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还是他们都在,她怕的是回头儿就嫂子或者老太太自己在这儿,再有人过来找事儿,那就麻烦了。
外面走廊里突然沸沸扬扬地嘈杂起来,朱翠翠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小跑到门口去看,又冲着店里实时播报,“我去,那不是咱镇上那首富刘永文刘大户,他怎么来这儿了,还有鸿升酒楼的应老板也来了。”
成素芬坐在椅子上,没好气地小声嘀咕着,“可真有够墨迹的,现在才来。”
顾慧英给她端过来一杯茶水,谢谢她刚才及时发现了坏人,还扶了小月儿一把。
成素芬忙摆手说这有什么,又起身双手接过茶水,笑着道,“您就是溪月她娘吧?”
顾慧英点头说是。
成素芬对她更客气了,“我是刘长峰他妈,我家那儿子现在跟着您姑爷陆峥做事情,我在这儿还要先跟您道个歉,那天他骑车差点儿撞到您和您儿媳,按说我早该登门拜访跟您和您儿媳道歉的,可我人一直在外地,这两天才回来。”
顾慧英虽然没跟成素芬这种贵妇人似的人物打过交道,可她也不怵她,而且话也说得漂亮,“人最后都没事儿就行,这骑车开车难免都有个着急意外的时候,他已经跟我们道过歉了,我们家弄地基的时候,他还来家里帮忙来着,很实诚一大小伙子,不怕苦也不怕累,干活儿也利索。”
成素芬掩嘴直笑,说话跟个百灵鸟似的,“不瞒您说,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夸他,这还要多亏您家姑爷,就我家那个败家儿子,以前成天什么正事儿都不干,就知道吃喝玩乐,他这辈子废了倒是不怕,反正家里能给他兜底,我就怕他走了偏道儿,可自从跟了陆峥后,我听他爸说每天都早出晚归地跟着他陆哥学手艺做事情,我这次一回来,明显能感觉到他跟以前不一样了,沉稳踏实下来好多,我和他爸都不知道要怎么感谢陆峥,说他是我们家的恩人都不为过。我刚一看就知道您眼光好,能挑到这么一位好姑爷。”
顾慧英听着成素芬的话,抬眼看向窗户外的陆峥,若有所思。
外面市场里已经沸腾了,几乎楼上楼下所有的商户都出来了,有离得近的争抢着凑过来跟刘永文握手,有楼上的高声问,“刘大老板今天怎么有时间到市场来?”
刘永文笑着道,“我大侄子他媳妇儿在这儿开了个小店,就在那儿,”他伸手指沈雅萍店的位置,“这不今天开业嘛,我过来看看,各位老板们都是这儿的老前辈们了,我大侄子和他媳妇儿初来乍到的,有好多事儿都还不熟,还要烦请各位老板替我多帮衬着点儿,要是有外人过来欺负他们,你们可不能不管,我把他俩托付给你们了。”
刘永文在镇上的威望很高,镇上的路基本都是他掏钱修的,包括服装市场这儿,最开始的时候,服装市场这儿的生意很不好,一天到晚也没几个人来,主要市场外面的路都是土泥路,特别不好走,一到下雨下雪,更是走不了人,后来刘永文掏钱全都换上了宽敞的水泥路,通了路,也就通了人,这样服装市场这里的人气才一点点旺起来,周边几个县都没这么大规模的市场,所以这里的商户都打心眼里念刘永文的情,把他当恩人。
刘永文这话一出,其他人七嘴八舌一个接一个地回,“那肯定啊,刘老板的侄子来我们这儿做生意,那必须得帮衬着,谁要是敢欺负他们,我们都不答应。”
应淮对谭溪川低声道,“行了,有了刘老板今天放出去的话,你媳妇儿这店在这儿算是立住了,以后轻易不敢有人过来搞事情,今天弄小动作的,先晾几天,不搭理他们,回头要是他们还敢再来,陆峥有的是法儿收拾他们。”
谭溪川心里有些泛热,他妹夫哥真的是方方面面都替他们考虑到了,他这么一小店开业,妹夫哥竟然请来了镇上最有名望的两个人来给他撑场子。
他不能给妹夫哥丢脸,抱拳郑重道,“多谢应叔,多谢刘叔,今天这份恩情我谭溪川记在心里了,以后要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您只要招呼一声,我肯定刀山火海都闯。”
刘永文拍拍他肩膀,“还刀山火海,你以为你梁山好汉呢,要真想谢,让你媳妇儿给我媳妇儿多做几套衣服,她最喜欢穿那些漂亮衣服。”
谭溪川立刻道,“这肯定没问题,婶子要是不嫌弃,以后每季都让我媳妇儿给婶子做几套衣服送过去。”
刘永文对陆峥笑,“你这大舅哥还挺上道儿,我喜欢。”
陆峥也对刘永文笑,他媳妇儿的亲哥,肯定差不到哪儿去。
他转头看向店里,谭溪月和他对上视线,慢慢对他弯下眼睛,嫂子被堵那天,她回去跟他随口提过一句她的担心,她都没想到他将这件事给记到了心里,早晨他把他送这儿就走了,说是晚点儿再过来,她还以为是汽修厂有事情要忙,原来他去请应老板和刘老板了。
有应老板和刘老板这两尊大佛过来给撑了会儿场子,下午店里比上午还要热闹,一直到四点多,人才开始变少,就是店里乱得不行,且得收拾一会儿,春玲和朱翠翠也跟着一块儿收拾,谭溪月和沈雅萍同时拦住她俩,让她俩赶紧歇歇,她们已经在这儿忙乎一天了,可不能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