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渡松了手,只眸色沉静的看她。
“姜幼眠。”他沉声喊她名字,神色是难得的严肃认真:“说话要凭良心,我身边什么时候有其他女人了?”
的确有大把的女人想往他跟前凑,但他都没兴趣。
呵,女人?
还是算了吧。
只这一个就够磨人的了。
他还想多活几年。
姜幼眠还在气头上,只觉得他叫自己名字的时候,好凶。
说话就说话,怎么还凶她呢。
明明受委屈的是她。
他凭什么凶她。
果然,不喜欢就是这样的。
她不说话了,垂下眼睫,才止住的眼泪,这会儿又开始顺着眼尾滑落,就这么默不作声的,又哭了。
谢云渡沉默着看她。
这会儿小姑娘缩在沙发上,单薄的裙摆随着细弱的抽泣声震颤,泪珠滚过她苍白的脸颊。
小东西倔得很,连哭泣的呜咽声都死死压在喉间,只余破碎的气音在房内荡开。
大抵是不想让他看笑话。
他心脏骤然收紧,仿佛有利器扎入肺腑。
谢云渡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他这是捡了个祖宗回来,就得哄着供着。
“好没道理啊姜小姐。”他轻柔抹去她眼角的泪,语气无奈又宠溺:“我为你连夜来港城,你却给我甩了这么大口锅,我还没喊冤呢,你倒是委屈上了。”
见她依旧不说话,他双手捧着她的脸,逗她:“要不我们找人来评评理,嗯?”
为这种事要找人来评理,亏他想得出来,也不怕丢人。
姜幼眠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终于开口,阴阳怪气的说:“谁敢给你谢先生甩锅啊。”
“是你先莫名其妙对我发火的。”
那天她可难受了。
还得承受他莫名其妙的怒火。
发火?谢云渡低低哂笑了声,那种程度算什么发火。
他温柔地将她拥入怀中。
这次,她没之前那么抗拒了。
短短一周时间,她清减了不少,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这下又得重新开始。
小姑娘的下巴磕在他肩上,他按住她的后脑勺,哑声在她耳边说:“看见你和别的男人走那么近,我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宝贝,你该庆幸。”
庆幸他还尚存些理智,庆幸他还背着谢家这个重担,注定不能乱来。
男人灼热的气息和话语钻入耳蜗,引得姜幼眠浑身一僵。
谢云渡竟然会对她有这么强的占有欲吗?
为她连夜来港城,甚至还在那么多人面前哄她。
那是不是说明,他是在意她的,喜欢她的。
而她自己呢。
这一周来,无数种反常的行为,都表明了她对谢云渡的在意。
会在意他身边有没有女人,在意他会不会主动联系她……
姜幼眠觉得自己要完蛋了。
她有些懊恼地在他肩上咬一口。
听见男人吃痛地闷哼,她终于是笑了,又很赖皮的依旧把责任甩给他:“是你一周都不理我,连我生病你都不关心。”
义正言辞,语气凶巴巴的。
谢云渡捏她的脸颊,原本想说她一声不吭的搬走,让他很生气。但看见她那双漂亮的眸子,此刻神采熠熠,有了光亮,他决定,不和小朋友斗嘴。
让着她吧。
否则吵不赢又得哭。
“嗯,是我的错。”他起身将她抱起,朝卧室走,又垂眸看她,眼中含笑:“姜小姐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次。”
姜幼眠被他哄得心花怒放,嘴角都快压不住了。
她清了清嗓子,不去看他那张英俊优越的脸,装作面无表情地说:“那得看你表现。”
傲娇得不行。
谢云渡将她放在床上坐着,双臂撑在她身侧,阴影如网笼罩,她被困在木质檀香与男人灼热的气息之间,一时乱了呼吸。
他修长的指节蹭过她滚烫的耳垂,忽然低头含住她的唇轻轻一吮,蛊惑的嗓音溢出喉间:“宝贝,给点提示。”
姜幼眠偏了头,故意躲开他的吻,一本正经的说:“你自己想。”
谢云渡笑着说她难伺候。
又问她,想不想看烟花。
姜幼眠甫一侧眸,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她看见了对面的维多利亚港,灯火璀璨,海面光影流动,宛若星河。
她似猜到了什么。
只是还未开口,就被他抵在床上,肆意亲吻。
第37章
男人灼热的体温似要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双唇被含住, 他吻得又凶又欲,直直闯入唇齿间,她的手被桎梏, 只能被迫微张了唇, 回应着。
待终于得了暂缓的间隙,她雾眼朦胧地看着他, 谎话张口就来:“我明天还有演出呢。”
谢云渡把玩着她纤细的手指,捻着那娇软的指腹轻轻摩擦, 微狭的双眸里噙了点笑:“宝贝, 我有这么好骗吗?”
她的行程安排明细, 他来港城之前就已经知晓。
明天休息,只第一天和第三天有演出。
时间正好。
对上男人晦暗的眼神,姜幼眠心中大呼不妙。
她能感受到他的变化。
炙热而强硬。
“那你别、别留下印记了。”她害羞得紧,不放心的提醒, “我后天要上台的。”
舞衣比较轻薄, 且基本也都会露肩颈, 要是被人看见, 指不定会传成什么样。
谢云渡没说话,眉梢轻挑, 单手慢条斯理地解开黑色衬衫扣子, 露出白皙紧实的胸膛,那肌肉线条流畅性感, 蜿蜒着向下。
某处,有些红。
依稀还可见未消的牙印。
是被她咬的。
他拉着她的手, 迫使微凉的指尖覆在炙热的胸膛上,嗓音低磁,尾音带着色气:“不公平啊宝贝, 你咬了我,我得咬回来。”
男人抛出了诱人的好处,在同她讲道理。
奸诈的大资本家,永远这般精于算计,能轻易掐住她的弱点。
显然,她是抗不住的,吞了吞喉管,指尖不自主的发颤。
她红着脸解释:“我不是故意的。”
虽说咬他是故意的,但没想到咬了那儿,幸好没用多大的劲儿。
谢云渡依旧抓着她的手,俯下身来,亲昵地贴着她的耳畔厮磨,又拖着懒懒的腔调说:“可我好疼啊。”
他双眸微红,声音低哑磁沉,像个勾人的男妖精。
姜幼眠顶不住妖精的诱惑,心跟着一颤,又怀有愧疚。
觉得自己是有些冲动过分了。
她情不自禁地抬起头,吻上去,又伸出舌尖轻轻舔一下,算是安抚。
谢云渡喉间溢出声低笑,挺括的胸膛也随之震颤,似乎很是愉悦。
下一秒,她的手被握得更紧。
他眸光晦暗,朝下,声音哑了几分:“宝贝,这里也疼。”
夜色沉沉,维港两岸霓虹闪烁,七彩烟花在天际炸裂,又如流星般倾泻,夺目光晕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映入姜幼眠那双明亮的瞳孔中。
她无力地跪趴在地毯上,身上的淡青色长裙及膝,裙摆有些大,露出那双雪白的赤足,难耐地蜷缩着。
谢云渡站在她身后,只黑色衬衫半敞,依旧是人前那般禁欲端方。
女孩儿宽大的裙摆挡住男人的西裤。
他俯下身来,眼底弥漫着不掩的欲,勾着她亲吻缠绵。
“喜欢么?”
姜幼眠脑子晕晕的不太清醒,神智早已被他掌控了去。以为他问的是烟花,断断续续地答:“喜、喜欢。”
谢云渡勾唇一笑,欲念上涌,手背青筋鼓起,肌肉紧绷。
窗外烟花肆意绽放,明明隔得远,但似乎还能听见“砰砰”的声响。
美得惊心动魄。
他咬着她柔软的耳垂,呼吸稍促,暗哑的声音里多了股风流气:“宝贝,喜欢我这样吗?”
姜幼眠紧咬着唇不答,修长天鹅颈扬起漂亮的弧度,双眼迷离。
坏孩子倔强的结果就是被迫说了一晚上的“喜欢”。
她脑海中的绚烂烟花,绽放了一次又一次。
早上六点,秦南按时前来汇报工作。
他在客厅等了会儿,才见自家老板施施然从卧室出来。
似乎刚洗过澡,他穿一件黑色真丝睡袍,墨黑的发梢还是湿的,微敞的领口下,可见几道显眼的暧昧红痕。
一看就知道昨晚发了什么。
秦南:“先生,按您的吩咐,昨晚那群人都给了些教训。张总和齐总打来电话说,想当面给姜小姐赔罪。”
谢云渡不紧不慢地倒了杯水,高大的身子倚在桌旁,他看一眼卧室的方向,淡声说:“让他们老实待着,别去烦她。”
他知道,她同他一样,最怕麻烦,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没必要抽时间应付。
“好的。”秦南点头应着。
谢云渡仰头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喉结随着吞咽动作而滚动,慵懒松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