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卓，帮我送送太医”，常公公趴在床上声音有些虚，对抗疼痛让他失了些力气。
等张卓将太医送走后常公公也没让他在帐篷里守着，而是让他去外面听消息。
有了这次的事情，争储应该到明面上了，只有到了明面，才会有越来越多动手的人，他才能找机会出宫。
后背上的疼痛并没有让常公公晕过去而是让他更清醒。
常公公听着张卓说皇帝是如何的震怒，毕竟袭击皇子和袭击皇上性质上就所不同。
皇后是如何问责二皇子布防不力，苗贵妃是如何怀疑三皇子自导自演陷害他的儿子。
大臣们又是如何站队互相指责，皇帝再次暴怒甚至摔了一个砚台。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各种猜测纷纷而来，有的说设计三皇子是假袭击皇帝是真，不过也有人看见常公公衣服的颜色认为针对的还是三皇子而非皇上。
不管外面如何都和常公公无关，他只要安静的呆在自己的帐篷里等着回宫就好。
皇帝是在晚上派人给常公公送了些补品，也叮嘱太医必须每天都要给常公公号脉，一个皇帝能在这种时候还记得一个奴才已是不易。
常公公当天晚上喝完药后发了半宿的热，第二日早上的药正常喝了后，晚上他将张卓支开偷偷将药倒进了夜壶里。
在回城的路上常公公没办法倒药，可回到皇宫后他又开始喝一半药倒一半。
后背的伤是慢慢的好了，咳嗽的毛病也慢慢的坐下。
因为他这个咳嗽的毛病，常常能提醒皇帝那天猎场上的事，让他对自己的儿子越发严苛。
这件事过后朝堂上上凑立储的声音更高，几位皇子的明争暗斗越发明显。
坐在金銮殿上的皇帝很有意思，他既想有优秀的儿子继承皇位又不想儿子惦记他的位置。
不惦记皇帝位置的儿子会让皇帝觉得这个皇子没有大志，可这儿子要是过于惦记又会被皇上堤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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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过去常公公的咳嗽并没有全好，还是会时不时的咳嗽两声，倒是可以陪着皇上上朝了。
因为有了两次救驾和从小陪伴的那一丝丝情谊，皇帝对常公公更宽容了些。
“常胜，老二的牌子给朕退回去，朕今天不想见他，还有你去将太医院的陆院使叫来，这北境好似出现了瘟”。
皇帝的话让常公公一愣，北境有瘟？北境不是鸡有瘟吗？找太医院的院使难道是有人瘟了？
“是陛下，咳”。
常公公出去让人将二皇子的牌子退回后马上亲自去找陆院使，北境要是出现人瘟那可就坏了。
第496章 番外二十三（常公公篇）
在太医院没有出诊的陆院使见是常公公亲自过来找他，马上将手里正在做的事情放下，不敢有一丝的耽搁跟着常公公去见皇帝。
一路上常公公面色严肃一言不发，走的也是飞快，让跟着的陆院使频频擦汗，除了因为是六月的天气外还有一部分是紧张的。
他自己在心里盘算是哪个手下开错了药还是号错了脉，能让常公公过来的应该不是普通的嫔妃。
可贵妃以上的都是他在请脉，也没有出现什么特殊情况。
陆院使就是怀着忐忑的心情跟常公公去见了皇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陆院使见到皇帝先给皇帝行了个大礼，有礼貌总不会出错的。
“起来吧，赐座”
“这是北境那传过来的脉诊记录和药方，还有处置方法，你看看这是不是人瘟”。
看皇帝表情还好，谢恩赐座的陆院使刚在凳子上坐稳听见人瘟差点又跪下。
他们这些太医除了怕后宫的那些下药的阴私手段再有就是瘟疫。
陆院使手有些抖的接过常公公手里的奏折，坐了一点椅子边开始看上面的内容。
当他看见脉诊记录和症状时眉头皱着死紧。
常公公也同样皱着眉头看着陆院使，好像要透过陆院使的脑壳看到里面想的是什么？
等他瞧见陆院使看到药方的那惊喜的神情时又有些疑惑，难道不是人瘟？
陆院使看完一遍后又细细看了下药方。
越看越觉得这方子开的妙，都是些寻常药材配伍竟然如此精妙，就是他自己开方不止要用一两样精贵药材可能药效也没有这个好。
“陆院使，可看出什么？”，同样关注着陆院使的皇帝发了话，这人把奏折翻来翻去的，一会儿皱眉一会惊喜的，到底是不是人瘟。
陆院使拿着奏折起身施礼说道，“回陛下，这是人瘟”。
“什么？”，皇帝直接惊的站起。
后面常公公则是激动的咳嗦不止。
陆院使刚刚当上院使不到三个月哪见过皇上这样，吓的直接跪倒，心里想的是他只想当个太医，不想当什么院使。
“竟然真的是人瘟，人瘟竟然还敢说控制住了？胆子大到敢上折子到朕面前扯谎？”
“陆院使，看这脉诊记录你可有应对之法，以折子上的情况，算了，这折子估计也是谎话连篇”
“常胜，去传吏部尚书，这北境管理平昌县的知府还有县令谁，给朕撤了，再去问问有没有北境王的折子，现在派人去北境查看，要快”。
皇帝这啪啪啪的一痛安排给陆院使安排傻了，常公公边往外走边在心里想着办法怎么能把刚上任不久的周丰仓这个县令保下或者换个地方任职。
“常公公，常公公别去，陛下，臣还有话说，臣没说完啊”，陆院使跪爬着去抓常公公的衣服。
这要是把吏部尚书啥的叫来他就惨了，不就说话有点大喘气吗？关键这皇上也没让他把话说完啊。
皇帝看着在地上连滚带爬的陆院使眉头紧皱，他是怎么把这个人提为太医院头头的他怎么给忘了？为什么会提拔这么个人？
撩了一下衣服的后摆皇帝重新坐在椅子上看着都要哭出来的陆院使，“说”。
陆院使面向皇帝跪好，“回陛下，奏折上的没有错，人瘟不假可那药方精妙绝伦再按照上面的方法封城隔离，是，是可以控制瘟疫和治好的”。
“咳，咳咳，咳咳”，常公公因为他的话又开始咳嗽起来。
皇帝看了常公公一眼后又重新对陆院使说：“你是说这奏折上的叙述不假？药方还精妙绝伦？”
说到自己的专业，陆院使自信起来，跪直回皇帝的话，“是的陛下，这药方里虽然有两味药有毒性，可这毒性偏偏正好克制这病”。
“里面再有解毒温补的药相配和，这样不仅解了那残留的毒性还能免得瘟病后的不良反应，这个药方绝妙啊”
“还有陛下，这个里面没有名贵药材，一副药的价格便宜老百姓都负担的起，虽然是多名医者联合研制的方子，可那提出用毒性药的那位医术也是不凡啊”。
听陆院使全部说完，皇帝和常公公同时舒了口气，一个担心的是亲人，一个是担心边境稳定。
“既然如此，你先去领五板子的殿前失仪的罚，然后折子你拿回去再和其他太医再研究一下给朕一个准确的答复，下去吧”。
陆院使听了皇帝这话赶紧谢恩，然后拿着折子就走了，那退出去的速度好像有狗撵他，一点都不怕那五板子的打。。
皇帝又拿起了一个奏折对着常公公说：“唉，常胜，去吏部让他们结合北境的情况给那的官员评定的时候评优，再有...”
“算了，你身体不适去休息吧，让孙顺过来安排赏赐”。
常公公躬身行礼，“是，陛下”，他退行到门口时又咳嗽了几声让屋里的皇帝皱了下眉头。
把事情都交代出去后，常公公回了自己的住处，靠在娃娃堆里想事情。
今天陆院使的话让他想起桃花说周丰足拜了一个女师父学医术。
桃花在信里只说这个师父很厉害没有细聊，常公公从平时和桃花的通信中了解到周丰足以后不会以医术为主，他也就没有细问那个女大夫的事情。
今天陆院使嘴里说的那个精妙绝伦的药方，让常公公动了些心思。
奏折说的什么多名医者联合开方这句话常公公一个字都不信，那二村里毕大夫的医术就不见得比宫里的太医差。
再说以毒入药的医者满大禹也找不出几个，可你要说二村就有一个他倒是信。
能用毒入药是不是还能解毒？
带着这个疑问常公公给桃花写了封信，要是个解毒高手他可能会早两年出去。
在常公公的计划里出宫的所需年份少说要五年，他既不能让皇帝厌弃他又要觉得他可有可无。
他还不能付出割舌挖眼的代价出宫，要做到这些很有难度。
孙顺是他刚提拔上来的做事还有欠缺，等到他独当一面也需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