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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长渡_花上【完结】(113)

  而二皇子在一旁煽风点火,父子俩当真一丘之貉。

  他沉声道:“臣斗胆一问,陛下究竟是要听真话,还是听假话?即便臣说了,陛下又如何分辨真假?岳名堂走水之事,臣再说一次,与臣无关。至于兄长是否勾结严太师,臣确实不知。”

  “若陛下真要定我们兄弟的罪,还请拿出真凭实据。否则家父若知晓陛下这般审问臣子,怕是要来讨个说法。”

  薛召容搬出薛亲王,皇上默了片刻道:“暂不说此事,那李贵妃失窃一案,她说人证物证俱在,朕总要给个交代,不如即刻将人押来审问审问。”

  皇上这是在逼他,薛召容眸光一冷,沉声道:“既然说到此,臣要告发李贵妃,李贵妃与严太师长子私通,还请皇上明查。”

  私通?此言一出,周围倏然衢静。

  皇帝指节猛地一握,眼底寒光乍现,喝道:“薛召容,你无凭无据污蔑贵妃,该当何罪?”

  薛召容沉声回道:“臣若无实证,岂敢妄言?严河现已被臣扣押,若陛下要查证,随时可提审。”

  皇上一时无言,指间玉扳指几乎要捏碎了。他眯眼盯着薛召容,半晌才道:“此事关乎李贵妃清誉,在朕查证之前,薛卿莫要对外声张。”

  “臣明白。”薛召容应道,“事关重大,望陛下明鉴。”

  皇上面色阴沉,他本想借此拿捏薛召容,却不想反被将了一军。贵妃私通外臣,乃皇室奇耻大辱,若传出去,天家颜面何存?

  更何况,严河如今还在他手中,若是咬着不放,难免不会像严太师那般,依薛亲王为首,带领多位官员跪在大殿逼他处决。

  如今薛亲王天不怕地不怕,就是要与他对着干。刚折了他一位大臣不说,现在倒要开始搅乱后宫了。

  殿内沉凝半晌,他终是冷声道:“诸事繁杂,容后再议,你且退下罢。”

  薛召容心知皇帝投鼠忌器,故而未再深究,恭敬行了一礼便退出大殿。

  回府的一路上他都在思忖,今日皇上与二皇子这番发难,好似并不简单。

  他回到府上,沈支言却不在,管家说她去了太傅府,还未回来。

  他叫来鹤川,让他即刻将严河转移,再派人盯紧二皇子。午膳匆匆用了一些,便去见了外祖父引荐的几位幕僚。

  暮色四合时,薛召容踏着斜阳归府。刚过垂花门,便见沈支言正坐在紫藤花架下剥着荔枝。

  晚风拂过,带起她鬓边碎发,也送来阵阵清甜果香。

  “你回来了。”沈支言见到他,开心地起身迎他,“今日的荔枝格外甜,我特意给你剥了些。”

  他被她拉着在石凳坐下,望着她温润笑脸,一整日的筹谋算计,在这一刻悄然消融。

  她拈了颗荔枝递到他唇边,指尖还沾着晶莹汁水,轻笑道:“快尝尝。”

  这般亲昵举动,让他耳根微热,他微愣了下,在她含笑催促下咬了一口。清甜汁水在唇齿间迸开,当真甜的很。

  “今日皇上召见你,所为何事?”沈支言边问边将荔枝往他口中送了送。

  薛召容又咬了一口,将在宫中情形与她说了一遍,她闻言蹙起眉头:“皇上这是要离间你们兄弟,更是在试探你的心性。我请二皇子拉薛廷衍下马,没想到他会出这一招,他这步棋走得险,既想帮忙,又在设法保住自身。只是皇上突然提我偷盗之事,你是如何应对的?”

  薛召容见她手上沾了荔枝水,拿起帕子帮她擦了擦手,回道:“我告发了李贵妃私通一事,皇上听后有所惊慌,便暂且作罢了。”

  沈支言担忧道:“这么快就告发了?你可知现在揭破此事,如同未收网先亮刀?且不说李贵妃与我表哥有亲,单是那枚来历不明的玉佩尚未查清,也不可轻举妄动。贵妃这颗棋子,原该留到最关键时用的。”

  薛召容何尝不知,他道:“当时皇上以你相胁,我怕你被带到皇宫,情急之下就告发了。现在细想,这好像是二皇子设的局。他早算准我会以李贵妃私通之事反击,如此既能扳倒李贵妃,又能逼我们自乱阵脚。”

  “那他就不怕你将玉佩之事告诉皇上?那枚刻着‘盛’字的玉佩,可是能调动西域密毒和兵器的凭证,并且还能证实与他有关。”

  “他料定我不敢。”薛召容轻叹了口气,“在西域时,我用那玉佩调过兵器,二皇子如此警觉之人定然已经知晓。我若此时揭发他,无异于自投罗网。他这个人,当真精明的很,把所有人都算计了进去。”

  沈支言愤然道:“他口口声声说要助我对付薛廷衍,结果来这一招,皇上既已知晓李贵妃之事,必会追查到底,若是李贵妃倒台,三皇子必定不会有好结果,那么最终得利之人,定然是他。今日他已探出你断不敢将玉佩之事抖出,后续做事可能更肆无忌惮,他这是强行将你与他捆绑在一起。此人,当真厉害,只是不清楚他是否纯恶。还有一事我觉得蹊跷,你有没有发现?”

  沈支言说到此去审视薛召容:“二皇子与你长得很像,尤其是眉眼处,像得离谱。”

  薛召容:“今日我也发现了,他不仅与我像,与我父亲更像,不过,皇家人样貌都很相似,听说父辈之中还出过双生子。”

  双生子?沈支言竟然未听说过。

  薛召容起身道:“不说了,去用饭吧,我有点饿了。”

  沈支言也跟着他起身:“好,饭菜已经准备好了,都是你爱吃的。”

  二人去膳厅用过饭后回房休息,薛召容走到门前停下,看了看沈支言,突然道:“听闻你表哥今日来了,说了不少体己话。”

  “嗯?”沈支言微微一愣,不想他都知道了。

  薛召容看着她,月光下,他这张脸好看的又让她晃神,只听他沉声道:“你表哥好像很喜欢你。”

  “你不记得他了?”

  “不记得。”

  他竟然连何苏玄都忘了。

  她给他解释:“他这个人有点毛病,你只当他疯魔了,不必放在心上。我不喜欢他,我只喜欢你。”

  我只喜欢你。

  他闻言微怔,眸光渐渐亮起来,唇角不自觉地上扬,清风吹来时,鬓边秀发飘动,月光落在脸侧,如同那画中的人儿一样好看。

  沈支言看痴了,拽着他的衣袖说道:“热水已备好了,浴桶......很大。”

  他闻言缓过神来,进屋去取侵衣,出来时已不见她的影子。他一路向浴室走去,刚走到门前就被她扯住了衣袖。

  他转过身来,只见她抱着件侵衣目光软软地望着他,那水汪汪的眼睛好似盛着春露一般。

  “你……也要洗?”

  她点头:“浴桶很大。”

  “……”

  他耳根倏地烧起,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转身要往回走,她见状一把拉住他,然后连拉硬拽地把他拉进了房间。

  房门一关,他就被她按在了门板上,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她扯掉了衣衫。

  “你……你慢点。”

  第54章 第54章他紧紧贴着她,于水中唇……

  自再婚后这几日,沈支言和薛召容从最初的矜持试探,到渐渐靠近,再到几乎要沉沦于彼此的温存,薛召容以惊人的速度贪恋上了这个人的一切。

  她衣襟间清淡的香气,红唇的温热,身体的柔软,乃至情动时那一声声压抑的轻喘,都烙在他心尖上,烧得他耳热心跳。

  这般滋味实在教人辗转难眠。此刻她将他抵在雕

  花门扇上,娇小身躯生出蛮力,伸手一扯便解了他腰间玉带,还不等他开口,已踮着脚尖捧住他的脸,将唇急急贴了上去。

  她的手臂缠着他脖颈往下带,整个人恨不得嵌进他怀里,如饿极的幼兽般在他唇上胡乱啃咬。

  比起初时的生涩,这回她已熟稔许多,偏生身量不足,踮着的小脚微微发颤,反倒显出几分稚拙可爱。

  她亲的深情,急促的喘息声混着衣料摩挲的窸窣,在寂静的室内格外撩人。

  二人身高悬殊,她勾着他的脖颈一直往下压,希望亲的更舒服一些。而他,任她如何拽扯也不肯俯身,只由着她急得眼尾泛红,喉间溢出焦急的呜咽。

  她轻吟着唤了一声“低点”,然后在他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而他仍是不为所动,只直挺挺地立着,像是故意挑逗。

  她仰得颈子都酸了,腰肢发软,最后恼得在他手臂上狠狠一掐,他这才俯身依她。

  她又环住他的脖颈,整个人贴了上去,唇瓣从他微凉的唇角渐渐滑至下颌,最后复又落在他的唇上。

  喉结随着他急促的呼吸不断滚动,她的唇霸占着他,辗转亲吻间时不时溢出一声低沉的闷哼。

  她离开他的唇,又吻上去。

  她故意反复磨他,他的肌肤越来越烫,掌心扣在她腰间,力道不自觉地加重,却仍强撑着不去主动,只由着她一点点亲吻撩拨,直至他呼吸彻底乱了方寸。

  她伸手抚上他的耳垂,指尖细细碾磨。他的耳朵最是敏感,稍一触碰便烧得通红,此刻被她这般逗弄,使他呼吸愈发沉重,喉间滚动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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