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空的瞬间黎洵便改扫鞭腿,对方小腿打颤半跪在地,他便趁势给了对方心窝一个肘击。
手部并未收回,而是改击为绞,攀上对方后背的同时将对方牢牢缚在自己身下。
“啪!啪!”孟夏鼓了一下掌,走上前扔给黎洵一根绳子,那是为了以防用得上带的。
“你们是谁!”被困的是一个中年男子,四十岁上下,皮肤黝黑,此时脖颈处青筋暴起,不难看出他做好了最后一搏的准备。
孟夏一句话让他狂躁的状态停了下来,“我叫孟夏,是袁绍华的……”
男子接话道:“亲传弟子。”
孟夏一怔,“你知道我?”
“知道,如何不知。师父从来都说只有一人深得他真传,就是我们从未见过的你啊。”男子语气似唏嘘,似愤滿。
信息量有点大,顾彦时消化了一下,然后跟被踩了尾巴似的跳了起来,“那林星悬骗我们!”
“师妹?”男子望向孟夏,“你见过她了?”
孟夏平静开口,“见过,她死了。”
男子瞳孔急剧收缩了一下,突然苦笑道:“我就知道,我们所有人都比不上一个你。”
“什么意思?”孟夏不淡定了,眼前这人和林星悬,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
黎洵早已将男子放开,男子便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着,这才开口:“师父曾说玉符出世需用血祭,师妹傻傻地以为被牺牲的那个会是你。但仔细想想,被师父当作优秀代表的你,又怎么会轻易丢了性命呢?”
孟夏听后抿住了双唇。
黎洵不想看到这样的她,反驳道:“你错了,你师父想牺牲的原来是我们才对。孟夏与林星悬,不过是他计划里的A B面而已。”
看男子露出不解的眼神,他回忆道:“想来那位自称做金点的袁老先生便是令师了。”
原来只负责吃瓜的姜锦棠顿时站不住了,她双眸微微放大,显得无辜至极,“袁先生不是说他是帮姜家闻灵冢味的吗?”
黎洵想到没有参与的杜家,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都是他的说辞。如果是一直闻味的,为什么以前我们没有听过?”
姜锦棠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便怒目道:“你们费尽心思找那个玉符是为什么?”
男子目光深远,“这不是你们应该知道……噗!”
看他那自是清高的模样就来气,孟夏直接一拳将他砸的嘴里溢出了鲜血,然后来了句,“好像下手重了点,没事,死不了。”
顾彦时咽了口口水,不自觉后退了一步,孟夏还是如此生猛。
“黎洵,别管他了,开门。”
剩余房间的大门都被几人打开,没有他们脑补的各种光怪陆离的异像,有的只是被关着的每一个人。
但还是有点特别,因为被关着的每个人都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仪器。
“他们把病人关在这干什么?”姜锦棠上前一步奇道。
“大华哥!”杜跃冲进了一个房间。
季青拉了他一把,“别激动,看看另外几个房间里的人认不认识?”
杜跃在每个房间跑进跑出,越跑表情越怪异,整张脸像挤在一起的肉团子。
“都是寨子里的人!”
“试试能不能叫醒他们。”黎洵冷静开口。
“不对。”孟夏拉住黎洵的袖口,“他们的心率不对。”
季青走上前,看到了绿色的那条波浪从20到200之间来回跳跃,仪器也一直在轻声“嘀嘀”不停。
“这心跳是正常人有的吗?”顾彦时看的目瞪口呆。
杜跃冲出去对着捆住男子的脸就是一拳,质问道:“你们对他们做了什么?”
最后面房间传来杜聿征的呐喊声,“杜跃!不要管他们!快去找冢!烧了它!烧了它!”
孟夏火上心头,也不顾尊不尊老了,大步走到最后一间放假将黑链放出像藤蔓一样把杜聿征吊了起来。
跟着来凑热闹的顾彦时内心只有一个字,绝!忍不住掏出手机拍了下来,打算把脸打个马赛克往短视频软件上一放,到时铁定火。
黎洵从后面绕过来一把抢走手机,点了删除还清空了最近删除一栏。
顾彦时上嘴唇抖了两抖,无声吐槽:小气。
无暇顾及这边情况的孟夏就抱着手欣赏杜聿征青白交加的脸,估计他这辈子都没有在小辈面前这么丢脸过。
“老祖,你就说吧,再不说寨里的人都要死光了。”杜跃觉得,那些人的心率再这样下去,离死亡也就不远了。
杜聿征脸上呈现出一种灰败的颜色,他仰头看那暗淡的灯光,喉间溢出若有似无的叹息。
“这事,还要从广川王说起。”
“等等。季青,姜锦棠你俩谁去把锁开了,我们进去聊。站在怪累的。”孟夏看中了杜聿征睡的小床,坐那听故事应该挺不错。
一个小小的开锁对于偃师来说只是眨眼的功夫,所以杜聿征酝酿出来的情绪还没来得及收回,他继续道:“广川王于栾书冢中见一白狐,伤其左脚,当夜狐幻作男子于梦中问广川王,何故伤他,并持杖伤其同等位置。广川王醒后果然左脚生疮,终生未愈。”
姜锦棠说了句:“《西京杂记》有记录。”
黎洵也是面色平静,对于他来说,从古至今这方面有记载的事情他都铭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