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的心眼不是一般小。
无比上道的莓果摸摸封辞脸：“哥哥，全世界的草都没有你香甜~”
“切。”
封辞不屑转头，拼命压下即将上扬的唇角。
在影视作品的熏陶下，莓果对学武术的热情一发不可收拾。
长满小萝卜头的教室里，三头身的小家伙扎马步扎得稳稳的，随着教练的口令一板一眼出拳，整个崽都看着板正气派了，这个课程没白报。
武术教练有教防身术，小朋友之间会对战联系，莓果核心稳，对感兴趣的东西学习速度很快，每次对战都能取得胜利。
于是小孩儿膨胀了。
短胳膊短腿的小家伙向封辞发起了挑战，人小鬼大，但勇气可嘉。
封辞很给面子的故意输了。
莓果大获全胜，小孩儿嘚瑟的不行，蹲下身子拍拍他肩膀，开心地晃着圆脑袋鼓励：
“哥哥，你已经很棒了，不要伤心，菜就多练。”
？
封辞：“……”
算了算了，妈妈生的，亲妹妹，有点可爱，不能捏死。
*
晚饭后的兄妹俩照常下楼溜达，天气一冷封辞就不让莓果玩捞鱼游戏，省的她玩水把衣服弄湿了生病。
七八点的广场上人流如织，随处可见跳广场舞的大爷大爷和小吃摊。
莓果就喜欢在这种人多的广场里转悠来转悠去。
十九岁的男大老像个老保姆跟在莓果身后，因为不能玩捞鱼游戏了，莓果化悲愤为食欲，下来不到一会儿封辞手上拎了三四样小吃。
莓果每路过一个小吃摊，回头问：“哥哥，你想吃介个吗？”
“我不——”
“真拿你没办法了，那我给你买一个好了。”
“……我们是下楼消食的，不是下来觅食的。”
莓果充耳不闻，继续背着小手溜达，封辞黑着脸提醒：“行了，够够的了啊。”
寒假未过半，封辞觉得自己肚子上的肉多了一圈，都是遛弯惹的祸。
莓果脚步停下，把手里烤肠举得高高的：“哥哥你张嘴。”
封辞低头张嘴：“就算你喂我吃东西，我也不会同意你再买一份吃的。”
到嘴的烤肠飞走了。
封辞眼睁睁看着小孩儿毫不留情转身，举着烤肠往人群里跑，封辞亦步亦趋紧跟，嘴里追问：
“不是要给我吃烤肠，怎么跑了你。”
“烤肠留着我大有用处。”
这个小气鬼，封辞磨着牙吐槽。
莓果跑到一个陌生女孩儿面前就停下了。
女孩儿坐在台阶上，脸上戴着口罩看不清样子，她扭头难受的咳嗽，那模样像是生了病。
“姐姐，你要喝水吗？我有水，我给你。”
莓果无师自通打了个响指，示意仆人封辞把买的奶茶呈上来。
不是家生子都使唤不了这么熟练，封辞木着脸照做。
女孩儿对忽然出现的小家伙有些诧异，“不、咳咳，不用，我不渴，谢谢。”
“姐姐你的喇叭是不是生病了？”
女孩儿咳出了眼泪，她摇了摇头，蹙眉低声：“我对烟味过敏。”
封辞担心是哮喘，赶紧问：“你身上有药吗，需不需要送你去医院？”
“不用，我坐着缓一缓就行。”
女孩儿嗓音很轻，封辞还在认真辨别，圆滚滚的小胖孩已经唰地站起来。
莓果气势汹汹，小短手精准锁定公共场合吞云吐雾的老登，大喊：“这里不许抽烟，你们把烟都灭了！”
来广场玩的人里小孩儿占了多数，那些二手烟迎风飘散，不仅戕害大人，也荼毒小孩儿。
小女巫凶巴巴的平地一声吼，遗憾的没有起到什么作用，老登们只觉得小孩儿发怒的样子很好玩。
莓果之前做的香水还剩一瓶，她拿出来在周围喷了两下，烟味顿时消散。
女孩儿状况肉眼可见的好转。
莓果把香水送给了对方：“姐姐，以后闻到臭臭的味道，就用它喷一喷。”
“这是药剂喷雾吗？”
“不是，是小女巫的香水噢。”
女孩儿想了想，觉得应该是某个小众香水品牌，于是接过道谢。
莓果很难过。
虽然她发明出了能戒烟的魔法药水，但无法送到每个人手里，戒烟药水不能消灭烟人，等于白忙活一场。
烟草公司不会允许这种触及到他们核心利益的东西出现，一定会想尽办法，不择手段的阻拦，当然，封家没有将真正的原因告诉莓果。
封辞能懂莓果的郁闷，回家后把事情和父母简单提了下。
封琛和乔桐仔细考虑了一个晚上，不忍心女儿失望，退而求其次商量出了一个折中办法——
推出消灭二手烟的香水。
1.0版本香水用的全是魔法世界的原材料，必然不能推出这个版本的香水，莓果需要将原材料全部改为现代世界能找到的原材料。
2.0版本的小女巫牌香水配料成分很干净，加上小女巫的咒语，能迅速消除二手烟的危害，净化空气中的有毒成分，由于她魔力还浅，保质期暂时只有一年
这样也很够用了。
香水的名字就叫小女巫，莓果很高兴自己离成为伟大的小女巫又进一步。
*
日子在平淡且幸福的一天天过，莓果迎来了第一个除夕。
除夕前一天封琛去临市将封家二老接回了老宅，随后带着妻子一块儿搬了回去，空寂了多年的宅子重新张灯结彩，人气儿一夜之间满溢。
年夜饭家里没有请人做，封老爷子和封琛亲自下厨，封辞被拉去打下手。
用封老爷子的话说，不会做饭的男人狗都不要，封家的男人必须得学会做饭，这叫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龙虾壳太硬，封辞处理龙虾时不小心被龙虾壳划伤了指尖。
莓果看见了想给他涂点药，封辞硬是没接受，自己消毒包扎，手指包成大萝卜，瞅一眼就好笑。
城市里禁放烟花爆竹，于是封辞买回了一箱仙女棒。
咻咻怕火，莓果也怕，根本不敢靠近，后来封辞把仙女棒塞进她手心，握着妹妹的手点燃仙女棒。
空旷的露天阳台上，细碎的火星从顶端炸开，宛如跳跃的金色喷泉。
莓果被这突如其来的灿烂惊得后缩，后背紧紧贴住哥哥坚实的胸膛。
封辞揶揄：“平时不是不怕天不怕地的，一点小火花就被吓到了？”
小胖孩不高兴的用后脑勺撞他，表达她的抗议和不满。
“行了我错了。”
“别怕，有哥哥在不会烫到你。”
封辞握着妹妹的小手，在黑暗中挥舞着星光四溢的仙女棒。
莓果蓝汪汪的眸子睁得溜圆，确定了没有危险，止不住兴奋雀跃：“哥哥，我有好多小星星，小星星的在我手上！”
封辞露出了最为少年气的笑容：“嗯，等回爷爷奶奶那里，我再带你看比它还灿烂的星星。”
“那我可以摸一摸星星吗？”
“不可以，会烫会疼。”
小孩儿清澈的童眸里倒映出绚烂的星光，也照亮了她肉嘟嘟的脸：“好吧好吧，要是能摸一摸就好了，我就可以把星星牵回家，莉莎还没有见过星星呢。”
封辞哼笑：“还想连吃带拿，挺贪心。”
除夕要守岁，十点前的莓果还瞪着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看春晚，十点后电量见底。
莓果张嘴打了个打哈欠，窝在乔桐暖洋洋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脑袋一歪就睡着了。
电视机里的声音还在继续，封爷爷和封奶奶去厨房煮饺子，乔桐抱着莓果与封琛低声交流，神色温柔沉静。
好久没有这样过年了。
封辞看着屋里的一张张亲近的面孔，暖流逐渐遍布四肢百骸，这样真好。
封琛：“小桐，你抱酸了吧？来，把果果给我吧。”
“我不酸。”乔桐舍不得把女儿让出去，给了封琛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你忘了，我可是咱家最有力气的人。”
封琛接不上话。
现在的妻子能把他抡起来当篮球转，名副其实是家里的顶梁支柱。
封琛卑微道：“我就抱一小会儿，再说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把果果送房间里睡吧。”
以往乔桐不是很黏孩子的人，或许是因为今天日子特别，她总想和孩子待在一起。
乔桐点点头起身：“你说的对，那我先带果果回房间休息了，饺子好了叫我。”
抢不了一点的封琛：……
十一点一家人围坐着吃饺子，睡得正香的莓果迷迷糊糊，只觉得嘴巴里进了什么香喷喷的东西，牙齿嚼吧两下就咽了下去。
小孩儿的睡眠质量让封辞叹服，见过站着睡觉的，没见过睡着吃饺子的。
莓果昨天睡得晚，今天还能跟乔桐起个大早，乔桐奖励了她一朵小红花贴纸，恰好贴在眉心，更像个福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