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了摇头,“你爹娘在家吗?”
“没呢,中午头才能回来。”
“我有点事情要跟叔和婶说一下。”
“啥事啊?”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红了脸,偏过头去。
我沉默着没回答。
到了她家的院子里,余花平提着那块肉不知道要藏在哪里,我问她要做什么,她说把肉藏起来,等过两天去我那里,把肉给我捎回去。
我垂头搓着手掌,看着围在灶台前眼巴巴瞅着罐头的家里的小孩。
说实话,我都忘了谁是谁,就记得英子。
我将罐头撬开,挨个孩子分了点,剩下的拿了锅台上的两个碗,将剩下的平分开了,一碗给了英子,一碗给了还在偷偷藏着肉的余花平。
“别藏了孩子们都看着呢,快吃了。”
余花平站直身体, “我都这么大了,还吃这个做什么,给他们吃。”
我往前推着:“你吃,他们都吃过了。”
余花平舔了舔唇不好意思的接过来,又往我这边递,“那你吃。”
我摆手,“我吃过的,妮妮经常吃三口剩两口,最后都得进我的肚子里。”
她这才小口小口的抿着,脸上绽出笑来,“真甜,还有点酸酸的,怪不得都爱吃这个呢。”
等她全部吃完,我拉着她去了一旁,“我有点事,还是先给你说了吧。”
“啥事啊?”
她没看我,她瞅着前面还在争着要舔碗的两个小孩,她盯着那被争来争去的碗,害怕一个不留神就碎掉在地上。
“咱俩的亲事算了吧。”
她愣住,呆呆的移过视线来,“你....这.什么意思啊,什么叫算了吧?”
我应上她的视线,“是我对不起你,我想这亲事不能继续下去。”
她张大嘴巴看了我好一会,眼圈红了起来,“为什么啊?本来不还好好的吗?你怎么突然说这种话,是我哪里做的不对吗?我可以改啊。”
“不是,是我的不好,我从前的事情想的太简单了,现在我想及时纠正回来,我会补偿你的,给的彩礼钱我一分也不会要回来。”
她攥紧哆嗦的手掌,扭过头去擦了下眼泪,开口时候已经带上了哽咽,“你认定了吗?不会反悔了吗?”
我轻嗯了声。
她又抬手擦了擦眼泪。
“行,那等我爹我娘回来一块说说这事吧。”
我重新坐回了板凳,余花平坐在门口,手中忙活着不停的搓的麻绳,她时不时的就用胳膊擦擦眼角。
我看着没有过去。
“你把我姐惹哭了。”
英子气鼓鼓的在旁边说着。
我苦涩的点点头,“是啊,我是个坏人。”
等中午余爹,余娘都回来后, 我在众人面前又说一遍。
余娘大喊着:“不是,为啥啊,大山,你性子沉稳不是这种不靠谱的人啊,这转过年来都开始办酒席了,你说这种话,你把我闺女的脸往哪里搁!”
我应着,“对不住,实在对不住。”
余家二叔狠踢了下炕边,“草你娘的,一句对不住就算了吗?这这两个村里的人谁不知道,我余家大姑娘要嫁给你张见山了,你还让她以后怎么嫁人!再说了谁知道你动没动手!”
余花平皱眉喊了一声,“二叔!您可别胡乱说话,我们俩可什么都没干,清清白白的!”
余娘也说着:“他二叔,啥事能说啥事不能说你得掂量清楚。”
一片吵闹下, 余家老爷子开了口,“大山,你说退亲总该给个理由,我们余家的闺女又不是什么随便的玩意,说让你丢就丢。”
“是我自己这边的问题,是我这边不适合成家,给余家添麻烦了。”
余娘和余家二婶子还说着什么,我蜷了蜷手指,跪了下去,结结实实的磕了个头,“实在是对不住你们,彩礼钱我不会收回来的,有什么其他的要求你们也可以提。”
这下没人说话了,我暗自吐出一口气。
余宁强左右看了看他爹和他大哥,开了口,“既然这样,你肯定要给我们家补偿的,这样吧,你再送二十块钱过来,这事就算完了。”
余花平大喊着:“二叔,你这是啥意思,你这不是成土匪了吗!二十块钱!这是抢劫!”
“什么土匪啊,这是他该给的!”
余家老爷子敲了敲桌面,“平丫头,这事你少插话,你二叔也是在给你做主,这二十块钱得给,大山你认不认这个理?”
我站了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不存在的土,“我认,老爷子我认,不过这事咱立个字据,毕竟二十块钱也不是个小数目,免得以后再生什么事情,这二十块钱我五天后给你们拿过来。”
余家老爷子幽幽的看了我好一会点头了。
我拿着立好的字据出了门,余花平跟在我身后,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回去吧,以后找个好人家,别像我这样的。”
余花平用力的抿着嘴巴,眼泪吧嗒吧嗒的不停的掉下来。
我垂眸转身要走,她往前走了几步又跟了上来。
“是因为妮吗?”
“什么?”
“因为妮,你才毁了这婚事。”
我皱眉,“跟妮妮没关系。”
她轻笑的摇了摇头,这笑里藏着太多的苦楚,“张见山,我看的出来的,我不蠢。”
我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她又笑了一声,“我还以为我的好日子要来了呢,结果.....还是这样。”
我看着远方,层层叠叠的大山积压着连成一片片难以攀越过去的山脉,好日子,什么是好日子?
平平淡淡,不起波澜对我来说就已经是格外珍惜的好日子了。
家里的钱剩的不多,上个月刚让妮妮还了药钱,年底粮食收上去的晚,这钱队上说得开春才能发下来,出去借......我摇了摇头,借不了.....谁还能再借给他家。
罐子里的钱数了又数,总共十六块三毛,我捧着这钱罐子发了会愣,想着要不然再去医院里卖一次血。
第一次卖血还是爹娘死了一年多那会子,那二百块钱花完了,我挣的也少,眼瞅着钱没了,一个血头找上了门。
血头,卖血的中间人,他知道哪里收血,他带着你去,但得从中间赚钱中间费。
也不知道他从哪打听到我家了,打听的真准。
200毫升血能卖40块钱。
我卖了400毫升,得了八十块钱,只有点头晕耳鸣,其他的也没什么症状。
想着应该是我身体底子不错。
这次我收拾了一下又去了,去之前还特意吃了两个馍。
不巧的是刚抽完血就碰到了妮妮的医生王大夫。
他皱着眉头看我摁压的手臂,叹了一口气,“你悠着点,这经常的卖血对你身体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笑了两声:“没事,这才第二次,我知道分寸的,”
他又叹了一口气,无奈又怅然极了。
我敛了笑,没钱啊,我没本事,给不了妮妮最好的。
将二十块钱给了余家,还剩下一谢,我攥紧,拿出来五块钱,有这五块钱,今年也可以过个安稳年了。
可惜,这年最后还是没过安稳。
我总觉得这命就非得跟我和妮妮对着干,在要好起来的时候,趁着你不防备又敲你一闷棍。
妮妮给我盛的那碗蜂蜜水被我脱鞋的时候一个不小心给碰到撒了,跟地上的雪水混杂在一起,已然变得浑浊。
碗里还剩了个底,我喝了,尝了尝这甜丝丝的味道。
做贼心虚的划拉了两下,我不知道该庆幸被我碰撒了,还是恐惧,毕竟我知道了,那在我脑海里的白皮子精就是妮妮。
而现在,她看着我,用力的握住我的根子,一副情迷又倔强的样子。
十分的陌生。
第37章 张见山 C38
妮妮是像是小白兔一样的小姑娘,她乖巧,听话,说话细声细气,生气的时候也只会哼哼两声,虽然有时候脾气会有些倔强。
但我从未想过,她会是一朵烈的极致的花朵,一只要将我吞进腹中的蟒蛇。
妮妮那双眼睛痛苦又灼热,烫的我浑身灼痛,我想安慰安慰她,可下半身的肿胀却提醒着我她的手放在哪里,她正在做什么。
原来从前那根本不是梦,几次了?
想到这里,我心中剧烈翻涌着,各种情绪糅杂在一起,让我分不清楚,但我知道,我是失望的,我捧在手心中长大的小姑娘竟会给男人下药,会脱光衣服跟男人苟合.......
我咬着牙齿,声音从嗓子中挤出去,“张新妮!松开!”
“不!”
妮妮仍旧倔强,不仅不松开甚至开始活动起来,漆黑的长发落在她的肩头,半遮住那两个饱满的粉嫩。
这烫伤了我的眼,我喘息着,只觉得更难受,浑身滚烫的要烧了起来,这里的每一处都让我感到窒息。
我半撑着手臂想要往后挪,妮妮不死心的爬到我身上压住我不让我动,她浑身软乎乎又该死的光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