献给老黎皇亵玩。
这小贱人失去清白后,看她还有什么资本再来勾引我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