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道:“你还做了什么?你说啊!你还把她怎么了!”
凛叙痛苦的闭上了双眼:“……还把她踹下了悬崖。”
安泽如遭雷劈,但只呆了两秒,他就疯狂地朝凛叙挥起了拳头。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是很喜欢她吗?为什么要对她动手?为什么要杀她?为什么要害她?为什么不能保护好她……”
在隔壁屋睡觉的良慕兄妹听到动静也起来了,一进门就看见安泽疯狂对着凛叙拳打脚踢,凛叙则是无动于衷地任他打骂。
“师父!阿泽哥!你们在干什么!”
良慕兄妹赶紧上前将人拦下来:“阿泽哥你怎么了?为什么要打师父?”
看到兄妹二人,安泽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一边红着眼流着眼泪一边将事情说了出来。
听到这个消息的良慕兄妹也是如遭雷劈,难以置信地看向了凛叙。
但兄妹二人还是较为理智些。
良慕劝道:“阿泽哥,师父他肯定是有苦衷的,他那么喜欢主子,不可能会做出那种事情的……”
安泽怒道:“他自己都承认了,还能有什么苦衷!你莫要再为他找借口了!”
良岑苦着小脸,去拉凛叙的手臂,诺诺道:“师父,你说话啊,姐姐她还活着对不对?你不会杀姐姐的对不对?”
凛叙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
当时他好像没了神智一般,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知道杀人。
等他理智回归后,事情已经发生了……
忽然间,凛叙突然想起了什么,面上瞬间被愤怒浸染,他咬牙切齿道:“是他!是他控制了我!”
安泽、良慕、良岑异口同声道:“是谁?那个人是谁?”
“黎国大国师——衣舍!”
衣舍醒来时,人是在马车内,衣白盘坐在他对面。
他兴奋地想凑到衣白身边去,却被身上的锁链拦住了。
“好师兄,既然都心疼我把我放马车上了,还故意锁着我做什么?”
衣白听着他油腔滑调的话,没有睁眼,只是,不悦地皱了皱眉:“闭嘴,不然就把你丢下去挂马车后面拖行。”
衣舍撇撇嘴,倒也识相的没再说话了,只是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感受到他的目光,衣白睁眼看去,淡然道:“傀儡术已解。”
原本因他而绽的笑瞬间僵在了脸上,衣舍蓦然道:“师兄现在是想杀了我吗?”
衣白看着他同自己一般无二的银发,终究是被迫和他有了一丝因果,他无奈叹息。
“衣舍,你莫要强求了,你我本就是骨肉血亲,又同为男子,再加上你当年欺师灭祖,我不可能爱上你的。”
“是血亲又如何?同为男子又如何?”听到他的拒绝,衣舍再次面露狰狞,“那死老头该死!要不是他,你我早就在一起了!是他非要将我们拆散!我都后悔没将他挫骨扬灰!”
衣白的声音仿佛浸了千年寒气般,冷的刺骨:“他是我们的师父!是一手将我们养大的师父!情同亲父!你为了一己私欲,杀了他,你还是人吗?”
衣舍癫狂道:“只要是阻止我们在一起的人我都要杀掉!还有那个什么大懿朝的长公主!我迟早也会杀了她!”
衣白面色平静,直到他将威胁的话讲完,才淡声出口:“我为公主设下的同心术是永久的,只要我不死,公主就永远死不了。”
“不信,你可以试试。”
衣舍表情一怔,难以置信道:“你竟和她有了夫妻之实……”
“你早就算到了,早就做好了准备……哈哈哈……”紧接着他捂着眼睛笑了,笑到最后流下了眼泪,“你真狠啊师兄……”
再次看向他,那双妖冶的眼睛已经变得通红一片。
衣白依旧静静地看着他发疯。
从小到大,这个亲弟弟就对他有着超强的占有欲,无论是亲人还是朋友,都不许有人靠近他亲近他。
就连亲生父母都不行。
后来他们被大懿朝的老国师收养后,衣舍渐渐收敛了脾性。
当衣白以为他开始变得懂事后,他却亲手杀了他们的师父。
原因是衣舍想对他下药被老国师发现,衣舍就动了杀心,杀了老国师后他逃到了黎国,后来被黎皇奉为座上宾,成了黎国的大国师。
老国师临终前让衣白将事情瞒下来,怕此事污了师门名声和他的名声。
对外一直是宣称老国师坐化归天了。
当年老国师领他们回来时,也只算出自己命里只有一徒,但算不出来到底是哪个,一直对外宣称只有一个徒弟。
在大懿朝无人知晓此事,无论先皇还是祁君麒都不知道衣舍的存在。
第70章 对你没有半分心思
所以,衣白从一开始就做好了以身入局的准备。
既然逃不过,那便直接面对,他已经没有重新再来一次的机会了……
祁悦后面就趴着睡着了,一直到晌午醒过来,缇阿韫已经将晌午饭做好了。
本来缇家每天只吃两顿饭的,但顾及到祁悦,所以他又额外加了一顿餐。
午饭依旧是黑米粥,配上黑面馍馍。
缇阿韫又去院子里掐了些小菜,配着剩下的兔肉炒了盘菜。
这么一顿,在缇家可以说是很丰盛了。
怕祁悦不方便,还特地将饭食全端到屋子里头。
他局促道:“家里头就这些吃食,你先凑合吃着,若不喜欢,明日让我哥上镇子给你带点爱吃的。”
祁悦看着一桌并不丰盛,甚至可以说是磕碜的吃食,面上没有丝毫嫌弃。
这两兄弟家庭条件是肉眼可见的穷酸,两人身上穿的衣裳也是补丁累补丁。
但不管是一开始给她的长衫还是此时的饭食,都可以看出很用心了。
她也不是那种不知好歹之人,当公主能矫情,落了难自然也要顺境而为。
“这样就很好。”祁悦笑着端起粥喝了起来,黑米粥熬的比早上的更加绵稠细腻。
黑面馍馍也不似以往看过的小说中那般会掺着糠喇嗓子,就是稍微硬实一点,慢慢嚼着还带着一股纯天然的麦香。
最让祁悦惊讶的是兔肉炒菜,明明没有用什么太多的调料,却被做的十分可口,没有一丝兔肉的那种腥膻味。
祁悦每样都尝了一口后,毫不吝啬地赞道:“好厉害,阿韫你厨艺竟然这么好,这菜做的比我家里的大厨还要好吃!”
缇阿韫被夸的脸一红,开心道:“阿蛮你喜欢吃就好……只要你喜欢,以后我每天都做给你吃……”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声,到后面小的跟蚊子叫没两样。
祁悦专注着吃饭,也没听清楚。
等他说完,才又后知后觉的问了一句:“你刚才说啥了?”
缇阿韫脸腾的一下红了个透,紧张道:“没、没什么……阿蛮你喜欢吃就多吃点……”
两人用完晌午饭,祁悦依旧趴着躺尸,缇阿韫则去干家中的家务活了。
等他把活计做完,祁悦又睡着了,缇阿韫便静坐在门槛处看书。
今日缇阿烙回来的很早,还额外带回来套新的粗布女衫和一包糖糕,他把今天留下的野鸡放到灶房。
缇阿韫正在里头边做晚饭边给祁悦熬药,见自家哥哥回来,便道:“哥,阿蛮她到时辰该换手臂的伤药了,你去唤她起来。”
阿蛮?
原来她叫阿蛮,倒是人如其名。
缇阿烙抿了抿唇道:“好。”
他洗了洗手,提着衣服和糖糕进了里屋。
祁悦还趴着睡,一侧的小脸被挤压的有些变形,但依旧不失美貌,甚至还带了丝可爱。
缇阿烙看着她因为挤压而嘟起的小嘴,那唇瓣晶莹而粉嫩,一张小脸素净而不失颜色。
突然想起早上的那个吻,他的心又猛地突突跳了起来。
缇阿烙将房门关上落了闩,接着将东西放到木桌上,轻手轻脚地走到炕边蹲下。
祁悦迷迷糊糊地揉开惺忪的眼,正好与他的眼睛对上,还是有点被吓到了,“阿韫?”
刚说完就注意到面前人肤色更黝黑一些。
在听到她叫的名字后,面前人的脸色标志性地瞬间黑了。
她这才反应过来,“缇阿烙?”
缇阿烙脸色又黑了两度,叫他弟弟就是亲切的叫阿韫,叫他直接叫全名。
这可恶的女人!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因为被叫全名而那么生气。
也许是因为她的故意差别待遇,他感到不公平,这才会那么不舒服。
对,应该就是这个原因!
祁悦起了身,佯装被吓到状拍了拍胸脯:“你蹲在炕边盯着我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有偷窥别人睡觉的癖好?”
缇阿烙黑着脸冷声道:“我看不叫你你能睡到何时,睡一天了跟头猪一样。”
祁悦美目一瞪,呛声道:“你见过长这么美的猪?说我是猪,那你还是亲过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