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怡没听清他的话,只是担忧地看着两人:“大哥哥二哥哥,你们这不会是与那小公主……”
谢烙冷声打断了她的话:“小妹,你可知长公主的府邸在何处?”
谢婉怡一时有些被他的表情吓到了:“大哥哥你想做什么?即便你对那小公主有情,也不能不顾自己性命而做傻事!”
谢韫:“是啊,哥,也许那小公主不一定是我们要找的人,也许……”
谢烙冷哼一声,反问道:“她那么善良能做出断人性命这种事?”
谢韫一梗,张了张嘴,终是把话咽了回去。
谢婉怡小心翼翼道:“也不一定是长公主的错……也许……是那小公主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不然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谢烙闻言,脸色更加阴沉了:“不管是何错,那也是与她血脉相连的亲姊妹,作为一国长公主如此凶残恶毒,简直德不配位!”
谢韫知道他此刻怒意上头,轻易劝不住 ,只能先转移一下话题。
“妹妹,你可见过那长公主和小公主,可知二人长何样貌?”
谢婉怡摇摇头,有些苦恼:“我先前一直在外游玩,前两日才归家,并没有见过小公主,长公主的话……我也不是很确定……”
“不过我听别人说,长公主和小公主两人长相上有几分相似,但长公主姿容更盛。”
谢烙冷哼道:“蛇蝎美人!”
谢婉怡劝道:“大哥哥,你可不能冲动,伤害长公主可是谋逆的大罪,可是要杀头的!那兵部尚书一家子,就是因为自家庶子刺杀长公主,结果全家受牵连下了大狱……”
谢烙沉默片刻,起身拿起靠在石桌边的佩剑。
这是他和谢韫刚回到谢家,小姚氏特地给他寻来的初见礼,他很喜欢,也很珍稀。
“小妹放心,我不会冲动行事的。”
现在最重要的是秋闱,只要他们兄弟二人在秋闱上一举夺魁,正式步入官场,就不怕没机会报仇。
终有一日,他要将权势握在手中,为阿蛮报仇,让那个恶毒的蛇蝎女人付出代价。
即便她是那尊贵的长公主,他也一定要将她拖入无尽的深渊……
自从将贪官污吏和暗线的名册交给凛叙和无名,又将灾情的折子交给祁君麒后。
祁悦再一次摆烂了,在进宫看了祁君麒和王皇后两日后,又缩回了自己的公主府当条咸鱼。
除了白日里颇有些想念无名,上回按照衣白信中所述的那样做后,他有没有重新回来。
早知道两件事都交给凛叙一个人做好了,就该把无名拘在府里先。
他要出什么差错,那她的宝贝衣白岂不是也回不来了!
祁悦有些烦躁,手中的话本也有些不香了。
““荷露啊,无名他们还没回来过吗?”
荷露一边打着蒲扇一边回道:“公主,名公子和凛公子未曾回过府。”
“公主可是想两位公子了?可需要奴婢派人去寻一下?”
“不用,还是等他们把事情办好再说吧,大局为重。”
她越翻话本,越觉得没劲,索性直接丢下不看了。
“替本宫更衣,咱们出府逛逛,顺便弄点更时兴好看的劲爆话本回来。”
荷露放下蒲扇,伺候她梳妆更衣。
二人先是坐着马车去了城南的秋芳斋买了不少糕点,又去了金玉满堂查看了一番先前拍卖的集资情况。
告别金玉满堂的店掌柜后,祁悦重新回到马车上。
刚一进车厢,就被一把匕刃抵住了后腰。
“别说话,否则我就杀了你。”
荷香还在卧床休息,冷月因为要转明卫,祁君麒嫌她实力还不够,又把人丢回暗卫营重新训练了。
临时被派过来的暗卫叫疾月,是个男暗卫。
一般情况下,祁悦不喊人,他是不会出现的。
所以此刻她被挟持,也依旧没人出现救她。
祁悦此刻正戴着面巾,掩着半张脸,她只觉得背后之人的声音好像有一点点熟悉。
正在此时,马车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
一个年过半百的花老鸨带着一群彪形大汉将马车给拦住了。
花老鸨扫视着马车,狐疑地朝身旁的打手问道:“你确定那小子进了这马车里头?”
打手压低声音道:“我看的门清儿,就是钻这里头了!”
荷露一看这群人就不是啥善茬,厉声呵斥道:“你们是何人!敢拦我家小姐的马车?信不信我家小姐一声令下直接给你们送大理寺里去!”
花老鸨眉心微蹙,见荷露这副姿态,她也不敢轻易将人得罪了。
毕竟在这京都城内,走两步都能遇上一个当官的,这官家小姐更是满地都是。
她立即挂上一抹讨好的笑:“姑娘,您可千万别误会了,事情是这样的,我家有个奴仆偷了银钱打伤了人跑了。”
“正巧我家手下好像看见那奴仆钻了你家马车里,也怕那奴仆真在这车上,若是伤了你家小姐那真是罪过了……”
荷露面露怀疑,但也不敢拿祁悦的安危开玩笑。
“你们且等等……”
听到外头的动静,背后的人非常紧张。
祁悦压低声音道:“把你的匕刃移开点,戳坏了本小姐,到时候你就真跑不掉了!”
第122章 不当徒弟要休师
听到她的声音,背后之人蓦然间就收回了匕刃。
祁悦虽有些不解,但眼下还是先将外头的人打发了再说。
“躲好,等本小姐把外面的人打发掉。”
她掀开一点车帘走了出去,冷眼看着马车前的人。
荷露:“小姐,他们说她家家奴偷钻了您的马车。”
祁悦看着周围渐渐被吸引过来的人群,环胸而立。
“本宫的马车上有没有你们家的奴仆不重要,重要的是,本宫被你们扰了兴致,非常不开心。”
此话一出,花老鸨腿差点软下去,但看着低调的马车,她又心存了一丝侥幸。
“小姐,若奴仆不在你这马车上,我们一定会赔偿你们的损失……”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祁悦拍拍手,朝围观人群中一指,指了个身材高大壮实的男人,看模样像是个屠夫。
“你去皇城司报案,就说有地痞欲劫持懿阳长公主的马车,让皇城司使带兵来抓人,回来后本宫赏你十两银子。”
荷露立即从怀中拿出一锭十两银子。
那屠夫高兴极了,这看个热闹还白接了个馅儿饼?
“好嘞,草民这就去!”
众人闻言皆倒吸一口凉气,花老鸨和打手们直接被吓跪了。
所有人都毫不质疑祁悦的身份,因为在这京都城,天子脚下,根本没人会不要命地这般大张旗鼓冒充懿阳长公主。
“求长公主饶命求长公主饶命……”
“草民方才就是头晕眼花看错了,并没有什么人钻您马车中……”
花老鸨磕头求饶半天,见她不为所动,就带着人跑了。
祁悦也没在意,让荷露在原地等皇城司使来,让他直接去满香楼抓人。
再次回到车厢内,里头的人已经跪在她面前了。
祁悦走过去坐下,伸手抬起了他下巴。
“安、安泽?”
他红着一只眼睛,里头盛满了水雾,脸上也有些红红的,就那么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哎哟,哭啥呀,你看你,咋又把自己弄成这么个脏兮兮的样子了?”
祁悦拿出帕子擦着他的脸和眼泪,结果那眼泪流的更厉害了,像个受尽委屈的小可怜。
“你怎么会来京都?良慕和良岑呢?你脸怎么这么烫?”
安泽强忍着身上的躁动和热意,呼吸微喘:“良慕和良岑还被那个花老鸨关着,主、主子,你快救他们,那个花老鸨今天要让良慕接客……”
“放心,我已经让人去抓那个老鸨了,良慕和良岑不会有事的。”
祁悦伸手去摸他的额头,皱着眉再次问道:“你这是发烧了?”
安泽摇摇头,抓着她的手放在脸上蹭着:“他们给我下了迷情香……想、想给我开苞……”
祁悦:!!!
这死小子不早说!
“你忍着点!”
又冲车门外的车夫大喊:“给本宫再快些!”
车夫:“是,公主。”
安泽抱着她的手死活不松开,抬起那只可怜巴巴的狗狗眼望着她,眼神中全是祈求。
祁悦用力抽出自己的手,声音有些严厉:“绝对不行!本宫名义上来讲是你的师娘。”
安泽拉住她的衣袖,倔强道:“那我不当他徒弟了,我要休师。”
祁悦扶额:“凛叙他会打死你的。”
“那就让他打死好了,若没有主子,我早就是个死人了……”
“你!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油盐不进呢?”祁悦伸手就要去揪他的耳朵,谁知刚碰到耳垂,就烫了她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