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由于自己第一天因为见她而太过兴奋,以至于他什么都没有问,也不知自己该如何寻到她,再能和她家里人提亲。
这一错失,直到今日都没见到祁悦的半个影子。
他此刻坐在马车里,脸色沉沉,气压低的很,谢婉怡也有点怵的慌,方才也是太过激动了,才惊呼出声,好在谢烙并没有因此呵斥她。
谢韫看着他的脸色,小心道:“哥,我刚才看见几个同窗友人,我下去与人打声招呼马上就回来。”
谢烙抬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又再次低下了脑袋沉思着。
谢婉莹眼睛一亮,稍微压低声音道:“二哥哥,我也想去……”
谢韫皱了皱眉,不赞同道:“妹妹还是待在马车里为好,你一个女子还未出阁,若混在男子当中难免影响声誉。”
谢婉莹还想说什么,谢烙冷声道:“小妹,听你二哥的话。”
闻言,谢婉怡只能作罢,乖巧地坐了回去。
谢韫下了马车,他看了一眼自家马车和车窗,确定谢烙二人不会突然掀帘子看来,这才迈开脚步朝祁悦这边马车而来。
马车内,祁悦听到车门处的轻叩声,用眼神示意荷香。
荷香微微掀开门帘,瞧见是谢韫,笑道:“原来是阿韫公子。”
谢韫歪了歪头,急道:“你家小姐可在马车内?”
荷香回头看了祁悦一眼,接着道:“在的,阿韫公子有事上马车与我家小姐细谈吧。”
说完,冷月也跟着一同下了马车。
谢韫回头看了一眼自家马车方向,然后快速进了马车内。
马车很大,祁悦正斜靠在软垫上拿着话本瞧着。
听见他进来的声音,她不动声色地又将话本翻了一页。
“阿蛮……”
祁悦淡淡道:“谢二公子还是唤本宫一声长公主更合规矩。”
聪明如他,谢韫一下就明白她这是误会了。
他靠近她,然后直接跪在下首位置,可怜巴巴地望着她,“公主,我错了……”
祁悦挑眉:“错哪儿了?”
谢韫:“我不该和我亲妹妹太过亲昵,也不该不早些告诉公主我还有个亲妹妹。”
祁悦一愣:“亲妹妹?”
谢韫:“嗯,她叫谢婉怡,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妹妹,她母亲是我的姨母,平日里她喜欢喊我二哥哥。”
谢婉怡!我敲!
这不是被她揍过一次的小妮子吗!
她怎么给忘了,两兄弟认祖归宗的那家就是谢老丞相家。
前脚刚把她揍了给她哥送进牢房,后脚又把她两个亲哥泡了,还睡了一个。
这也太狗血,太社死了……
谢韫看她脸色好转很多,但面上又浮现些许复杂之色。
“公主,你怎么了?”
祁悦回神:“没什么……你方才说啥了?”
谢韫面颊染了一丝粉色:“公主明日可以来看我游街吗?”
祁悦:“可以啊,对了,你哥考的怎么样?”
谢韫刚浮起的笑立马僵住,闷闷道:“公主能不能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要想我哥……”
祁悦伸手摸在他的耳根下颚处,笑道:“怎么,醋了?”
大掌盖住那手背,偏头在她的掌心蹭了蹭。
“我知公主不可能只我一人,但只求公主与我在一起时能暂时心里眼里只装我一人。”
祁悦撑起身子,凑到他脸颊处落下一吻,柔声道:“好。”
第138章 特制香囊
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儿,谢韫的心“扑通扑通”狂跳了起来。
听到她的回答,他心中雀跃不已。
看祁悦此刻似乎心情愉悦了不少,他又顺竿子往上爬,继续道:“那公主能不能给我一点小奖励……这么些日子没见公主,我好想你……”
祁悦:“本宫的小状元想要什么奖励呢?说来听听?”
谢韫:“我不想说,想直接做给公主看。”
听此,祁悦眨眨眼,有点惊讶:“什么?”
“公主没拒绝,那我就当公主同意了。”说完,他俯身握住她的手,衔住了那期盼已久的唇瓣。
话本落到了软垫上,祁悦惊地双眼瞪圆,她上回就见识过他的胆大了,这回不会如她所想,他想直接在马车上……
“不行……”
听到她的拒绝,谢韫松开她,乖顺的重新跪回原位,然后一脸受伤地望着她。
怕自己心软,祁悦别过脸不看他,“等你明日游街之后,再给你奖励,现在不行。”
听到此话,他眼中闪过得逞,欣喜道:“那公主可不能骗我,明日除了我,不能再碰其他人!”
祁悦黑线:“你可真会打蛇上棍。”
他的眼神再次黯淡下去:“我知道我比不上我哥,也比不上其他人,不能让公主对我另眼相待……”
“行了行了,答应你答应你!”祁悦伸手捏住了他的嘴。
恰逢此时,马车外传来了武生揭榜声,有人惊呼:“谢家一门双元中第。”
祁悦眼中突然闪起狡黠的光,补充道:“明日其他人本宫可以保证不会来打扰,但你大哥,你自己搞定。”
谢韫似是一眼就看穿了她,幽幽道:“只要公主不主动招惹我哥,就不会有问题,明日我哥与我分开游街,不在一条街。”
祁悦若有所思道:“哦~这样啊……”
而后,谢韫又缠着她耳鬓厮磨了一番。
直到唇瓣都变得红肿,这才好不容易将人赶下了马车。
秉承着一碗水要端平,三四五六七碗水也要端平的态度。
祁悦再次让人驱车到了金玉满堂,又挑了四根玉簪,外加一顶发冠。
等了半柱香时间,让店内的玉石师傅在上面雕刻上字,这才带着东西满意地打道回府。
当晚,是少司晏陪寝的。
因为游街是早上巳时就开始了,所以祁悦就哄着少司晏第二日早起的时候也喊她起床。
……
早起真是太折磨人了,即便有少司晏这个温柔的人形闹钟,祁悦依旧是心情不太美丽。
等到了福满楼,祁悦带着荷香冷月上了二楼提前预订好的包厢,刚落座,游街也差不多快开始了。
街上观望的百姓围满了整条街,沿街的客栈酒楼也都是看客。
特别是二楼,基本都是些闺阁小姐,个个靠在窗口,手中捻着香囊手帕,面若含春,翘首以盼地望着下方。
祁悦见状,对着荷香问道:“她们都捏着香囊帕子做什么?”
荷香眨眨眼,惊讶道:“公主,您忘了吗,三元游街时姑娘们是可以拿香囊帕子丢给状元郎们的,若状元郎他们接了香囊帕子,那就是对这个姑娘有意,到时候女方就会派遣媒人上门提亲。”
说完,她又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公主您以前还给姜盛丢过香囊呢。”
祁悦听到这个名字就头皮发麻:“不许说那晦气玩意儿的名字!”
随后,她摸了摸自己身上,最后就摸出了一块帕子。
“这轻飘飘的,也没办法准确地丢到他身上啊……”
冷月见状,从身上摸出一把石子,每个都有手指头那般大小,“公主,属下这里有石子,可以用帕子包着石子。”
荷香惊呼:“月啊,你从哪儿掏出来的这么多石子,这么多包起来,会不会砸死人啊……”
祁悦:“荷香,把你怀里的瓜子掏出来,咱们包瓜子,瓜子砸不死人。”
“冷月,你负责盯着那些闺秀,要是有人想往两个状元郎身上丢香囊,你就拿石子打掉她们香囊。”
抓了一把瓜子拿帕子包好,绑的严严实实,确保无论怎么扔帕子都不会散掉后,祁悦这才安心的开始等待。
没一会儿,锣鼓声越来越近。
谢韫身着红袍,谢烙身着紫袍,二人骑着大马并列前行。
谢韫面上有些许不安,他也不知为何,原本定好的分街打马游街,临了突然变两人同街游行了。
他现在很是焦灼,生怕谢烙一不小心就发现了祁悦。
早知道就不让她来看游街了。
若是她睡过头错过了游街,就再好不过了。
周遭人声鼎沸,二楼的闺秀们皆激动不已,看见文武状元并列而来,两张几乎一样的脸,却完全不一样的感觉,皆风姿绰约,俊逸非凡。
有人惊呼:“今年的文武状元竟比探花郎还要好看!”
站在二楼窗口的闺秀们早就娇羞不已,红了脸蛋。
捏着香囊就想朝二人砸去,结果刚一抬手,手腕就莫名一痛。
一声声痛呼下,香囊纷纷掉到了楼下。
楼下看客始料未及,猛地被一个个香囊砸中,皆惊呆了。
还以为走桃花运了,抬头看去,只见那些小姐们个个黑了脸色。
谢烙看出谢韫脸上的不安,他俊眉微蹙,问道:“你又干了什么?一副心虚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