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假装擦眼泪，道：“就连我都没有。”
关砚青看了他一眼，凉凉地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两年前我就要派两个暗卫在你身边，可是你拒绝了。”
“哎呀，那个时候的我太天真嘛，谁想到会遇到危险呢？”于靖霄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过现在，我有林护卫了，什么都不怕了，哼。”
说着，他又道：“子承，改天如果有时间的话，你跟林护卫切磋一下怎么样？”
“我为什么要跟林护卫切磋？”
“哎呀，我想看看你们俩到底谁厉害嘛！”
“没兴趣。”
“子承，求你了！”
“滚。”
“好嘞！”
……
许记药铺规模不大，不过里面的药材倒是挺全的，林桑浅进来四处环顾了一眼，连连点头。
看来以后，如果有需要的话，倒是可以来这里抓药。
柜台前站着一个小伙计，看到他们两个进来，便笑意盈盈地问道：“两位客官，要抓点什么药？有药方子吗？”
“我们不是来抓药的，想跟你打听个人。”林桑浅走到柜台前说。
“想打听什么人？”小伙计没不耐烦，大概是因为这会儿铺子里也没其他的客人。
“大概两个月前吧，有没有人来你们这儿买过砒霜？”
她这么一问，小伙计脸色立刻就变了：“小姑娘，话可不能乱说！我们这里，从来都不随便买砒霜给别人的。”
“可是，我已经听说了，确实有人在你们这里买过。”林桑浅笑道，“你也别紧张，我只是问问。”
小伙计看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只好扭头，向里间喊道：“掌柜的！您出来一下！”
“来了！喊喊喊，你喊魂儿啊？”
从里间走出来一个胡须很长的中年男子，睡眼惺忪的，对着小伙计的脑袋就是一巴掌：“老子刚睡着，就被你给喊醒了，什么事儿？”
小伙计小声对他说：“掌柜的，这两个人来打听，有没有人来咱们这儿买过砒霜。”
“是吗？”许掌柜打了个哈欠，又看向林桑浅和林文彦，笑眯眯地问：“你们两个打听这个做什么？”
“因为涉及到了一桩命案。”林桑浅也不绕圈子了，“所以，我希望您能将您知道的，全部都告诉我。”
闻言，许掌柜的脸色，猛地变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他怒气冲冲地拍了一下柜台，冲小伙计嚷道：“我就知道！你被那娘们儿给骗了！跟你说了多少次，砒霜不能随便卖给别人，你就是不听！”
小伙计吓得脸色煞白，委屈地说：“我也不知道啊……我还以为……”
“你以为个屁！”许掌柜的胸膛距离地起伏着。
砒霜这事儿，还真跟他没有关系。
当时高嫂来他们这买砒霜的时候，他恰好不在，就只有这个小伙计在。
高嫂给这小伙子塞了点钱，说自己只是药老鼠的，小伙计傻乎乎的，又想要钱，就卖给她了。
但是后来他越想心里越不安，就把这件事告诉了许掌柜。
许掌柜当即骂了他一顿，但那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许掌柜也抱着侥幸心理，万一人家买回去真是为了药老鼠呢？
可是今天林桑浅来，提起这件事，他就明白，真出事了……
“所以，真的有人来买过是吗？”林桑浅问，“是个女的，对不对？”
“对。”小伙计垂头丧气地说，“三十多岁吧，穿得挺齐整的，我看着她慈眉善目，不像坏人啊，而且她再三保证只是药老鼠……我哪知道她是用来杀人的！”
“他们害死了一个无辜的女子，是我朋友的母亲。”林桑浅说，“既然这样，将来上了公堂，你们愿意来作证吗？”
“什么？我，我不要！”小伙计眼底露出惊恐，连忙求救似地看向许掌柜，“掌柜的……”
是他把砒霜卖给了那个女人，他会不会也被关进大牢或者，被砍头？
“你也是被她蒙蔽了，所以，你不会受牵连的。”林桑浅安抚道。
“不，我是不会去的！”小伙计几乎躲在了许掌柜身后。
这时，许掌柜开口了：“小姑娘，我希望你不要强人所难，你也说了，我们是被蒙蔽的，所以这件事情，跟我们没有关系，我们也不想被卷进去。”
“你们！”林文彦有些生气，“那可是一条人命啊！要不是你们听信了鬼话，贪慕钱财，把砒霜卖给她，她会得手吗？”
许掌柜的眼神似乎有些躲闪，不过他仍旧是一言不发。
就在这时，里屋突然响起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许掌柜顿时脸色一变：“爹！”
第一百零五章 您是神医
然后，许掌柜就冲了进去。
“掌柜的，是不是老掌柜又犯毛病了？”小伙计看起来也有些担心。
他有转头看向林桑浅，有些心虚地说：“你们还是快走吧，我们现在没时间跟你们说那些事了。”
“是出什么事了吗？”林桑浅问道，“或许，我可以帮忙。”
小伙计皱了皱眉，而后又苦笑道：“我们老掌柜的病都好几年了，别的大夫都没办法，你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办法？我们可是开药铺的，要是能治好老掌柜，我们掌柜的多贵的药材都肯用。”
“你只会以年纪来看人吗？难怪会被人蒙骗。”林文彦凉凉地说。
小伙计自知理亏，没有吭声。
林桑浅也不再理他，直接绕过柜台，往里屋走去。
“哎，你们怎么乱闯呢！”小伙计连忙跟了上去。
林桑浅走进里屋，便闻到一阵浓浓的药味，甚至比外面卖药的地方还要浓。
一个老人正在床上咳得撕心裂肺，而许掌柜则坐在床边，满脸担心。
“爹……”
过了一会儿，老人才慢慢地平复下来。
“爹，您歇会儿吧。”许掌柜强笑着说，“我给您倒点热水。”
他既然是开药铺的，自然也稍微懂点医术。
现在，他能看出来，他爹恐怕没有多少日子了。
许掌柜一边倒热水，一边对林桑浅说：“小姑娘，你回去吧，我还要照顾我爹。”
“掌柜的，给我一个机会，或许我可以治好这位老爷子。”林桑浅淡淡地说。
“你说什么？”许掌柜的手一个不稳，杯子里的热水洒了一点到他手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我可以治好他。”林桑浅又重复了一遍。
许掌柜看了她一眼，说：“我知道，你想让我们去帮你作证，但是也别拿我爹的病开玩笑。”
“我妹妹没有开玩笑。”林文彦说，“她的医术很高，之前，有一个病入膏肓的孩子，就是被她给治好的。”
可是，许掌柜似乎还是不信，只是摇了摇头，然后把水喂给他爹喝下。
“这样吧，许掌柜，我不用诊脉，就说出老爷子的症状，如果我说对了，你就让我给他诊治，如何？”林桑浅笑着问。
不用诊脉就能说出症状？那怎么可能？
虽说望闻问切，但是真正能一看就知道病人病情的大夫，他们这里可从来没出现过。
不等他说话，林桑浅便开口道：“老爷子应该是常年咳嗽不止，且伴有恶寒、咽痒、时常发热、全身酸痛等症状。”
她说完之后，不出意料地看到了许掌柜震惊的神情。
床上的老爷子虚弱地开口道：“小姑娘，你说得一点都没错……这病啊，折腾我好几年了，之前也求医问药过，一直都没见好，咳咳！我知道，我这老头子，没几年活头了。”
“爹，您不要乱说。”许掌柜连忙说道，然后又敬佩地看向林桑浅，说：“这位姑娘，您果然厉害！刚刚是我有眼无珠，竟然不相信您。求您看看我爹的病，只要您能治好我爹，哪怕能让我爹稍微好受一点，什么事情我都能答应您！”
“包括到公堂上去作证？”林桑浅扬眉道。
“没错！”许掌柜重重地点头。
那小伙计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把嘴给闭上了。
毕竟这件事情他的确有错，现在老掌柜的病有希望了，他也不能继续自私下去了……
其实，就算许掌柜不帮她作证，她也会出手帮忙。
毕竟医者仁心，这位老爷子没做错什么，她既然见到了，就不能坐视不理。
不过嘛，正好赶上了这个机会，利用一下，让许掌柜他们去作证，何乐而不为呢？
“好！那我们就说定了。”林桑浅笑着说，“保险起见，我还是给老爷子把个脉吧。”
“好，您请。”
林桑浅把过脉之后，皱眉味道：“莫非，老爷子一直在服用小青龙汤？”
小青龙汤就是生姜、桂枝、麻黄等等药材组成的一个药方，许掌柜是开药铺的，自然能听明白。
“没错，从一年前开始，每隔几天会服用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