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系统把这段视频播给鸾姜看了,并说:【二公主本性挺好的,人也正,你千万别把她教坏了。】
鸾姜委委屈屈:【我什么时候教坏过谁!】
系统呵呵笑。
——不过也看得出来宿主挺喜欢二公主,她在鸾意面前没有摆过架子,自称也会变成‘我’。
女帝寝宫会散着一些重要文件,宿主也没说防范着不让二公主看什么的,反而鼓励二公主看,是二公主觉得逾越了没有看。
系统:【我昨天就检测到男主抵京了,今天再一看,他被你手底下的死士抓住了。】
剧情男主是隔壁东裕国的闲散王爷,闲来无事喜欢各国游历,时不时还能遇到几个红颜知己。
表面上风流不羁,实则人家有自己的思量,一切不着调都是伪装。
他遇见穿越女后发现与对方有很多想法不谋而合,又见她与旁的女子不同,被她深深吸引,之后两人联手破了不少困局,共创盛世,成了一段佳话。
鸾姜:【我还没见过死士呢~】
系统:【目标在地牢。】
*
陆诚看见一袭红衣的陛下浅笑吟吟进来时差点儿咬了舌头。
“参见——”
“免礼。”
女帝抬手掩着唇轻声咳了咳,眼眸流转之间就落到了他身上:“人呢?”
地牢算得上是皇家密室,这里所有狱卒都直接听皇帝的命令,不受其他任何人管辖。
里面关着的犯人都属重大机密,所以管理者也必须是皇帝特别信任的人才行。
——陆诚是这一代死士的首领,幼时满门被灭而辗转入京,先帝看中他敢智斗虎狼的狠劲儿,收在身边成了死士。
后来机缘巧合得了本武林秘籍,练就神功,成了数一数二的高手,没过几年转成先帝心腹,一直暗地里替她处理些见不得光的肮脏事。
先帝杀人不眨眼,却偏偏生了大公主这样病弱心软的皇太女,还对死士下令若其他公主有异心便斩首……陆诚觉得先帝一生机关算尽何其聪明,唯独在大公主身上栽了跟头。
然而是死令,他不得不遵守。
女帝身子羸弱,见不得血腥,这地牢她也是不来的——今日她忽然出现在这里,饶是陆诚也摸不准女帝有什么盘算。
陆诚稍稍一想,便暗自惊叹:陛下耳目也太厉害了吧?昨日抓的人,还没审理清楚,她就得到了消息?
“请随属下来。”
他自己是大风大浪一路黄土白骨过来的,心底很难瞧得起娇生惯养的病公主。
他觉得皇帝就该是先帝那种人才有资格当——其他人,啧。
这病歪歪的样子,哪怕一张再好看的脸顶在上头也无济于事,白瞎了先帝的心血。
*
“属下不知陛下要来,没备药。”
陆诚停在最下面一层的牢房门口,语气并不怎么恭敬:“若是陛下头晕目眩,属下担当不起,还请陛下三思。”
他的手摸出了钥匙,却没开门,只垂着眼不咸不淡说着。
——确实。
一路走来,虽没听见谁谁谁求饶的声音,空气中无形弥漫的那股死寂与绝望才更令人胆寒。
地上的石板是深褐色的,像是一层一层血凝在上头已经冲不干净了。
陆诚个子很高,身材结实精壮,一看就知道是常年习武的人——且杀了不少人。
那种对人命的淡漠,对权贵的不屑,真是刻进了骨子里。
他生得并不难看,甚至还有些俊朗,只是很容易被他眉眼间透出的些许血煞气给镇住,让人下意识觉得这人不好惹、不是好人。
“开吧,”女帝轻笑着,深深瞧了他许久,又将手遮在唇前咳了咳,面上咳出淡淡粉晕来,“出什么事朕自己担着,不用陆总管的小身板儿。”
陆诚:“……”
他眯了眯眼,转身把门打开了。
*
剧情男主好歹也是他国王爷,陆诚不蠢,哪怕动刑也不会让人一眼就看出来。
更何况这王爷还挺配合他,让说什么说什么——把自己交的底朝天。
所以牢房里除了墙壁上的刑具有些吓人以外倒是没见到血淋淋的尸体,剧情男主一袭紫衣,头发都没怎么乱,正坐在一张陈旧木桌旁喝着浊酒。
牢房里的血腥气很重,连带着一股腐朽的味道,像是身处不见天光的地狱中。
在这样的情况下别说一个好端端的人进来混日子了,不把自己憋疯就不错。
整间房只靠着牢房门口一盏小灯照明,走得深了便伸手不见五指。
“……哟,这么漂亮的美人儿来见我?”
萧景澜不正经地笑了几声,桃花眼直勾勾盯着红衣女子的腰,甚至舔了下唇。
陆诚抱臂靠在门槛上,没打算管。
第217章 病美人女帝6
女帝身边的小太监冷下了脸,手无声无息摸到腰间。
同时,他细着嗓子质问:“逍遥王在街上强抢民女不觉得丢人吗?到了牢里还不安分,真以为这里是你们东裕国不成?!”
女帝弯着眸子浅笑,时不时抬起袖子半遮面,显然比外面咳得次数频繁多了。
陆诚又撇了女帝一眼,站姿稍稍端正了些。
“强抢民女?”
萧景澜嗤笑出声:“这一口大锅就安在本王头上了?”
“本王干干净净一个人来你们南流国,一只脚还没踏出去,身上就浑身脏臭——南流国可真是风水宝地啊。”
小太监看着年纪轻,只是想也知道,能跟在女帝身边办事的没几盏省油的灯。
他并不恼,反而跟着嗤笑:“逍遥王这张嘴不去唱戏真是可惜了——这也难怪,王爷您自幼丧母,没人管教,会这些见不得光的东西、说些黑白颠倒的话也是人之常情。”
前面说得没什么,到了‘没人管教’这四个字一出,逍遥王面色狠狠一沉,望着小太监像是望着一个死人。
那小太监不躲不避,皮笑肉不笑扯了下嘴角,阴冷冷道:“您若继续在陛下面前放肆一句,小人拼着这身血肉不要也得在您尊贵的脸上打几巴掌呢。”
“……陛下?”
萧景澜又将目光落回到红衣女子身上,单手支着下巴撑在桌上:“啊,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陆诚。”
红衣女子的袖子总算放了下来,她声音温温柔柔,不似那个太监尖锐。
她侧眸轻轻看了陆诚一眼,没计较他的不端正,只说:“把这位王爷请到外面去,朕亲自审。”
“哈?本王这样大的威风?——真想不到陛下的纤纤玉手碰到刑具的场景哪。”
萧景澜一旦也不慌乱,还对女帝抛去了几个媚眼。
*
外面光线好多了,萧景澜这一身贵气也自然而然显现了出来。
他一边整理自己的仪容仪表,一边拿不怀好意的桃花眼一下一下朝女帝身上瞧——
从她的腿看到她的脸,又在她的领口停留许久,唇边的弧度越来越深,脑子里像是装满了女人香。
“……”
连陆诚都被萧景澜这副垂涎欲滴的模样弄得有些上火,偏偏那金尊玉贵的人儿依旧浅浅淡淡笑着,仿佛不知道生气为何物。
陆诚抿了下嘴,故意递了把不平稳的旧椅子过去。
逍遥王哼笑一声,大咧咧坐下了,一只腿支起,一只腿吊儿郎当分开横在地面上,倒也将椅子平衡住了。
不等女帝开口,逍遥王先说道:
“你说本王强抢民女?呵,依照本王的手段,需要强抢?明明是你们南流国的那些贵族从根里就烂透了,本王这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别什么屎盆子都丢给本王,本王要不起。”
别看小太监瘦巴巴一个,他竟能一个人把一个榻子搬到女帝身后,又在身上擦了擦灰,双手扶着女帝慢慢坐下。
懒得见这荒诞场景,陆诚干脆闭上了眼。
“烂透了?这话从何说起。”
女帝坐下后眼神略有些变化,从柔到好似能滴出水来变得有些锐利,又不像鹰隼般叫人胆寒,而是衬着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多了攻击性。
她将手懒洋洋搁在扶手上,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腕上戴着一只金镯子,配着红衣,贵气非常。
自诩万花丛中过的萧景澜也算是见过不少美人了,眼前这位又是帝王又瞧着有些不足之症,病中带点儿狠,有种别样风味。
“陛下只知道定我的罪,却不晓得花点时间去查查什么情况!”
萧景澜摊开手——
他本来在路上走得好好的,忽然看见有两个小厮打扮的青年追着一个妙龄少女不放,周围还有几个看戏的。
上前一问,好嘛,琉王家的小世子看上人家姑娘,忒不把姑娘当人,当街就要明抢。
抢得轰轰烈烈抢得头破血流,姑娘那年迈的老父亲又是哭喊又是寻死,硬是没把人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