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啊!怎么从那天之后,他每次看到老妖婆,都会想到那晚那个缠绵又热烈的吻,还魔怔了似的,每次都被她娇嫩的容颜惊艳……
何况她……还那么可口。
啊啊啊!疯了!
这老货看着十七八,可其实都三百岁了啊!
桓九灯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浑然不觉自己连这个习惯动作都跟时旎蝶越来越接近了。
时旎蝶若知道他心思,定然轻抚下巴上不存在的胡须,充满慈祥和怀念地感叹一句:啊,青春期。
可桓九灯打死也不会对她倾诉内心的少年悸动,于是老父亲时旎蝶就这么完美的错过了孩子的青春期启蒙教育。
鹤澜山倒是从扇子褶皱处的缝隙瞥见了他落荒而逃的眼神,眸色转深。随即他开口,意味深长:“师尊,你这么肯定那个霍昭容肯定会选择老三?”
时旎蝶愣了一下:“这……应该是吧。不然剧情怎么进行?”
“师尊没发现吗?”鹤澜山伸手将扇子微微扬起,眼神注目头顶透蓝的天空:“迷心阵中的思维和想法,跟现世中并非全无联系。”
第94章 男主初恋失败
时旎蝶闻言就是一愣。
桓九灯倒像是被踩了尾巴似的蹦了起来:“你放屁!谁会喜欢这种厚颜无耻、浪荡不羁的老妖婆?”
时旎蝶:……
时旎蝶狞笑着从身后锁住了桓九灯的脖子:“为师最近是不是没收拾你?”
桓九灯被勒得直吐舌头,疯狂的拍打她缩在自己颈间的小臂:我错了。
时旎蝶气哼哼的松手,桓九灯立马瘫在地上,手撑着石凳,眼中闪过狡黠的光:我装的。
鹤澜山无力的揉了揉自己的鼻梁:“师尊你就不说了,你是醒着进来的。老大虽然没醒过来,可还是对你一往情深。老三更不用说了,还是那副阴晴不定的样子。”
时旎蝶深以为然——没错!就像谁欠他几百万一样!
可是除了他们几个之外,桓九灯、鹤澜山、衡追真……都跟本性不太一样啊。
难道说桓九灯骨子里就有股浪劲儿,衡追真有断袖倾向,而你……
时旎蝶望了望一脸淡然的鹤澜山,想到他之前那体弱多病的样子,难道——
乖徒他的心里有个多愁善感的小公举?
算了,还是别问出来了。有些事情看破不说破,每个人心中都有秘密嘛。
接收到时旎蝶的“放心,我懂”眼神的鹤澜山:……
不知为何这和善而富有同理心的眼神让他感到莫名的不爽。
“你的意思是,”桓九灯难得聪明了一回:“老三那个小师妹会做出跟现世一样的选择?”
当初聂归寻被师弟司之慎指证沾染魔息,被判决赶出真武门之时,难以置信的为自己辩驳。他此前人生从未受过这种挫折,怒而拔剑,问一直当亲弟弟对待的司之慎,为何要这样污蔑他。
他年少便剑法精绝,三阶剑侍的修为遥遥领先同门,盛怒之下的一剑,除了他的门主师父和门中长老,谁挡得住?
就连门主和长老,都因为距离太远,来不及阻拦。
可有人挡住了他,霍轻羽青衣翻飞,翩若惊鸿,刺出了相当漂亮却也软绵绵没什么卵用的一剑。
可就是这一剑,拦住了聂归寻。刺入血肉的钝声像是惊醒了他一般,他迟疑的停下脚步,缓缓偏头向她看去。
他青梅竹马、全心全意放在心间的人,手持他为她选的长剑,将剑对准了他。
她脸色苍白,神情紧绷却镇定。最让他痛苦的,大约是她眼中似乎连挣扎的神色都没有。
她顿了顿,轻启檀口:“师兄,你……不要一错再错了。”
聂归寻怔住了。
她……原来是这样看他的?
他的苦苦辩解、多年相处的感情,以及一直以来对同门们长兄般的回护,都像是风中残沙,随随便便就被吹散了。
没人愿意听他解释,没人记得他曾经为宗门、为他们所做过的一切,而他以为——
至少她愿意相信他的。
聂归寻脸色苍白如鬼,眼眸却黑如深渊,定定的看着霍轻羽曾经带着娇羞微笑的脸,随即嘴角勾起。
他先是微笑,随即开始放声大笑,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
他笑得太厉害,以至于都咳了起来。霍轻羽的剑还深深插在他的腰腹,随着他的笑声轻轻颤抖。
“是我错了,”他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是我错了——”
第95章 男主的回忆杀
“唉。”时旎蝶叹息。
其实她觉得这不该怪霍轻羽,要怪就怪瞎编能力跟地灵精一样烂的原作者。这明显集体降智的行为,完全就是为了给龙傲天男主增加游戏难度,强行出演的。
不过这次的迷心阵,能让他俩比原著提前重归于好,也是功德一件。
时旎蝶不由得感叹自己家的猪终于要拱白菜了,随即安慰鹤澜山:“别担心,不能够,我相信老三的魅力。”
毕竟是男主,栽在同一个女人身上两次,那可就太对不起自己身上的男主光环了。
鹤澜山见她那信心百倍胸有成竹的样子,张了张口,随即还是决定闭嘴。
……虽然也不知道她是哪来的信心。
时旎蝶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隔空挥了挥手:“安啦,别担心。这样吧,你要是怕出意外我让老四做点解毒药之类的以防万一。”
这倒是个主意。
略去叠云宗师徒三人的商议不提,当晚聂归寻又鬼使神差的走到了凭蝶居。
人人都道他这段日子以来对霍昭容宠幸之至,五天中有三天宿在凭蝶居。聂归寻双眼没什么波澜的在黑暗中望着悬着帷帐的床顶,脑中思绪繁杂。
还有不到一个月,他就要过生日了——二十五年时光真是荏苒飞逝。
想起幼年时分,他母后和右后表面上看着还行,实际上水火不容。但毕竟大皇子与他们年纪相差甚大,宫里就俩孩子,他就时不时偷偷找龙骧玩。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一个公主名号叫“龙骧”让他母亲多么咬牙切齿惶恐不安,对他来说这只是他唯一的妹妹,也是唯一和他平等的玩伴。
记得他十岁生辰那晚,母后以此为由请了父皇来为他庆祝,饭没吃完,父皇就抱着母后去了寝殿。
而他在宫女伺候下心不在焉的吃完就回了自己的寝殿,那晚他心情闷闷的,屏退伺候的人,坐在廊下呆呆看围墙上的月亮。
月色不错,糖霜似的撒了一地。小皇子就看见一个小脑袋顶着糖霜从围墙上冒了出来,像是个裹满糖霜的糖葫芦。她声音也甜甜的:“哥哥。”
那时候她还叫他“哥哥”,而不是不知道何时开始叫的“皇兄”。
小龙骧吭哧吭哧的往上爬,圆滚滚的身子很艰难的翻过来,两条腿惊惶的扑腾着,像是一只被翻了身的甲虫。他忙迎了上去,伸着小手去接。
小龙骧吓得吭叽起来,小皇子怕宫人听见,小声急促的说:“龙骧,龙骧,跳下来!”
“跳下来,哥哥会接住你的。”
小糖葫芦甚是艰辛的转头去看他,扁了扁嘴,下定决心的一闭眼,手一松从围墙上落了下来。
小皇子焦急的迎上前去,被砸了个正着。两个人都摔得滚在地上,沾了一身的落英。
小皇子也仅仅比龙骧大了三岁而已,这一下砸得他差点背过气去。等眼前的金星散去,他一眼就看见趴在他身上的龙骧。
小丫头眉飞色舞,眼里像是碎了一地星星:“哥哥真的接住龙骧啦!”
第96章 阵灵的骚操作
聂归寻陷入回忆,自然没有注意到今夜的风儿甚是喧嚣,树影如张牙舞爪的恶鬼,在窗纸上群魔乱舞。
不多时,远处天边传来压抑的闷声雷动。雨季将至,时不时的就要来上一场。很快,怒风裹挟雨粒抽打在窗棂上,白亮电光撕破夜空,化作狰狞的惊雷,震得人心惊。
聂归寻觉得帷帐里有些气闷,但是因为这种小事喊人似乎又有点事逼。于是他坐起身,亲力亲为的把床帷挂起。正巧一道闪电划过,照的殿内通亮。聂归寻一眼就瞧见床前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色身影!
一句脏话差点脱口而出,但男主毕竟是男主,聂归寻硬生生的把这句咽回了肚子,但全身还是猛地一抖。还没等他出声,那白影就扑了上来:“陛下,臣妾,臣妾……”
原来是霍昭容。
聂归寻把心放回肚子里,也不好意思呵斥——这样自己被吓了一大跳的事情不就败露了。他把刚才的惊悚化成一道浊气吐出:“……昭容,这是怎么了?”
“臣妾怕。”霍轻羽缩在聂归寻怀里,身子微微发抖。她抬起娇俏小脸,眼梢微红:“陛下,臣妾不想……不想一个人。”
话说到后面,她几乎羞涩得抬不起头了,声若蚊讷的将脸埋在聂归寻的胸膛前,纤细的手指也抓着他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