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矛盾极了,一边很想看着她,一边儿又膨胀得像个充满了气的气球,似乎只要一戳就可以爆炸,所以迫不及待需要发泄一番。
但她躺在他怀里的样子是在乖巧,借着窗帘缝里偷偷溜进来的一缕光,他可以看到她光洁的脸,睡颜很像小猫。
靳星燃大着胆子亲了亲,柔软的质感心尖都在发颤。
她怎么能这么可爱呀?
而且,现在她们不再是普通同学的关系,是真正意义的新婚夫妻。
他这也不算是偷亲,而是名正言顺的亲吻。
这么盯着怀里人发呆加傻笑了大半夜的结果就是,次日清晨,金酿月都醒了,准备起床,靳星燃才被惊醒。
金酿月吃惊:“我动静都这么轻了,你怎么还醒了?”
靳星燃揉揉眼睛解释:“我天生睡觉比较轻。”
金酿月看他这副睡眼惺忪的样子也没多想,只以为再勤劳的牛马也会有精神不振的时候。
往日,靳星燃白日在公司当社畜,回家还要当牛做马,假期时想要放松一下很正常。
就像二堂姐金酌茗,高中时有一次在家里睡了一天一夜,直把家里人吓得够呛,带去医院检查却又什么事儿都没有。
她自顾自下床,找到拖鞋后先把头发扎起来,准备去洗漱。
没想到在卫生间镜子面前,居然一抬头就看到靳星燃跟了进来。
她嘴里还都是泡沫,只能含含糊糊问:“你不睡了吗?”
靳星燃摇摇头,手环住了她的腰,把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凑到头发旁深深闻了一口。
金酿月情不自禁颤了一下,把口中的泡沫吐出来,抱怨,“你这也太黏人了吧?”
真没想到,靳星燃谈恋爱居然是这种样子的。
之前还在上初中的时候,少男少女们什么都不懂,春心却已经萌生了,第一批早恋大军开始入侵。
应念念那时候倒很老实,没动过谈恋爱的心思,但喜欢拉着她讨论同年级里的男生。
凡是有鼻子有眼的,都要被她单拎出来评头论足一番。
金酿月看着他这副姿态,突然想起来应念念对他的评价:
靳星燃这种人,估计不喜欢男也不喜欢女,是个性冷淡。
那时候的她们谁也没有想到,在差不多十年后,金酿月居然会和靳星燃走到一起。
虽然有阴差阳错的成分,她刚开始就是为了坑她爸妈的钱。
不过靳星燃一点儿都不像是性冷淡,让她形容得话,更像是一只大猫,明明很想跟人玩,但因为害羞只会端庄地坐在一旁,如果拿着逗猫棒逗他的话,又会笨拙地收起爪子,兴奋地跑过来。
就像此刻,靳星燃得了抱怨,很紧张地抬头望她,“你觉得这样很讨厌吗?”
他可以改的。
金酿月伸手,胡乱把他的头发揉乱,“没有,不讨厌。”
靳星燃这才松口气。
*****
冬日的阳光懒洋洋的,像是阳台上趴着的猫。
但卢令慧有洁癖,不可能接受掉毛的动物,所以家里不可能养猫。
不可否认,卢令慧的确是个精明强干的女人,尽管因为出身不好,高中还没上完就辍学,但她好像有着使不完的力气,即使是到现在这个年纪,一大早还兴致勃勃拿着手机背英语单词。
这份学习精神,让金离愁这个正儿八经的学生些微汗颜。
卢令慧在背单词,金康平照例是在看电视,明明是没什么意思的狗血剧情,他却看得津津有味,一张和气的脸上时而惋惜时而喜悦,被剧中人那死亡演技牵动了情绪。
金离愁望了眼楼上的那扇门,里面再也不会探出来一个脑袋了。
他有些烦躁,扭头跟卢令慧确认,“我姐今年真不回来过年了?”
其实他对过年也没有特别的情感,尤其是要跟大伯那一家人一起。
但每一年都是这样过来的,金酿月突然逃离苦海了,他很不适应。
卢令慧被打断,哪怕是疼爱的小儿子,也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你姐都结婚了,当然不在我们家过年了。”
金离愁:“结婚了又怎么了?让那小子来我们家不就行了吗?”
卢令慧一向奉行的严厉教育,就算是对儿子,也是如此。
原本是想发火的,但听到这话却不由笑了起来,“都多大了还说傻子话。那是你姐夫,什么这小子那小子的,再说了人家又不是上门女婿,怎么好让人家来我们家过年?”
金离愁沉着脸没说话,他始终觉得,靳星燃就是个笑面虎,实际上一肚子坏水。
他还觉得,这十有八九是一场骗婚。
金酿月虽然脾气坏,但脸长得还凑活,嫁妆还算非厚,极有可能,那人就是不怀好心。
所以,对着卢令慧的态度,他很不爽,义正言辞指责道,“有你这么当妈的吗?那小子你都不了解,就开始逼婚。”
卢令慧把手机放下,呵呵冷笑道:“我逼婚?跟我有什么关系?是你姐二话没说,就跟人家领证去了。”
金离愁道:“那也是你介绍的啊,要不是你一直催,肯定不可能才认识没两个月就领着了。”
卢令慧懒得跟这傻儿子计较,“再乱说话下个月生活费没了。”
打蛇打七寸,这可是金离愁的死穴。
他识趣立马闭上嘴,转念一想,明天就是除夕,现在就算是压岁钱也都是手机转账,卢令慧没法收缴,顿时又有了底气,打开门就往外跑。
卢令慧人没追出来,只有声音追出来,“今天去哪野了我管不到你,明天要是回不来,我就打断你的腿。”
*****
午饭的最后一道菜摆上桌子,门铃声就响起来。
金酿月暗自嘀咕,不知道是谁,可真会赶时间。
从猫眼里往外边一看,不由一愣,打开门,撇撇嘴道,“你来干什么?”
金离愁道:“我怎么不能来了?”
说完也不顾金酿月的意见,直接用身体往门里边儿挤。
金酿月本来也没想着把他拦在门外,微一侧身,就把人放了进来,然后把门关上。
又问:“你到底来干什么?”
金离愁很不乐意:“我没事就不能来了吗?你就结个婚,还要跟我断绝关系是吧?”
金酿月:“发什么疯呢你?”
金离愁没回答,眼珠子四处乱看。
他预想里的金酿月家,应该是乱糟糟的,尤其是在养了两只猫的情况下。
金酿月好像有囤积癖,总喜欢把家里摆得满满当当,还喜欢随手乱放东西。
虽然对此金酿月总辩驳,她哪里有什么囤积癖,是他房间里东西太少,就一张床一张桌子,衣柜都只有小小一个,鞋柜倒是很大。
就这么点东西,想乱也乱不起来。
可现在映入眼帘的金酿月家,却整齐得不行,最起码从客厅看来是这样。
由此可见,果然卢令慧说得没错,嫁人之后不一样了,什么都要操持起来。
金离愁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平日里对金酿月其实也算不上多好,但同样的,她对他也算不上多好,老是对他呼来喝去,指挥他做这个做那个。
但现在,看着她变勤快了,金离愁却不太高兴,反而感觉心里酸酸的,心里不由埋怨起卢令慧来。
这当妈的也太吝啬了,反正家里又不缺钱,不给他就算了,给金酿月几个花呗,至于非逼她结婚,去别人家里当牛做马吗?
当然,这件事的罪魁祸首还是那小子。
刚要问靳星燃死哪儿去了,就看到人端着两个饭碗出来,脸上的笑怎么看怎么刺眼。
金离愁偷偷握紧了拳头。
第36章 攻略游戏(8) 四眼一看就很阴险……
靳星燃一出厨房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他没有脸盲的毛病,尽管只见过两三次,还是很轻松就认出来了面前这人是小舅子, 笑着打招呼, “离愁来了,吃午饭了吗?”
然后他就看到金离愁的拳头握紧了。
微微一愣,之前仅有的两三次会面, 金离愁虽然也对自己爱搭不理的,但表现出明显的怒气,还是第一次。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金酿月也看出这玄妙气氛,同样的,也很摸不着头脑。
依照她对金离愁的了解,估计是因为明晚除夕的年夜饭, 卢令慧又给他脸色瞧了。
这让金酿月颇为同情, 毕竟她也是遭遇过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