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悦有些心虚地摸摸鼻子。
房间内没有利器,自己身上的发簪也都戴慕容鹤唳头上了。
在他身上找找有没有匕首吧。
祁悦刚伸手去摸,结果一碰到这人,就被抓紧了手腕。
无名强撑着意识:“你想做什么……”
祁悦尴尬道:“地上太凉,我、我扶你去榻上。”
无名沉默着将她的手松开,祁悦只能硬着头皮去扶他。
好在她也不是什么特别弱不禁风的深闺小姐,勉强地还是把人扶上了榻。
才几步的路,给她累的都有些出细汗了。
一到榻上,无名颤抖的更厉害了,身上的温度更是低的吓人。
祁悦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喂,醒醒……”
见他似乎失去了意识,她没忍住好奇,伸手将他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
面具之下露出了一张与衣白有八九相似的脸。
“衣白!”祁悦小声惊呼,手还未收回,再次被抓住。
接着被他无意识的一拉,整个人落入了那寒冰般的怀抱。
两人的脸几乎快要紧贴在一起了。
细看才发现,他眼尾处有一颗泪痣,与衣白八成多相似的面容,年纪看上去也才十八九岁的样子。
身量也和衣白相差无几。
祁悦想推开他,无名感受到她的抗拒,又将人缠的更紧了。
还寻着身上最热的地方,把手伸了进去,把头埋在了颈窝处。
祁悦脸上一红,没忍住脾气,就扇了他一巴掌。
因为药物作用下,身上的痛感被放大了数十倍,无名无意识的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祁悦被他掐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踏马的……”
她一直回想着原书和梦境中的情节人物,一直都没找到能和这人对上的角色。
整整过去半个时辰,祁悦感觉自己都快要被他冻感冒了,他身上的冷意才逐渐褪去。
无名意识清醒过来但还没睁眼,感觉手中一片柔软,没忍住又捏了捏。
祁悦吃痛,气得一巴掌扇他脸上,恼怒道:“捏够了没有!”
一睁眼,发现自己竟然抱着她,手还伸进了她衣襟里,白皙的脸庞瞬间爆红一片。
他赶紧将手抽回来,不知所措道:“对、对不起,我刚才寒毒发作失去意识了……”
祁悦捂着胸,忍不住抽气:“去,给我弄热水回来,你刚才把我捏伤了,得用热帕子热敷一下。”
无名局促道:“好,我、我马上去弄。”
他下了榻,手忙脚乱的捡回面具戴上。
无名将热水和帕子放下后本想离开房间,但祁悦又嫌水太烫,他只好背过身去帮她拧帕子递帕子。
每次接过她丢回来已经变凉的帕子,他总能闻到一缕淡淡的清香,这让他面上的热意迟迟褪不下来。
热敷完,祁悦将肚兜系好,一边穿着衣裳,一边慢条斯理地问道:“我总感觉你的声音有些耳熟……”
无名呼吸一紧:“可能是和你某个朋友声音相似吧。”
“我可没说是和朋友像……”祁悦勾唇一笑,将人拉回到榻上,然后按着他的肩膀。
“倒是和本姑娘的“夫君”声音,一模一样,你说呢,我的小面瘫夫君。”
听声音再加上他莫名紧张的态度,祁悦此时已经把人认出来了,再加上这张和衣白如此高度相似的脸,她也猜出来抓她们来的是衣白的那个师弟。
无名:“你认错人了,莫要乱叫。”
祁悦挑挑眉:“是吗?那要得试试才知道。”
“什么?”
在他错愕中,面具再次被丢到了榻下,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鼻尖全是她的呼吸和盈盈香气。
祁悦半坐在他身上,捧着他的后脑勺吻住。
他并没有反抗,面上依旧挂着错愕的表情。
她探进他微张的唇齿,开始与之纠缠。
看着他从错愕慢慢转变为迷茫,接着眼底染上动情之色。
在他的手忘情地搭上她的腰身后,祁悦又蓦然将人松开,结束了这个吻。
被她推倒在薄被上,祁悦俯视着他,轻笑道:“现在,还否认吗?”
无名做了一个深呼吸,伸手按住她的腰将人翻身压在身下,面上的颜色还未褪尽。
他轻声道:“放心,我不会揭穿你的,所以……不要再想着勾引我了,公主。”
祁悦眨眨眼,不吝夸赞:“你很聪明,和他一样聪明。”
无名眉头微皱,起来背过身去,声音中带了一丝冷硬:“我不是他!”
只一秒,就懂了他的敏感之处。
祁悦侧靠在榻上,淡然道:“我可没把你当成他。”
她又道:“你会不会是他失散多年的亲弟?”
无名的脸色缓和不少:“不是。”
祁悦:“现在,告诉我你的名字。”
无名:“无名。”
祁悦:“口天吴的吴吗?”
无名:“没有名字的意思。”
祁悦拧着眉在脑中搜索,还是没有找到这个角色的信息。
本来她以为只是意外碰到了个不知名的炮灰小哥,感觉挺好玩的,没想到是个凭空出现的角色。
祁悦:“哪个傻逼给你取的这名字?”
无名:……
祁悦:“不会是你家主子吧……”
无名:……
第96章 口是心非的男人
祁悦:“不想回答算了,你把我的人关到哪里去了?你主子让你把我们抓来是要干什么?”
无名:……
祁悦:“不能说啊?那我的人目前没危险吧,这总能说一下吧。”
无名:“她们没事。”
祁悦:“那行,没事就好,我饿了,你去给我准备晚饭吧。”
“我要吃油焖大虾、清蒸鲈鱼、海鲜烩饭、金汤肉圆、酱烧卤鸡、鲜炖燕窝、板栗酥鱼……暂且就这些吧。”
无名:……
他满头黑线:“你当我这儿酒楼呢?”
祁悦:“不会吧,你主子这么抠门?要不你来给我打工吧。”
“保你顿顿不重样。”
祁悦:“你看你那主子,你身上有寒毒都不给你治……”
无名打断道:“那是主子给我的惩罚。”
祁悦:“你犯啥错了?”
无名:……
祁悦:“不对啊,这两日你不是都在医馆养伤吗?”
无名:“嗯……”
祁悦:“养伤也算错?这不是有病吗!你给他打工做小弟,他还虐待你不让你养伤,这还是人吗?这不是畜牲吗!”
“骚年,人生苦短,良禽择木而栖,迷途要知返啊,人生路漫漫,一步错了没关系,别将错就错步步错下去。”
“跟着姐混吧,姐保你今后衣食无忧,美人伴其身侧,余生只有快乐没有忧苦。”
无名:……
无名:“不行……”还不行。
祁悦指着他恨铁不成钢:“你你你……你油盐不进啊!”
无名再次捡回面具戴好:“我去给你弄晚饭。”
走了两步,他又退回来蹲在榻下伸手从榻下的暗格里拿出一袋银子。
祁悦撑着下巴趴在榻上看他,嬉笑道:“当着我的面拿家当,不怕被我偷光?”
无名:“想要?那就都送你了。”
面具下的眼睛与她四目相对,他的话认真而诚恳。
祁悦:“我可是长公主,哪里会稀罕你这三瓜两枣……”
闻言,无名眼中的光黯淡了一些。
她顿了顿,朝他眨眨眼,狡黠道:“我稀罕的是你的人。”
他咳嗽了一声,并不回应她的话,只是脚步略有些慌乱。
等无名离开房间后,祁悦下了榻,将榻下暗格里的东西全拿了出来。
里头都是些银钱和契书,还有一个小匣子,把匣子打开,里头是一串念珠,瞧着特别眼熟。
祁悦将银钱和契书放了回去,拿着念珠把玩着。
念珠泛着冷光之色,通体冰冰凉凉的,似是用上等的玉石制成。
她仔细端详了一番,突然想起来,这不是和衣白先前手中的那串念珠一模一样吗!
不是否认了与衣白有关系吗?为什么会有相同的念珠,难不成这玩意儿也能搞批发?
她大懿朝的国师也没穷到这种地步吧。
地牢中。
衣舍缓步走到慕容鹤唳面前,满脸阴鸷地扫视着他。
“除了一张脸还不错,其他一无是处,红粉骷髅而已,也不知道师兄看上你什么了。”
慕容鹤唳不便开口,荷香眼珠子一转,呛声道:“我们家公主明明身段也是一等一的好!才不是什么破骷髅!你莫要造谣!”
慕容鹤唳惊地瞪大了双眼:!!!
这丫头心里没点数吗?
现在她们是阶下囚啊!
冷月赶紧把她嘴捂住,挡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