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住我。”季青一手抱着船柱,一手紧紧握住了孟夏。
孟夏起初并不愿意,但甩了一下没甩掉便用另一只拉住了黎洵,后者又拽住了顾彦时,就这样几人相互拉着避免坐到船舱中心。
结果就是,那股莫名的气场可能是恼了,直接加大了吸力将众人全部甩到了船舱中心的九人座位上。
伍修被甩到座位上时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雕像,一瞬间就被惊吓的差点失语,“这东西好像是活的?”
孟夏马上抚上旁边的雕像,果然,手指所过,触感与真人无异。
“这是?”沈谙陡然睁大,似不可置信,用手再次触摸雕像的手背,印证了自己的猜想。
伍修有种被搏了面子的感觉,于是马上展示自己也是知道的,“我知道是人皮俑。不就是活着时把人皮拨下来,再用秘术制作成佣,这样做出来的人皮俑才千年不腐。”
姜锦棠想想都背脊发凉,“啊,真残忍,和你们一样。”
“你懂什么,真人那是为了大业,和这种不一样。”
黎洵听不了这个,他吼一句,“闭嘴。”
伍修嘴巴张了一下,又恨恨地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是谁把奴的窗业刮破?眉儿眼,眼儿去,暗送秋波。俏冤家,你的意儿我岂不晓”
微风送过一首江南小调,如若是在平日,足可以让人心旷神怡,但此时这般的环境中,凭空出现的荤调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是谁在说话?别躲躲藏藏的。”沈佳突然出声,然后她的脸上就被无形的手抽了一个耳光。
“女公子且等等,听奴家唱完。”
顾彦时整个人都要窝进姜锦棠怀里了,他怕被抽耳光不敢说话,但眼神泄露了他的恐惧。
孟夏却怡然自得起来,她甚至摸了摸旁边雕像的小手,朗声道:“美娘子请继续,唱的好重重有赏。”
黎洵震惊地看她一眼,没想到女流氓的气质在此刻达到了鼎盛。
“兴来时,正遇我乖亲过。心中喜,来得巧,正等着意哥~”
小调还在继续,案台桌上却变了起来,每个人面前都摆着一样女式物件,有团扇,有香包,有珠串等,它们就这样凭空出现。
“看来是要考我们了。”季青拿起面前的香包嗅了一下,是甜腻的味道花香。
“意哥总说奴家与众不同,那可能猜出哪个物件属于奴家。”
小调又在继续,谁也不知道小调还要唱多久,但众人知道,留给他们答题的时间不多了。
“香包肯定不是,我听她说话温和,不像会喜欢这种甜腻香味的人。”季青首先排除了香包。
黎洵面前的是团扇,他拿起细细打量后下了结论,“团扇做工不算精致,也没有磨损的痕迹,不像经常把玩的,应该也不是。”
顾彦时不太确定,“难道是这胭脂?”
“胭脂太过寻常了,最是难分辨,我觉得不像。”季青不认同。
沈佳前面的是发簪,她看这发簪里几十粒浑圆的珍珠点缀而成,最中间包裹着一颗蓝宝石,圆润饱满,晶莹剔透,看起来就名贵,她觉得应该就是它了。
“我猜是这个。”
沈佳举起发簪对着其余人说道,张开的嘴唇还没收回,下一秒她的一只手臂就变成了两半。
“沈佳!”沈谙的尖叫声划过长空,下一秒就变得狰狞,“破!”
原来是他掏出了带着符文的枪,对着小调传来的方向扣动扳机。
“意哥,那是紫苏的恩客留给她的,奴家可不夺人所爱。”
说完这句,女子又继续唱了起来,看来刚刚那一枪没有伤到她。
沈谙把枪一收,冲到沈佳旁边挤掉本来站在那的姜锦棠替她包扎。
“沈谙,为什么我感觉不到痛呢?”明明断手应该是疼痛欲裂,但此刻断臂处却毫无感觉。沈佳不相信,她的手真的断了吗?
沈谙一边掉眼泪一边安慰她,“别怕,回去后我帮你找个机械的,克鲁苏风格,酷死了。”
“好。”
伍修看到这一幕,赶紧将自己面前的珠串扔到黎洵旁边,嘴里囔囔着,“你帮我看看,我猜不出来。”
“自己看!”孟夏气的用长鞭将珠串扔回去。这人明显怕自己猜错了被攻击,竟然想让黎洵替他回答,太可恶了。
伍修不敢说话,顾彦时战战兢兢看着面前的耳珰,明亮富有光泽,和之前那个发簪一样华丽异常。刚才那个不是,那自己这个应该也不是了吧,他闭上眼睛咬牙道:“这个应该不是。”
小调继续,没有任何异常,顾彦时松了口气。
孟夏看着自己面前的金镯,上绘孔雀样式,除此之外没有镶嵌,她果断开口:“是这个。”
“叮”,有轻微的击鼓之音传来,小调戛然而止。
“意哥果然最懂我。”
伍修松了一口气,同时又奇怪,“你怎么知道是这个的?”
孟夏,“这个最好卖钱咯,直接融了就能当金子,其他的都是华而不实当了还得贬值的东西。”
季青恍然,“她想逃跑?”
“有这个可能,这个应该是她为自己存的路费。”黎洵说。
“意哥聪慧,不如再陪奴玩一局?”声音又传来。
顾彦时心有余悸,“还来啊?”
这次换了个小调,听起来不再是在青楼中所唱,倒像来到了野外。曲调伴随着哗哗的流水声,偶尔传来鸟鸣,带着明媚与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