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叙握着短匕的手一颤,松了些许力道。
衣舍又道:“看见这一头白发了吗?这就是救人的代价,你若是今日敢杀我,那她也活不了了。”
凛叙眯眼,将短匕再次按回去:“想骗我?”
衣舍挂着病态的笑,脖颈朝短匕迎了两分。
挑衅道:“若不信,方可一试。”
凛叙呼吸一滞,慌忙将短匕移开,黑着脸咒骂了一句。
“真是疯子!”
见他真怕了,衣舍笑得更猖狂了。
在这寂静的林中,仿若恶鬼的笑声。
凛叙冷着脸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打开瓶塞,掰开嘴就给他倒了进去。
衣舍想吐出来,但被他死死掐着下巴抬着脸,那药水没一会儿就顺着喉咙进肚了。
“你给我喝了什么?”
凛叙:“一种让你每个月十五都会受到钻心之痛的毒药,但却不会要了你的命。”
“只要你说出她的下落,我就把解药给你。”
衣舍冷笑:“你以为我会信?”
凛叙:“你不信也无所谓,我迟早能找到她,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而你……就慢慢享受着吧。”
说完,他收起短匕,就准备离开。
衣舍依旧笑着,只是看他越走越远的背影,脸色渐渐黑沉。
“我告诉你她的下落!”
听到他的回答,凛叙并没有立刻回去,而是转身在远处定定地看着他。
衣舍终究是败下阵来:“本尊发誓,绝对不会骗你。”
听到保证,凛叙这才缓步走回去……
荷香和冷月上成衣铺子,将祁悦平时爱穿的颜色衣裳全都各选了两套回来。
这一天的销量直接顶上了大半个月的,可把成衣铺老板给高兴的,还给她俩送了鞋袜。
衣裳鞋袜打包好后,成衣铺老板派了人帮忙送到了如意客栈。
荷香选了一套出来,准备给祁悦送过去,走到衣白房门口。
刚准备敲门,衣白就开了门,他脸色有些不大好。
荷香:“国师大人,公主可在房内?奴婢已经将新衣服买回来了。”
衣白摇摇头:“公主在隔壁。”
二人移步到隔壁门前,里头就传来了祁悦的叫骂声。
“狗东西,你给老娘松开!”
接着,门“砰”的一声被踹开。
慕容鹤唳立刻停下动作,快速扯过一旁的薄被将祁悦包裹住,又将自己亵裤穿好。
衣白越过屏风大步朝里走去,身后的荷香进屋后又贴心的将门重新带好。
祁悦激动道:“衣白,快来帮我把手解开!”
慕容鹤唳:“公主,你答应了要陪我的……”
祁悦:“答应陪你吃饭,不是陪你吃肉。”
荷香:“慕容公子,你怎么还是这般不像话,上回是对公主下药,这回又是故意绑着公主。”
“公主,咱们还是将人赶出公主府吧,奴婢瞧着国师大人更适合待在咱们公主府。”
慕容鹤唳:……
还是弄死这丫头吧,一天天的,尽在公主面前说他坏话。
看着被丢了一地的衣裳,衣白沉着脸上前帮她解开手腕,将人牢牢用薄被包好,然后一把抱起。
走之前还用眼神睨了他一眼。
慕容鹤唳自知理亏,但好歹也为自己谋到了不少福利,所以也未曾阻拦衣白将人带走。
以他现在这个实力,想拦其实也拦不住。
回到隔壁房间,衣白进门后脚步一顿,“将衣服放下,送水进来。”
荷香:“是,国师大人。”
待荷香放下衣裳离开后,衣白才将人放下,帮祁悦解开薄被,又帮她脱去半湿还挂在手臂上的衣裳。
看她腿上微微发红,他眉头深深皱起。
看他一直盯着那处,眼里的心疼一览无余,祁悦按了按他的眉心,安慰道:“没事,一点也不疼。”
敲门声再次响起,衣白重新把人包裹好,才道:“进。”
荷香带着冷月,一起将浴桶和水送进来放好,低着头再次将门关好退了出去。
衣白面色沉沉地解开薄被,抱着她试了试水温,然后才将人放入水中。
他半跪着拿着帕子为她轻柔地擦洗着,祁悦用手靠在桶沿上,与他四目相对。
指尖点了点他的侧脸:“醋了?”
衣白微微一叹,抓住她的手包在掌心,吻了吻那纤细白皙的手腕。
“公主多情,我一直都知道,只是心疼公主,那慕容鹤唳太过犯肆了。”
祁悦轻笑:“放心,有的他哭的时候。”
衣白帮她擦干身上的水渍,再将人重新抱回榻上,那床薄被被嫌弃的摔下了榻。
祁悦裹着带着他冷香的薄被,滚到那怀中,伸手探进他衣襟摸着。
然后道了句晚安,就睡着了。
衣白嘴角上扬,揽着她,将下巴枕在她的额角,静静的冥想着……
第二日,等凛叙找来如意客栈时,祁悦已经带着荷香冷月去了医馆了。
荷香冷月守在厢房外,祁悦提着买来的蜜饯和芙蓉苏,笑脸盈盈地走了进去。
“小面瘫,今日的腿怎么样了?可有好好喝药?”
今日,她穿了一身鹅黄色衣裳,显得整个人更加白皙娇嫩。
无名看着,心脏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漏跳了半拍。
祁悦将东西放下,坐到榻边,伸手去捏他的下巴,打趣道:“怎么,看见本姑娘这么激动?连话都不会说了?”
无名微微侧头,露出了微红的耳尖,嘴硬道:“你又来做什么?”
祁悦看着,突然轻笑一声,用手捧着他的脸,将其掰回,“不想见我?嗯?”
无名抓着她的手拉下去:“姑娘家家的,不要随便碰男人的脸。”
“那能碰哪里?”祁悦就着他的手,伸指与他相扣,然后故意按在脖颈上,“这里?”又按在胸膛上,“这里?”接着按在小腹处,“还是这里?”
一边按一边靠近他幽幽地问道。
无名耳根瞬间红透,他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甩开祁悦的手,后脑勺“砰”一声撞上后背的墙壁。
“你这女人,怎么能不经人同意就随便乱摸呢!”
第89章 毛长齐了吗?
“那么激动做什么!”祁悦一扯衣领把人扯回来,在他错愕的目光下,轻柔地摸上后脑勺,“撞傻了怎么办?”
无名一愣,看着她越贴越近的脸,他都不敢呼吸了,鼻尖传来隐香。
祁悦靠上去凑到他侧耳边,揉揉被撞的位置,“疼不疼?”
耳边传来温热的呼吸,无名感觉自己此时的心脏正狂跳个不停。
他微微侧头,看着她饱满欲滴的朱唇,有些许失神。
见他愣住,祁悦微微勾唇,戏谑道:“还生气?大不了本姑娘让你摸回去。“
说着,就去拉他的手。
无名知道她胆大,但还是没想到她能这么“不拘小节”。
他像是受到惊吓般,猛地抽回手。
无名:“不、不疼了,我没生气……”
祁悦歪着头,好奇道:“你耳朵怎么这么红?”
待温凉的指尖碰到耳垂后,这回脖子也红了。
祁悦:“你这要跟人拼酒绝对是千杯不倒的,光红耳朵脖子不红脸。”
无名闭上眼深呼吸一下,按着她的肩膀将人推开一点。
“你是女子,不该与男子贴那么近,有损你的名节。”
祁悦从怀中拿出帕子,捻着一甩,轻抚过他的唇瓣,然后低下头半掩面容。
西子捧心状:“昨儿个还唤银家夫人,今儿个就不让亲近了,明儿个是不是就要将银家拒于千里之外了,夫君可真是好狠的心……”
无名:……
正巧药童前来送药,刚到门口就听到了这一段话。
看着药童那一脸震惊样,荷香和冷月面露尴尬,从他手里接过汤药,就赶紧打发人走了。
这下好了,里头那位公子的名声算是被公主给毁了。
但愿公主不是随便玩玩吧。
这位公子,你可得加把劲儿留住公主的心啊!
荷香一边想着,一边敲了门:“小姐,药童送药来了。”
“进来吧。”
荷香端着药走进厢房内,将药放下后,退出去之前偷偷瞄了无名一眼。
只一眼,就在心底为无名默哀了。
荷香:完了,这公子长的完全没有其他大人和公子好看,就算是昨儿个救了公主的那对双胞胎兄弟也比他长的俊俏。
难不成是公主吃惯了大鱼大肉,想尝尝清粥小菜的滋味了?
屋内,祁悦端起药,舀起一勺吹凉再送到他唇边。
无名张嘴喝下,又触及到她直勾勾的眼神,没忍住咳了两声,随后他紧张地从她手中抢过汤药。
“我自己喝……”
一说完,就如喝水一般直接灌进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