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宋迢迢带着大黑去玩泥巴,她现在仍然对玩泥巴喜爱极了。杜虞骋则是拿着一堆工具进了他的房间,还把门关上了,神神秘秘的样子。
“喂,杜虞骋在家吗?”
门外传来有人拍门的声音,声音有些熟悉,是个小孩的声音。
宋迢迢有些疑惑,湿泥巴还在自己手上,便跑去开门。门开了,外面站着一个女孩,宋迢迢认出是那天坐在树上的小孩。
这人便是庞娟妹,只见她自来熟的闪身进来了,用袖口擦了一下鼻子道:“只有你一个人吗?杜虞骋呢?我可没见他出去。”
杜虞骋不知道在做什么,但显然很认真也很专注,没有听到院子里的声音。
宋迢迢回答道:“在屋子里,不知道在干什么。”
“我知道,他会削木头,一定是在屋子里做些小玩意儿。”庞娟妹肯定道,她刚刚可是在她家院子里的树上看到杜虞骋拿了工具进去。
虽然说杜虞骋读书比不上隔了好几个隔壁家的秀才儿子厉害,但是杜虞骋更高大,什么都会,况且家里还有一间杂货铺,庞娟妹下意识的想跟杜虞骋一起玩。
宋迢迢闻言点了点头,有些疑惑,什么小玩意儿啊?
但她现在不想关心这,她的泥再不玩就该干了,她有些心急,于是主动邀请道:“我们去那边玩吧!”
庞娟妹看向这个比自己小的女孩,发现她比自己干净许多,不由有些发窘道:“玩什么?”声音也变小了。
“泥巴!”宋迢迢说的又快声又大。
庞娟妹有些不屑于玩泥巴这种只有小孩子才玩的东西,但是她想了想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于是心安理得的答应了下来:“行吧。”
宋迢迢见到这位姐姐答应了下来,连忙领着她去自己玩泥巴的地方。
两人蹲着地上,庞娟妹拿泥土揉成了一个球问宋迢迢道:“他们说你是袁姨家的远方亲戚是吗?”
宋迢迢早早被嘱咐过了,闻言点点头:“对。”
“那你为什么要住在杜虞骋家里啊?”庞娟妹又问,她想要知道关于杜虞骋身边的信息,尤其是女孩子。
这个自然是没有人跟她说过,于是宋迢迢想了想这才道:“因为我没有家了,不知道家在哪。”
庞娟妹闻言怔愣起来,埋头又甩了几下泥团子,然后小声的道:“没事啊,泥土也挺好玩的。”心里开始有些可怜这个女孩,这是没了亲人吗?
“对,泥土好玩!”宋迢迢没觉的自己的话有别的意思,只是稍微意识到了庞娟妹突然的寡言。
庞娟妹主动示好道:“我叫庞娟妹,你叫什么?”
“宋迢迢。”
庞娟妹突然觉得自己与对方拉近了距离。
于是她与宋迢迢说悄悄话道:“你知道这巷子里哪个男孩最厉害吗?”她声音小小的,脸还红扑扑的,有些不好意思。
“我哥哥!”宋迢迢毫不犹豫道。没有比他哥哥更厉害的人了,至少她从未见过。
第22章
庞娟妹愣住了,但是仔细一想,确实是这样,至少她再没见过比杜虞骋打架更凶的人了,她曾经甚至见到杜虞骋满头是血污的样子,那一段时间着实是把她吓住了,好长时间没有也不敢跟杜虞骋说话,远远看见便绕道走。
但是她事后又仔细琢磨了一下,那个场景逐渐从脑海中模糊,她也不确定当时是满头血还是自己没瞧仔细其实只是一道口子,再加上杜虞骋的头上并没有疤痕,她这才半是疑惑半是安心的放下心来。
从这方面来说的话,杜虞骋确实比那人厉害,因为那人除了读书之外肩不能抗手不能提,被杜虞骋这么一衬托真的显得很没用。
庞娟妹心思平静了下来,对宋迢迢道:“其实还有一个人也很厉害,他叫陈桓松。”那个人就是叫陈桓松,本来庞娟妹觉得这世上再没有比杜虞骋更厉害的人了,敢为同龄的小孩向比他们大好多也高了不少的人公然反抗,但是庞家人嘴里念叨巷子里的趣事时总不会略过‘小秀才’陈桓松,说他神童之类的,又说将来是个当官的,连夫人都是诰命夫人……
庞娟妹其实不太懂,所以人都知道陈桓松脑子灵,不然也不会给他冠上‘小秀才’的名号,这是将来考到秀才啊,慢慢的,庞娟妹潜移默化的觉得这个小秀才真不一般,好像比杜虞骋还要厉害上许多。
“他是谁啊?”宋迢迢双手玩着泥巴,不在意的问道。
庞娟妹总结她娘她姐的话道:“是个读书很好的人,经常被私塾先生表扬,就是杜虞骋也在的那个私塾里面,我娘她们都说他将来能当官,还能考秀才,取的媳妇也是诰命夫人,很有排场。”
宋迢迢一听,也只是会读书罢了,她哥哥也会读书,她原想还有多厉害准备为哥哥找回场子,这下宋迢迢将心放入肚子里反问道:“那他会捉兔子捉蛐蛐吗?我哥哥也会写字,还会教我呢?”
说着,宋迢迢还有点小骄傲,下巴都微微抬起。
庞娟妹鼓嘴道:“他要读书,自然要呆在家里仔细温习书本,再说读书的人怎么能做如此,如此不合身份的事呢!”她颇有些气鼓鼓。
这是真的,庞娟妹注意着陈桓松的动向,他出门次数确实很少,出了门也是直奔书肆或者他的教书先生家里,她都把握不住什么时候找他,每次想要上门却又总是惧怕陈母淡淡的驱赶,陈母向来不喜欢陈桓松将注意力放在玩乐身上,即使他儿子与杜虞骋同龄,正是爱玩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