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惟樾在她额上落下一个吻,“我想着你睡不着,便过来看看。你跟了我,这辈子就结这一次婚,怎么能让你憔悴?”
大手包在她的后脑勺处,安抚性的顺着,“时间不早了,快睡吧。”
林清也问他:“你特意过来陪我睡觉?”
“不然呢?特意过来睡你?”时惟樾的唇,恶劣的去找她的唇瓣,轻轻啮咬。
林清也身体一颤,差点嘤咛出声。
时惟樾熟悉她每一个敏感的地方。
好在,他只是捉弄她,很快便重新将她压进自己怀中。
林清也窝在他的怀里,手贴在他的胸膛上,渐渐有了睡意。
她陷入梦乡,睡得香甜。
凌晨三点,她被康嫂叫醒。
林清也下意识摸枕边,时惟樾已经不在。
他不知什么时候走了。
这个点,林公馆上下已经忙碌起来。时惟樾早上过来接亲,她得提前梳妆更衣。
前几天,她一直数着日子。
担心准备时间不够,一切匆匆忙忙。
到了日子,希望时间飞速流逝时,时间偏偏凝滞不前,林清也好几次出现幻听,总觉得耳边有敲锣打鼓的声音。
她知道,是她迫不及待嫁给时惟樾的心。
林清也站在楼上,翘首以待。
“姐姐,你怎么还在这儿,时师座都来啦!”陆含笑匆匆跑上楼。
林清也一愣,目光向下移,才发现一抹黑色的身影大步走进主楼。
时惟樾身边围着很多人。
“我还以为又是幻听!”林清也忍不住笑。
时惟樾一抬眼,看见她穿着白色的婚纱站在栏杆旁,娉婷玉立。
他们举行的是新式婚礼。
临城接收更多的西洋文化,新式婚礼在临城尤为常见。原本定的中式婚礼,最终还是改成了西式婚礼。
林清也说:“南北统一,华夏即将开启一个新篇章。我们接受更多的文化,也是在走向一个新时代。”
她觉得寓意很好。
时惟樾将手中的玫瑰花给了她。
“清清真好看。”他说。
林清也接过花,闻过玫瑰的芬芳,也笑:“你也好看。”
玫瑰花的红,将她脸上的胭脂晕染的更加红,花蕾编成的花冠更显生机勃发。
她挽过他的手臂,和他一起下楼。
时惟樾喉咙一滚,紧张铺天盖地的席卷了他。
想到林清也即将成为他的妻子,他心潮涌动,紧张的手心发汗,垂落的手忍不住反复摩擦裤腿。
林清也反倒平静。
挽住他的手臂,她的心稳稳的没有四处乱窜。就像他昨晚特地爬墙哄她入睡,有他在身边就能驱散紧张。
她享受这一刻。
两人的婚礼,在临城最大的饭店举行。
时惟樾请了人拍照。
新式婚礼没有中式婚礼复杂,流程很快走完,婚礼司仪请他们两人说几句话。
时惟樾准备了很多话,一时词穷全抛脑后。
他看着林清也,想了半天才庄严郑重的说出一句话:“林清也,这辈子我不负家国不负卿。”
林清也听着这几个字,泪水不受控制。
她还记得,两人刚在一起没多久时,时惟樾和她说,他曾经的理想是南北统一,如今多了一个理想,叫做林清也。
他一直在付诸于实践。
时惟樾一直在为南北统一努力,也从未负过她。
泪水不断滚落,林清也泣不成声。
好久,她才说:“多谢你,时惟樾,我的丈夫。”
一声丈夫,时惟樾心中掀起巨大波涛。
他激动万分,想要不管不顾的亲吻她,又想到这么多宾客在场,最终只是克制的在她额上印上一吻。
盛淙川在台下看着,和旁边的陆星翊说:“和尚开了荤到底是我们比不了的,他恨不得现在变出一张床!”
第264章 全文完
纵横情场这么多年,男女之间的事他了如指掌。
陆星翊啧了声:“你还有空调侃他。他有了着落,你呢?”
“我要什么着落,什么女人我弄不到手?”
盛淙川懒洋洋搭着椅子,“前儿晚上别人送了个女人给我,昨儿晚上睡了个电影明星,这生活不有滋有味?”
“天呐,你好恶心!”有人经过,正巧听到他的话。
盛淙川仰着脑袋往后一睨,看到身后一脸嫌弃的女人。
“你是谁?”他问。
女人看见他回头,一个激灵,一溜烟的跑了。
盛淙川跟着她的背影,看到她坐在一个温润如玉的男人身边。男人贴心备至,立刻拿了毛巾给她擦手。
“这种场合带着男伴,还说老子恶心。”盛淙川冷嗤。
陆星翊和陆泽听了个完全,笑话他好久。
被人说恶心,盛淙川心中不是滋味。
他十四岁就在女人间游走,凭着青帮的背景和英俊的长相,从来都是女人扑上来,没人说过他恶心。
婚礼结束时,他去问时惟樾:“那个女的是谁?”
“谁?”时惟樾随口说,“老子的婚礼,你还在这想着玩女人?”
盛淙川没这个意思。
什么女人能玩,什么女人不能玩,他分的很清楚。
来参加婚礼的人,都是双方的亲朋好友,玩得起负责不起。
不过,盛淙川一向嘴贱,幽幽道:“你的婚礼怎么了,总不能我看看你的婚礼,就能把你老婆拐回家吧?林清也现在是我妹妹,下不了手啊。”
时惟樾毫不留情踹了他一脚。
盛淙川指着前面看见的女郎。
时惟樾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别想了,那个女人你玩不了,是我太太的朋友。老牛还想吃嫩草,她比我太太还小几岁。”
“比林清也还小?老子还看到她身边跟个男人,她思想比我还开放,还说老子恶心。”盛淙川轻啧了声。
“你们在说谁?”林清也换下婚纱出来,听到自己的名字。
“盛淙川,在老子婚礼现场发情了,要睡你朋友。”时惟樾说。
林清也愕然:“谁啊。”
时惟樾微抬下巴,她便顺着方向看过去。
林清也:“……”
盛淙川看她呆愣的表情:“怎么了?谁啊。”
“阳城警察厅督察处总长的女儿,秦芮瑾。你说的那个男人,是他哥哥。”林清也说。
盛淙川哦了声。
时惟樾说:“别乱沾花惹草,到时候还得我太太给你擦屁股。”
“老子就没那个意思。”
盛淙川摆了摆手,“得了吧,你俩洞房花烛夜,该睡觉睡觉去。婚礼参加完了,老子也该去找女人玩了。”
他走了两步,又回头,“新婚快乐啊。”
时惟樾又是一脚。
盛淙川敏捷一躲,一溜烟跑了。
招待好剩下的宾客,两人才回到督军府。
林清也想起刚刚的事,忧心忡忡:“盛淙川不会真对芮瑾下手吧?”
不得不说,盛淙川的外表,很容易俘获小女生的心。
“不会。”时惟樾说,“他躺在不同的床上,也知道什么床该躺,什么床躺不得。估摸着看我结婚羡慕,秦家那个又说他恶心,心里不痛快。”
林清也想想也是。
盛淙川这样的男人,就算是要收心,芮瑾的性子也架不住他。
他的浪荡,是他的表面。
正如时惟樾所说的那样,大抵是两相对比有了冲击,内心真正的他跑了出来,他尝到寂寞的滋味。
女人围绕他,却充实不了他的心。
“不管他,老子的新婚夜,谁的名字都说不得!”时惟樾一把将她抱起,猴急的将她扔在床上。
林清也陷入柔软的被子之间。
时惟樾手快,很快将她的衣服全部褪去。
白皙的身体下面是红色的被子,她的肌肤都染上一层薄红。一双眸子湿漉漉的看着他,看着他浑身紧绷。
“时太太。”他叫她。
林清也听到这个称呼,心柔软的一塌糊涂。
时惟樾跪坐在她面前,俯身去看她。
林清也别过脸,低低的叫了声“丈夫”。
她的含羞弄怯,时惟樾尽收眼底。
他覆了上去。
红烛摇曳,夜色正好。
林清也正式从林小姐变成了时太太。
别人见到她,要么唤她时太太,要么唤她少帅夫人。
婚礼过后,时督军公务在身,启程去南京。
时惟樾准备婚礼,在临城呆了很长一段时间,很多事情因此停滞。
婚后第三天,他便和陆家兄弟一起走了。
时惟樾怕林清也一个人在督军府无聊,走之前亲自将她送回林公馆。
林清也知道,这一次离开,他可能要很久才能回来。
三个月后,报纸上传来消息,越城被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