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都是老奴的错，跟夫人没有关系。昨夜老奴睡得好好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老奴愿意以死谢罪。但是夫人是无辜的，还请老爷饶了夫人。”
孟立凡听着葛老憨的话，瞳孔诌缩。“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笑着笑着，孟立凡眼中流出了泪水。此时负责去拿刀的小厮已经将刀拿了过来。双手递给孟立凡，孟立凡伸手接过大刀指着葛老憨。
“看来你对她还真有情有义。说！什么时候开始的？”
本来葛老憨认了罪，蒋氏心中一松。只要葛老憨认罪，说他们是被人陷害的，说不定老爷就能原谅她。可是听了孟立凡的话，蒋氏猛然抬头。在看清孟立凡脸上嘲讽之色时，她侧过身双手不断的抓挠撕打着葛老憨。
“你这个混蛋，你瞎说什么话。你瞎说什么？你该死，你该死，我就是被陷害的，你该死。”
葛老憨木讷的任由蒋氏抓挠打骂。可是眼神却直直的盯着蒋氏的脸看。他想将她的样子牢牢的记在心里。这应该是他最后一次再看蒋氏了。他要把她的模样永远的烙印在自己的脑中。
无视蒋氏的厮打。葛老憨嘴角划出淡淡的笑意。他用嘴型对着蒋氏说。“夫人，保重。”
蒋氏在看葛老憨笑的时候一怔，再看清他嘴型时，眼中莫名湿润。可是不能，她不能。于是手上的动作继续，“你该死，你该死，我是被陷害的。为什么？为什么？”
葛老憨重新跪趴在地上。“老爷，我们真的是被陷害的。老奴愿意以死谢罪。求老爷饶了夫人，她是无辜的。”
说完，纵身跃起直接朝着一侧的墙壁撞去。 “砰”的一声，血花四溅。葛老憨的身体缓慢的沿着墙根倒了下去。在生命离世的最后一刻，葛老憨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蒋氏。脑中快速的闪过两人在一起的每时每刻。
葛老憨长的五大三粗，面目丑陋，浑身都是力气。可是由于长相难看，一直不受家中待见。在十几岁的时候家里遭灾。他直接被爹娘卖给了人牙子。
几番周转被卖到了孟家，那个时候葛老三已经20多岁。他知道自己娶妻无望。奔波的数年，性子也养歪了。没事的时候就会调戏府中的丫鬟婆子。
葛老憨有一手侍弄花草的本事。花草本来就需要养分，所以院子里没人的时候，葛老憨小便从来不去茅房。看着花草哪里干就朝着哪里浇一浇。
被路过的丫鬟婆子看见，他还会刻意的向着丫鬟婆子甩甩自己的家伙事。
一来二去的府里的丫鬟婆子都知道葛老憨是个浑人，可是这样的事情有损名节，她们也不敢说出去，更不敢跟夫人报备。
一天晌午，蒋氏歇息的时候怎么也睡不着。丫鬟婆子们服侍她睡下之后就都回了各自的屋子。
蒋氏一个人无聊，就起身去花园散步。葛老憨远远的看到一个女子的身影。他淫笑着又开始小便浇花。
而这一幕正好被蒋氏看见了。葛老憨侍弄花草本就是个杂役活。在府里几年也没有见过夫人的面。本来离得远时，他也没有看清蒋氏穿的衣裳。还得意洋洋的朝着蒋氏甩了甩。
蒋氏也被这一幕吓呆了，再看清楚葛老憨的动作时吓了一跳。她还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大的，红着脸离开了。
这本就是个小插曲。可是蒋氏回了自己屋后，脑中不时的闪现葛老憨的身影。之后的一段时间那个情景也总是在蒋氏的脑中不断回旋，让她夜不能寐。
每每与孟立凡云雨之时，她总能想起葛老憨的身形。
而每每将孟立凡当成葛老憨时，蒋氏总觉得更尽兴几分。之后她对葛老憨便多关注了几分。同时也知道了葛老憨经常在花园里做的事情。
蒋氏很生气他对府里的丫鬟婆子炫耀。莫名的她已经将葛老憨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
两个月后的一天晚上，孟立凡歇在了小妾的屋子。蒋氏一个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脑中时不时的闪过葛老憨的身影。尤其是想到他向着自己炫耀的样子，蒋氏就有些忍不住。
于是蒋氏一咬牙，悄悄的去了花园的倒座房。进屋之后将门反插上。直接扑上了沉睡的葛老憨。
自此之后，两人一发不可收拾。只要有机会或者孟立凡不在家，倒座房里都是两人欢快的身影。
这两年，葛老憨再也没有在花园里调戏过丫鬟婆子。而且整个人收敛了很多，人也比以往更精神了。每天都捯饬的非常立正。而且脸上总是笑呵呵，就像是遇到什么好事一样。
府里的人虽然诧异，也不知道葛老三为啥有这样的变化。
而今天发生的事情，也让府里的丫鬟小厮明白为啥葛老憨变了，不过众人心照不宣。这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爱情的力量？
葛老憨跟夫人搅到了一起，夫人自然不会再让葛老憨像以前那样邋里邋遢的过日子。
第32章 葛老憨死
蒋氏在看到葛老憨撞墙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怔愣。抬头看见葛老憨直直看着她的视线，眼中划过一抹心虚，但是转瞬就又被眼前的处境所替代。
不，她不能心软。尽管葛老憨给她带来了无限的快乐。但是她真的只把葛老憨当成工具。
是的，她是恨的。她恨孟老爷子的狠心，生生拆散了她跟孟立凡。她恨因她没有孟恬母亲的出身好而被孟老爷子嫌弃。
她也恨孟立凡。既然爱她，为什么不能跟家里所有人反抗，直接娶她做嫡妻，还生生跟别的女人生了一个贱种。
她更恨孟立凡明明已经有了她，还在府里纳了两房妾室，而且还对两个妾室宠爱有加。时不时的就会歇到小妾的院子里，让她独守空房。既然他能做初一，为何她不能做十五？
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加上身边男人经常不宿在她屋子。那午夜不能寐的感觉蚀骨挠心。她本来是想为孟立凡守着的。
可是每每看见他跟小妾打情骂俏时，心中的那股郁气怎么也不能消散。而葛老憨正正给了她契机和借口。让她顺理成章的跟葛老憨搅在了一起。
第一次与葛老憨在一起的时候，她是紧张害怕的，但同时又兴奋刺激。而且葛老憨带着她进入了一种忘我的境界，这是她从来没有在孟立凡身上感受过的。于是一发不可收拾。
然而，想这些也只是在一瞬间。蒋氏依旧趴在地上试图去拉孟立凡的衣摆。
“老爷，老爷，我真的没有，真的没有，求求你，求求你饶了我。老爷，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孟立凡痛苦的闭了闭眼。这一瞬间，他想了很多。脑中思绪翻飞。闪过孟恬母亲的身影。他父亲的身影，孟恬的身影。
还有以前蒋花温柔小意的样子。不过这所有的一切慢慢的都变成了刚刚他进屋时看到的场景。
尽管葛老憨以死谢罪，但是这并不能令孟立凡解气。可是这样的丑闻又怎能传出去？他孟立凡一生追求的清流名声，不能就这样被毁了。
“来人！夫人得了失心疯，需卧床静养…”
话还没说完，后院老夫人身边的秋婆子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老爷，老爷不好了，不好了老爷，你，你快去看看。”
孟立凡额头轻轻跳动，不自主的握紧了手中的刀把。若是，若是他老娘那边也出了这样的事。他不敢想象，闭了闭眼。
睁开眼还没说话，秋婆子已经愣在了当场。这？这怎么了？她视线在一丝不挂的夫人身前和墙角葛老憨的尸体上掠过，心中咯噔一下。我的天呀，她这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孟立凡阴冷的视线射在秋婆子身上，秋婆子一个激灵，连忙回神。
“老爷，老爷，老夫人那里出事儿了，您，您快去看看。”
孟立凡也焦急母亲那边到底如何？侧头看了身边的小厮一眼，小厮点头。孟立凡手提大刀直接迈步朝着后院走去。
老夫人这边本也听见了前院的吵闹，睁眼坐起身想喊人去看看前面发生了什么事。结果放眼望去，整个屋子除了她躺的这张床之外，空无一物。
老夫人以为自己眼花了，连忙伸手揉了揉眼睛，再次睁眼还是一样的场景。突然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咣当”的一下晕死在床上。
屋外伺候的秋婆子和几个丫鬟听见屋里的响动，连忙推门进去，再看清屋内干干净净样子的时候也都怔愣了一瞬，之后就慌乱起来。
等看清晕死在床上的老夫人时，吓得端着盆子的丫鬟将盆子扔在了地上，秋婆子连忙过去摇晃老夫人的身子，老夫人一点动静没有。之后秋婆子一咬牙，用力掐住了老夫人的人中，才将人掐醒。
一醒来，老夫人的手指颤抖，侧头看着空旷的屋子。“怎？怎么回事？”
秋婆子哪里知道怎么回事？睡一宿觉过去，这屋子就什么都没有了。刚刚因为老夫人晕过去，她还没来得及想这个问题，此时再看屋内的情形，所有人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