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应了声，强撑着没让眼皮合上。
“哥哥，要是我早上还赖床不起，你记得要叫我啊。”
“好.....”
他站起来亲了亲我的嘴角，给我盖好了被子，伸手轻拍了拍我的胳膊，“睡吧，宝宝.....”
但这一觉我终究没睡到天亮。
我憋气憋的厉害，胸口发闷，嘴唇发木，我猛的睁开眼睛，坐起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后背全是冷汗，离开温暖的被窝，我打了个哆嗦。
我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衣领下意识的往旁边看，哥哥的位置空空荡荡的，我胸口泛起了疼，我慌张的在屋子里寻找着人影。
“哥哥？？”
“哥哥？？！！”
就连哥哥的位置都是冰凉的。
连鞋都没顾上穿，赤着脚踩过冰凉的泥，推开房门时冷风灌进来，我生生的打了个寒颤。
院子里静得什么声音都没有，我扶着门框朝着黑暗里又喊了声：“哥哥——”
声音在夜里散开来，没得到半点回应。
慌张像藤蔓一样缠上喉咙，我跌跌撞撞地跑出院子，目光在街口扫过。
然后就看见了张见山。
他侧对着我依靠在墙上，指尖夹着一支烟，白色的烟雾在冷夜里缓缓飘散开。
我的脚步猛地顿住，整个人都僵了。
他是我哥，他跟我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他连酒都很少碰，更别说抽烟。
我一步步走过去，脚步声在寂静里格外清晰。
张见山像是被烫到一样回头，看见我时瞳孔骤然收缩，手忙脚乱地把烟往地上，唯一的光亮也灭了。
“哥哥……”
“你什么时候抽烟了啊？当初你说抽烟不好，你还让爹把烟戒了，你....你为什么又要抽？”
张见山了张嘴，喉结滚了滚，看着我讷讷道：“对不起，妮妮，哥哥只是......”
我皱眉不解的摇头，“不是，哥哥你不该跟我说对不起，有一个健康的身体不能这么糟蹋的，你.....你不能抽了好吗？”
他赶忙点头，“好好好，哥哥不抽，哥哥再也不抽了。”
我说不上来我心中什么感受，可能是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他希望我爱护自己的身体，反之我也希望他如此。
因为，疾病实在是.....太痛苦了。
我希望他往后一辈子无病无灾。
“妮妮你没穿鞋！！”
他惊呼一声，半跪在我面前，伸手去碰我的脚。
我皱着鼻子忙后倒退几步。
哥哥身上的烟味有点大，大的我又开始反胃。
张见山抬头看见我的表情，忙踉跄的往后退去，满脸都是愧疚和慌张。
“对不起，妮妮，哥哥身上有味道....对不起对不起....哥哥马上就去洗澡.....”
第58章 张见山 C61
妮妮生气了，她背对着我，浑身裹成了个小粽子。
我没敢凑近她，低头嗅了嗅自己身上，应该是没有那种味道了，只有供销社卖的油肥皂的味道。
我翻了个身，偏头看妮妮圆滚滚的后脑勺，目光发怔的回忆。
烟是什么时候抽的？
是在今年春天。
张宏伟在我旁边干活的时候，突然卷了个烟给我。
“尝尝？”
我摇头。
“尝尝吧，好东西，能让你看见妮。”
我想妮妮想的厉害，就心动了，吸上第一口，草烟呛进了鼻子里，实在是难抽，张宏伟在旁边笑的厉害。
“大山，你这个年龄了还不会抽烟，说出去都笑话人。”
我心中憋着气，我难道就处处不如旁人了吗？
硬抵着咳，将一整根都吸完了， 脑袋像喝酒了一样有些晕呼呼的，我蹙了蹙眉，不太喜欢这种感觉。
但因在我晚做梦就梦到了妮妮，梦到了爹娘，我随之便改变了态度。
我心中憋闷的厉害。
不仅仅因为我是个没用的，喜欢逃避的，再有两天妮妮就走了，她走后，我又该什么时候再能见到她呢？
我惆怅时间的快速流逝，小的时候日子难过，盼着长大，可等你真的长大了，就知道小时候爹娘，妮妮都在身边的日子有多好，那会子亲戚的面孔也不是如此狰狞。
我手动了动，慢慢去拽妮妮的被子。
“妮妮.....别跟哥哥生气了，你理理哥哥吧。”
哥哥不想浪费时间，你的时间在哥哥这里宝贵的用秒计算。
妮妮蛄蛹了两下，算是拒绝的意思。
我咬了咬牙，抬手拽开她的被子钻了进去。
妮妮惊讶的大喊了一声：“哥哥！”
“嗯，哥哥爱你。”
手撩开她的衣衫，轻轻滑走在她的皮肤上，妮妮挣扎着拒绝我，可惜她力气太小，我压住她的胳膊和小腿，她便只柔软的躺在我的身下。
“哥哥！！”
她面色潮红的喘息着，看向我眼神里充满着渴望。
我弯起嘴角，心中是止不住的雀跃。
妮妮.....抗拒不了我，她渴望着我。
就说嘛，她是个不乖的发情小母猫。
“哥哥爱你，别跟哥哥吵架，哥哥再也不抽烟了，说到做到，你就原谅哥哥这一次好不好？”
唇在她的敏感处四处点着，妮妮抱紧我的脑袋，轻哼起来，催情的曲子，编织了床摇篮将我和妮妮完全罩在其中。
“哥哥......”
她哼着喊我。
我从下面抬起头，双臂撑在她两侧，亲着她的小嘴，“哥哥在。”
“不许再这样了。”
“好。”
我抬起她的腿轻轻晃着，“哥哥让你舒服......”
当太阳再一次升起的时候，便又少了一天。
还有几个一天，掰着两个手指头数，今天，明天，后天一早就要送人走了。
我心脏扯的厉害，脑中不止起了一次念头，偷偷的跟着妮妮去，等我到了，就算是她发现了也无可奈何。
可最后又被我否认掉了，现实问题总是摆在我的面前，想到这里，我从院子里跑进房间里去看她。
妮妮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了，她正靠在墙上发愣，就算我现在跟她如此亲密了，但我能感觉到她心中仍旧有许多的小秘密不愿跟我讲。
我理解啊，肯定是跟小柯有关系。
想到小柯心中又涌上惆怅和嫉妒，但小柯也很可怜，现在短短一年，家破人亡，这世间最可怕的就是变化，我只喜欢一成不变。
我上了炕，喜欢的吻着人的嘴角，“醒了怎么不叫哥哥。”
妮妮窝进我怀里，“还没刷牙呢。”
“我抱你下去刷牙。”
院子里妮妮站着刷着牙，我在后面帮她梳着头发，因为吃的少，好像头发都变少了。
我再一次凑近她耳边念叨着：“我们得多吃点饭啊，宝宝，吃多了身体才棒棒的。”
妮妮冲干净嘴里的泡沫，转过头来抱着我啃了几口，“香吗？”
“香，太香了，让哥哥再吃两口。”
我托着人的屁股抱起来，仰头跟妮妮动情的吻了起来，吻到一半我皱起眉头，猛的往院门口的木门看去。
“怎么了？”
我将人放下了下来，“好像有人在门口，你在这等着，哥哥过去看看。”
妮妮应了声。
院子的门是两扇木门，中间有缝隙，刚才余光中好像有人影划过。
等我走过去打开门，门外空空荡荡，出了门，走到旁边的岔路口，仍旧没有人。
“哥哥。”
妮妮站在门口喊我：“怎么了？”
“没事，哥哥可能看错了。”
但到了傍晚，我才知道，早上在门外偷看的人是谁。
我正跟妮妮拉锯着一个鸡蛋，她捂住嘴巴不想再吃，我看了她碗中只吃了几口的面条，这根本不行。
“大山，在家不？”
门口传来大队长的声音，我将鸡蛋放在她碗里，眼睛眯起来，拿出哥哥的气势来。
妮妮瘪嘴扭过头去，手却认输的端起碗来小口小口的抿着。
我出了门，才看见门口站了不少人，大队长，孙婶子，还有张家的几个长辈，我家的几个亲戚，而这其中三娘站在边上，像是看什么恶心的东西看着我。
我心中一下了然。
早上的人影是她啊。
我踏出门，反手将门给关上。
“叔，有什么事去大队上说吧，妮妮还在屋子里吃饭。”
三娘呸了一声，“还吃的下去饭！你们兄妹俩怎么做出这么恶心的事情！”
“闭嘴！”
大队长张志平呵斥一声，三娘缩了缩脖子，但明显仍旧愤愤不平。
张志平重新把视线挪在我身上，眼中满是疑惑和不解，“那走吧。”
我跟他们一起往前走，张大刚，张宏伟一左一右的跟在我身边。
张宏伟撞了撞我的肩膀，笑的贼兮兮的：“我当初说的对啊，你疼妮比疼对象还厉害，干脆跟妮在一块得了，没想到你还真把我的话听见去了，张见山，你这种老迂腐也能干出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