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该怎么去拿呢?
他自己去肯定不现实,而且不知道那些人还有没有在盯着他。他想着等腿好了他得赶紧想办法先把那些人解决了,要不然以后他和媳妇儿来县城都不方便。
孟恬见傅礼在皱眉深思,不禁问:“夫君,你在想什么?”
傅礼转头看她,“娘子,我想把书院里的东西拿回来。”
“哦,那我去帮你拿回来?”
傅礼有些担心,万一孟恬遇上那些人怎么办?
“娘子,那里有些人不能见,我怕…”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了说话声。
“小哥,那就辛苦你一下了,书院里着实不方便熬药。”
“姬公子您客气了,你付了银子了,这是咱们应该做的。”
傅礼听到这里知道自己没有听错声音,他用了点力气朝着门外喊:“姬兄,好久不见。”
姬林南左右看了看,奇怪,他怎么好像听见了傅兄的声音,但是怎么没有看见人呢。
孟恬知道傅礼应该是认识院子里的人,“没问题?”
傅礼脸上划过笑意,“嗯,要是他也有问题,那么书院里就没有值得相信的人了。”
孟恬点头,起身出去,院子里正站着一个身穿天蓝色长衫的白皙少年,此刻他脸上正一脸迷惑,“可是姬公子?我夫君有请。”
姬林南见门口一个小娘子在对着自己说话,脸不由一红,直接朝着孟恬行了一礼,“不知小娘子夫君是谁?”
傅礼已经不想再让孟恬和姬林南讲话,“姬兄,几月不见,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了?”
姬林南听见傅礼的声音,可见的激动起来,他直接绕过孟恬进了屋。“傅兄,果然是你,我就说这声音怎么这么像呢。你这是?在治腿?”
傅礼见到姬林南也很高兴,“嗯,我娘子带我来的。”
呵,话中满满的炫耀之情。
姬林南有些担忧的问,“可,还能恢复?”
他有些担心,傅礼出事的时候正赶上他回家了,回来的时候听说被打的很惨,双腿应该再也站不起来了。
所以此刻他问询的时候都有些小心翼翼的。
傅礼也没有隐瞒,“我娘子说应该能好,估计还要再养一段时间。姬兄,正好有个忙需要你帮我。”
姬林南此刻很愧疚,其实他应该去傅礼家看看的,但是为了不引起那些人的注意,他一直生生忍着,想着等那些人彻底忘记的时候他再去,可是最近那两家越发的猖狂,所以他一时没有空出时间来。
听傅礼说要他帮忙,他很高兴,“傅兄,你说吧,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的,我一定尽力做到。”
傅礼轻笑了一下,“姬兄可否帮我把书院里的东西拿出来。里面有很多家父留下来的书籍,我想留作纪念。”
姬林南明白了傅礼的意思,“傅兄,你的东西都在我那里,我回来的时候知道你的事情,就把你的东西都收拾了,拿到我在县城的宅子里了。一会就可以回去给你拿过来。
只是,傅兄,你还准备再继续科考吗?”
其实这话问到傅礼心坎里了,他心中是很想科考的,只有这样他才能有权利保护他的家人不再被伤害,可是现在定全县有两座大山压在他头上,他很难越过去,所以科考这条路若想走通,那就要先把大山铲平。
“傅兄,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能给我说说吗?”
姬林南此时一脸认真的看着傅礼,其实孟恬一直都很好奇,但是她自认为和傅礼不熟,所以一直没有问过傅礼这个问题。
傅礼看看姬林南,又看看一脸好奇的孟恬,他无奈了勾了勾嘴角,“姬兄的好意我心领了,能帮我将东西拿回来就好,其他的我现在别无他求。姬兄主管好好读书就是,不要跟别人提起我。记住,谁都不要提,也不要说我来过县城的事情。”
看傅礼一脸认真,姬林南知道有些事傅礼应该不方便透露,他只能点头。
孟恬小脸上有些失落,明明就要知道真相了,可是傅礼怎么就不说呢。
傅礼的余光看到了孟恬失落的小表情,可是他仍旧不能说,他不能把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他娘子的身上,这个事情他要自己解决。
姬林南起身,“那我先回去将东西给你拿来,正好熬药还要一会的时间。”
说完姬林南就走了。
孟恬坐到床边,“夫君,你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傅礼转头看着她,脸上挂上了温润的笑容,“娘子,我没什么事,谢谢娘子关心。”
孟恬撇撇嘴,不说就不说。
其实傅礼现在已经真正的把孟恬当成了家人,就因为越把她当成家人,有些事情越不能说,他要保证他们的安全。见孟恬没有细问,他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夫君,我今天回家一趟,回去把屋子收拾一下,明天咱们就回去了。我明天过来接你。”
傅礼以为孟恬生气了,他着急的想用手肘撑着起身,“娘子,你,生气了?”
孟恬赶忙过来将傅礼按在床上。
“我生什么气呀,你好好躺着,不知道我做手术有多难吗?”
傅礼心里暖暖的,知道孟恬真的没有生气就放下心来,“娘子,让雅雅与你一同回去吧,正好明天一起坐马车还挺挤的。”
“就让她在这里吧,她自己在家我也不放心。”
傅礼的话立马接上,“可是娘子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
孟恬嘴角含笑,“夫君放心,我一个能打三,谁来也是竖着进来横着出去。行了,不说了,我得赶紧走了。”
现在已经下午了,她还得去买点东西给秀婶子和李婶子呢,上次她们顶着压力帮她说话的事情她还没有忘记呢。
傅礼只能像个小媳妇一样幽怨的看着孟恬离开。
第67章 村口闲话
孟恬在县城里买了两匹藏蓝色的细棉布。又在点心铺子买了一些点心,就驾着马车回了村子。
到冒子村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这两天天气渐暖,村口的大柳树下一群人在坐着聊天。看见孟恬驾着马车回来了。一个婶子连忙开口问。
“哎,这不是礼子媳妇吗?你不是被那县衙抓去了吗?怎么还能回来?”
孟恬只是冷冷的看了那个婶子一眼,没有说话。她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个婶子是个嘴巴特别长又很恶毒的那种人。她来第一天就听过这个婶子在那瞎逼逼。
花婶儿见孟恬没理她,在一边啧啧出声。“看,还说这是什么平原镇上员外府的大小姐呢,这看着也没有什么家教嘛,见人了连句话都不说。怪不得被家里直接赶出来,连嫁妆都不给。”
一边的叫梅儿的小媳妇也跟着附和。“可不是嘛,花婶子。听说她还被那些拐子拐走过,哎呦,那指不定就是个不干净的了,所以她家才会抛弃她。”
花婶子一听来劲了,也赶忙要回话。
一边坐着纳鞋底的赵婆子指着花大婶和梅儿说。“我说你们两个怎么不盼着人点好呢?大柱媳妇儿,你也是个新媳妇儿。这名声有多重要,你自己不知道吗?
别听风就是雨的,而且这新媳妇嘴巴长在村子里可不是啥好事儿。”
梅儿也就是大柱媳妇儿被赵婆子说的脸通红一片。她心中有些愤恨不甘,凭什么?凭什么孟恬那个小贱蹄子长那么好看?而且虽然那个傅礼瘫了,但是她可是听说那个傅礼读书读的特别好。这次去县城治腿了,那要是万一治好了,以后考个功名啥的,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可是她嫁了个啥?
一家子的糟烂货,天天吵来吵去的,还有个二叔一天不着家,这都好多天没回来了,也不知道死去哪儿了,镇上那个小寡妇三天两头的来家里闹,真是烦死了。
花婶子本来还想再说两句,不过赵婆子也是个厉害的。她不想跟赵婆子对着干,要不然今天晚上准气的睡不好觉。
她就是看孟恬不顺眼。这孟恬要是不来,那傅礼一家子就是整个冒子村最穷的人。一个瘫子,家里俩孩子一个十岁,一个八岁,什么也干不了。一天天饭也吃不上,只能上山挖些野菜糊口。那看上去真的是要多凄惨有多凄惨,她心中高兴极了。
可是这孟恬一来,当天就在家里那些仆人身上掏了好几两银子,这一下子就把她家比下去了。她家又成了整个冒子村垫底的,她哪能不气?
孟恬可没有闲工夫理会村口那些人的弯弯绕儿。她赶着马车进了院子,秀婶子正好开门出来。
“哎呦,恬恬,你可回来了,担心死我了。你这两天都在哪儿呢?我前两天让大柱去县城打听你们的消息,结果那县衙是咋的了?
门口站着几个大汉都凶神恶煞的。吓得大柱子没敢上前问。问了旁边人,好多人都说不知道县衙咋了,不过这几天那些衙役好像都没有出去瞎祸害人。
你说也怪我没交代清楚,这大柱子没在县衙问着啥消息,直接就回来了。我还想着让他去医馆打听打听,看看你们。唉,真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