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给人的感觉怎么就那么熟悉呢?
说到熟人,除了从石沟子村开始认识的黎洵他们。她认识的几乎就只有魅了,但这人却肯定不是魅。
“孟夏,现在可以出发了吗?小王,去邱礼斌住的地方。”
司机小王一言不发就要踩油门,却听后头那个年轻的女孩反驳了他的上司,“我没说现在去找邱礼斌啊。”
“什么?”
罗静怡花高价定做了一顶和之前一样顺滑的短款假发,此时正被自己的主人无情地抓着发尾。
孟夏径直坐下,“你没有听错,我现在不准备去找邱礼斌。”
“为什么?”
这回连姜锦棠也有些看不透了,她以为孟夏要大张旗鼓地去把邱礼斌,也就是大祭司抓了呢。
“很简单,因为现在找也没有用。你说,抓到他之后,你有办法把他从邱礼斌身体里赶出来吗?”
罗静怡眉头紧皱,无法回答。
“现在主动权掌握在他手中。昨天是沈谙,今天是邱礼斌,明天就可以是我孟夏,是你罗主任,甚至是国……”
顾彦时慌忙摆手,“咳咳……孟夏,这个可不兴说啊。”
孟夏也不纠结这个人物问题,做了总结,“我的意思就是只抓人没用,得要攻其要害。”
她突然停住,唤道:“黎洵。”
看她后仰舒服地窝好,黎洵张口继续下去,“问题的关键还是要从本质出发。只有彻底掌握吊魂术,才有可能将这场夺舍游戏结束。我和孟夏已经查到巫咸后人的一些蛛丝马迹,现在就是准备去那看看。”
当车子颠簸着又回到澜沧山脚下时,顾彦时的表情犹如吃了一口柠檬般有些扭曲。
“别问,先跟着。”姜锦棠虽然也疑惑,但适时地选择了只看不说。
眼看前面只剩盘山小路,车子再也进不了一分,罗静怡终于侧过身子,“孟夏,我们究竟要去哪,那祭司的老巢么?”
“是杜聿征的老巢。”孟夏眼皮不抬,手往座位后一伸就拎起了那袋东西。
此刻是正午,阳光刺的顾彦时眯着眼,他再也不像上次来时那般心惊胆战,只是看着小道旁旺盛的草丛,杜跃那嘻嘻哈哈的面庞就会在眼前闪过。
姜锦棠似有所感,嘀咕一句,“这太阳怪刺眼的。”
“是啊,这光线也太强烈了,刺的眼睛疼。”顾彦时附和着,边说边抹了一把眼角。
寨子里冷冷清清,位于瞭望台上的岗哨全部撤了,只有一个小分队还驻扎在这里。
“罗主任!”小队长一溜烟跑过来,中气十足地吼了一嗓子。
罗静怡终于找回点上位者的优越感,她边点头边惯性问道:“如何?寨子可有什么异常?”
“没有!”小队长年轻气足,这一声好险没把罗静怡的耳道震破。
安达马上侧身站在罗静怡旁边,示意道:“主任和这些领导还没吃午饭呢。何队长,你看着给安排一下。”
领导?姜锦棠差点没憋住笑,嘴唇咬的生疼。
但何队长走后她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孟夏将那一袋东西扔给她,并告诉她随便用。
“罗盘,望远镜,测距仪……”姜锦棠疑惑地一歪头,“这是让我找山头?”
找山头是隐晦的表达,很多家里有人要土葬的怕说找宝地太直接,都会说让风水先生“找一找山头”。
孟夏扒拉着自己让罗静怡准备的这些,自己也觉得好笑,“当然不是,我们是想让你探一探这个寨子。”
黎洵环视了一眼对于这个在到处都是以古寨为旅游卖点的地区中平平无奇的杜家寨,解释道:“你们也知道,大祭司是因为我们的到来才能现世的,那有一点就很奇怪,他是怎么能在不出山的情况下让杜聿征甘愿当他的伥鬼呢?”
“所以你们怀疑这个寨子有问题?”罗静怡仔细扫了一眼杜家寨布局,眉头就没松开过,“我看这里风水很好,屋子方位也很正,不应该有什么阴邪的东西。”
异调局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独到的本事,只有罗静怡是什么都了解一些。她略微看了看,就觉得孟夏他们的怀疑可能是错误的。
“有没有问题,得探过才知道。”孟夏将背包一拎,看向姜锦棠。
黎洵将都快盘包浆的罗盘拿出,递过去,“我知道你们姜家现在仪器用的都是高精尖的,但我特意让他们从老一辈里面搜罗来的老物件,就是想着越原始的可能越有效。”
“行,干活!”
姜锦棠也不扭捏,将东西接过。
望远镜方便看清整个寨子布局,测距仪方便计算建筑结构面积,罗盘——这罗盘一看就是传了许久的,斑驳脱落的黑漆露出象牙积淀的釉色,确实是好东西。
罗盘转了一圈圈,姜锦棠寨内寨外,高处低处跑了个遍,腿肚子都快跑断了还没发现什么不妥之处。直到顾彦时跑过来说了一句,“姜锦棠,吃饭了。”
她耷拉着脑袋,甩着酸疼的胳膊同顾彦时抱怨,“你说会不会是孟夏他们猜错了?”
顾彦时对黎洵的本事深信不疑,又心疼姜锦棠跑上跑下忙的一身汗,于是支支吾吾地转移话题,“这个不好说,还是先吃饭吧,听说何队长打了只兔子给咱们加餐。那味道,一定不错。”
姜锦棠无奈仰头,真是个吃货。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