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云曦郑重的发誓，敬佑生命，平等仁爱，患者至上，真诚守信，医术是根、医德是本，绝不允许利用你所学的医术害人！”
云曦几乎一字不落的复述了秦荷的话，最后补充道：“若违此誓，云曦愿天打雷霹，死后入十八层地狱。”
云舒坐在一旁，听着这般毒誓，唇动了动，最终什么话都没说。
“小玥，你来。”秦荷看向一旁看热闹的燕书玥。
“我也要?”燕书玥飞快的摇头道：“娘，我不想学。”
她后面的撒娇的话，全部都咽了回去，秦荷看了她一眼道：“怎么，你小曦表姐要学，你不学？”
“我……”不学。
燕书玥快哭了，曦表姐想学，那不正好嘛，她不想学。
最后，燕书玥还是跟着云曦发了同样的誓言，许完誓言之后，她就跑到书房去了，书房里，燕九正在查看着前几年开荒种苹果的地呢，奉北的天气冷，种苹果，种冬枣都是十分合适的，这些年，苹果和冬枣越种越好了。
也带动了百姓的挣钱之路，只不过，果实多了这后，就该发愁销路了，果子容易坏，运的地方远了，不能及时保存，那就太可惜了。
为此，燕九可发愁了，眼看着冬枣又要到收获的季节了。
“爹爹。”燕书玥垮着小脸站在他的身边。
“怎么了这是？”燕九放下手里的书，他打量着自家闺女道：“这小嘴嘟的都能挂称秤坨了，谁欺负你了？”
“娘。”燕书玥的话音方落，燕九道：“小玥儿，你娘怀胎十月生下你，吃了很多的苦……”
他后面的长篇大论还没说呢，燕书玥掏了掏耳朵道：“是，我不能反驳娘，不能生娘的气。”
燕九的话，她都能背得出来了，她无力的往旁边的椅子一坐，道：“娘让我学医，我不想学，曦表姐学，我不愿意学！”
燕书玥学医的天份不低，就只不喜欢学。
“小曦要跟你娘学医术？”燕九眼眸闪了闪道：“那小玥儿可不能比别人差，到时候小曦天天跟着你娘，你娘都更疼她了。”
“我才不稀罕。”燕书玥嘴上这么说着，眼睛都轱辘转着，道：“爹，曦表姐不是我嫡亲的表姐，我怎么觉得，娘对舒姨母就像是嫡亲的一样呢？”
虽然不如兰姨母那般，但，娘待舒姨母也是极好的。
燕九挑眉，倒是没想到她这么敏锐。
“爹，她们真的是因为接生认识的吗？”
燕书玥总觉得不信，接生才能认识多久，十年未见，这见面了，还能如亲姐妹似的？
“小玥儿什么时候关心这些了？”燕九抬手，在她的额头轻敲了一下道：“你的三个哥哥可都没学到医术，哦，你大哥倒是学上了，可是你大哥事情多，注定了不可能行医，所以，你确定不学吗？”
“你娘是神医，你确实不想将这一份医术传承下去？”燕九轻声问道：“就像是福利院里的那些老人和孩子，一场风寒，也许就可能要了她们的命，若你会医，就可以救她们了。”
“我……”燕书玥摸着被敲的额头道：“爹，我也不是不想学，就是……”
“爹知道，你是觉得娘逼着你学医术，所以，你才厌烦，不是真的不想学，对吧？”燕九低沉的声音，让燕书玥慢慢的就缓了下来。
燕九伸手，想要摸摸闺女的手，半路又顿住了，闺女已经十岁了，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他的手落在了桌子上道：“娘只是担心她的医术失传了，并不是真的逼你，你若不想学，那我们就不学。”
“其实，也不是那么不想学。”燕书玥别别扭扭的说着，再说了，现在有云曦一块，她觉得还挺有意思的，就比如这几天她和云曦一块背着药性赋，两个人在一块，就挺有意思。
确定了要学之后，云舒一家三口，也决定在奉北住下来，云皓和燕书宁的年纪差不多大，两个人也有话说。
奉北的宁静，因为一道皇帝的诏书而打破的宁静。
“皇上让小煜进京，会不会有危险？”秦荷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
第1023章 我老了吗？
“不会，相反，皇上还会派人好好保护小煜。”燕九握着她的手道：“若是小煜有什么事情，皇上第一个担心的，就是我们会不会……”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但秦荷也听明白了，她松了一口气，只要没有危险，那小煜出门，她是不担心的。
孩子大了，总不能一直困在奉北，总该出去见见外面的世界。
“那就好。”秦荷感觉到自己的手快被揉出花来了，忍不住道：“九哥，你再揉，我这皮都得搓下一层。”
“软，舒服。”燕九捏了捏她的手，两个人相伴近二十载，他还是喜欢牵她的手，她软软的手，手感极好。
“哼。”秦荷抽回手：“九哥，小玥学医这事，没得谈。”
“都听你的。”燕九的话音方落，秦荷一脸狐疑的看着他：“真的？”
她怎么有点不敢相信呢？
“小荷，你这是什么眼神？小玥跟你学医术，那是好事，不过，我觉得除了小玥，让小宁也跟着你一块学。”
“小宁？”秦荷摇了摇头：“算了吧，他就不是学医的人，你看他有定性吗？”
自家三个孩子，小煜倒是学医的好苗子，只是，他是世子，要学的东西太多，以后要承担信王府，注定了他在行医这条路上，走不了太远。
小儿子小泽，他喜欢机关，喜欢研究各种农机，如今跟着四姐夫威远侯在身边学着。
“没定性不怕，能学多少算多少。”燕九道：“正因为小宁什么都学不来，免得他去外面闯祸，跟着你一块学医多好。”
“我不学。”燕书宁听着自己要学医，立刻道：“娘，你收了曦表妹一个徒弟，再加上小妹，你教她们两就够了，我，真不是学医的料子。”
“你爹让你学。”秦荷挑眉。
燕书宁的唇动了动，立刻道：“那我宁愿跟着爹学武。”
“不是怕苦？”秦荷听了这话，震惊坏了，难道学医比学武还难吗？
“我不怕苦的。”燕书宁当天晚上，就去找燕九了，很快，秦荷就知道了，燕书宁表示以后都好好跟着燕九学。
“九哥，你，你是故意让我逼着小宁学医？算准了小宁不愿意，然后就会心甘情愿的跟着你学了?”秦荷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
“没有。”燕九笑着回道：“反正跟你学，跟我学都一样的，小煜走了，总得有人分担小煜以前做的事情，对吧？”
“对是对，只不过，你真的不是故意的？”秦荷狐疑的盯着他，道：“燕凌，你可得跟我说真话，要是假话，我可不理你了。”
“咳。”燕九清了清嗓子道：“是，你猜的都对。”
秦荷往后退了一步，笑容满满的道：“我知道，儿行千里父担忧，你肯定不放心小煜的，对吧？这样你陪小煜睡几天，可千万要告诉小煜去了京都之后呢，为人处事之类的，要如何才能明哲保身。”
“九哥，这个坚巨而又伟大的任务就交给你了。”秦荷郑重其事的说着。
燕九：“……”说好坦白从宽呢？
早知道，他就不说了，抱着香香软软的媳妇多香。
臭小子大了，一点都不好玩。
“爹，又被娘赶出来了？”燕书煜正准备休息，看到燕九过来，忍不住笑了。
“臭小子，爹这还不是为了你？”燕九板着脸道：“马上就要去京都了，爹教你的，得复习一遍，若是碰上事情了，我们不怕事，但，也绝不惹事。”
“你弟弟跟着你姑父去，就已经够让他担心了，你去京都，总不该让你娘担心吧？”燕九理直气壮的回答着。
燕书煜没说话，只是一副我明白，我懂得的想法，他道：“我就让一半床给爹睡吧。”
“你爹还没老呢，就开始嫌弃老子了？”燕九直接朝着燕书煜动手，一掌朝着燕书煜打去，掌风劲劲，燕书煜背对着燕九，灵敏的往旁边一侧。
父子两个从卧室打到了院子，一直到最后燕书煜落败……才告终。
“不行不行，臭小子，你这身手离你爹还差的远呢。”燕九一脸嫌弃的看着他，这么多年，燕九的身手从来没有一天落下过。
“爹，我让着你的。”燕书煜看着他得意的样子，默然的说着。
燕九蹙眉：“吹牛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再来。”燕书煜重新站直了身子，时刻准备着。
……
“爹，承让了。”燕书煜的唇微扬着，全身是汗的他，倒是一点都不觉得累，只觉得畅快。
从二三岁开始，他就一天不落的习武，这些年，他跟着守卫军混熟之后，经常到军营里和那些将士们对练。
他的身手，可是从无数实战经验中历练出来的。
“嗯哼。”燕九手落在他的肩膀上：“知道爹让你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