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莓果高高兴兴把鼠鼠揣回小挎包里,蹦蹦跳跳回家。
中午煲鱼汤,鱼死了不新鲜,罗姨把鱼放在水桶里养着,莓果回来先看看鱼死了没有,见鱼活得好好的,才放心去找封辞。
刚走到卧室门口,脑海里不受控制蹦出封辞那个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表情。
-我要睡觉,别叫醒我,叫醒我就扣你一个月零食。
莓果果断调转方向。
封辞没谈过恋爱,不知道接吻是什么感觉,但大概能想象得到,大概就是嘴巴湿乎乎,凉飕飕——
就像此时此刻一样。
封辞浓眉蹙得紧紧的,他还是处男,不和人接吻。
睡梦中的他撇开头,湿漉漉的吻却又追了过来,封辞长那么大,第一次做这种香艳的梦,打从心底排斥和不悦。
他不需要春/梦,他就乐意当处男。
脑生反骨的封辞猛然睁眼,在那瞬间他恨不得昏死过去。
呼哧呼哧的鱼嘴正贴在他嘴巴上,布灵布灵的鱼眼深情款款,封辞脑瓜子嗡了下,大喊一声:“我操。”
霎时蹦了起来。
鱼啪的掀飞了。
莓果赶忙伸出手去接。
“莓、果,又是你。”封辞扶着床头,咬牙切齿。
“我跟你说过不要叫醒我!”
“是啊是啊,你说不要叫醒你,我没叫。”
封辞冷冰冰的,语音里不带一点起伏:“所以你选择吓醒我。”
莓果双手高举:“不是,你是被小鱼亲醒的。”
“我需要它亲?我稀罕??”封辞气的脑子发晕,“我看你是一天不作妖就难受。”
她没有,莓果委屈巴巴扁着嘴。
本想叫她滚蛋,可一看她这副可怜兮兮的受气包模样,封辞嘴巴好像被浇水黏住说不出重话,气不知不觉散了一半。
算了,醒都醒了,骂她也没用,封辞没个好脸色:“找我做什么?”
“我给你带礼物……”
封辞警铃大作:“什么礼物?我告诉过你,我不喝那些乱七八糟的汤。”
“不是汤。”莓果连连摆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掏,再一丢,“喏,是好吃的,给你!”
“……”
不敢置信她掏出了个死老鼠,封辞震惊到大脑宕机。
他造了什么孽,把这么个活菩萨给招回家了。
封辞气血翻涌,太阳穴突突地跳:“扣你一个月零食,从今天起不能未经允许进我房间,犯一次就扣一星期零食!”
门砰地关上。
莓果连人带鼠的被封辞端了出去,孤零零站在门外,愣了足足三秒,才跑到厨房求罗姨安慰。
“怎么了莓果?”
莓果很难过,很委屈:“封哥打我。”
罗姨一听心疼坏了,她照顾莓果的时间虽然不长,但绝对是她照顾过的孩子里最乖最好带的一个了,而且这孩子还特别爱笑,她打从心眼儿里就喜欢。
“打你哪儿了?痛不痛?来,给罗姨看看严不严重。”
莓果抽抽搭搭:“他用他的嘴巴打了我的心。”
罗姨愣了愣,脑瓜子一转迅速明白了过来,她笑着蹲下身,揉揉小孩儿毛茸茸的发顶:
“莓果和哥哥吵架吵输了是不是?”
莓果现在一回忆封辞那副不知好人心的模样,就打定主意最少生十分钟的气。
“他不懂宝宝心。”
主家的事情罗姨不好管,罗姨从冰箱拿出两颗鸡蛋和一盒酸奶:“莓果,阿姨做酸奶蛋糕,你要不要一起帮忙?”
莓果眼睛一亮,身为最会调制魔法药水的小女巫,动手能力自然是一级棒!
“要的要的,我要帮忙。”
小孩儿迫不及待爬到水池前的小凳子上,往手心挤洗手液,搓干净手心手背,催罗姨帮她系上围裙,全身心沉浸在做小蛋糕的快乐中。
莓果年纪小,但手意外的稳,蛋清打的又快又绵密,要不是亲眼看见,罗姨都难以相信一个三岁的孩子能做的那么好。
罗姨的夸夸让莓果很受用,和封辞的不愉快全部抛到了脑后。
酸奶蛋糕做好,香味从厨房弥漫到客厅延伸至卧室,封辞正好从卧室出来。
一大一小面对面站着,莓果手里捏着两个酸奶小蛋糕,鼻孔朝天,对他重重哼一声。
封辞懒得和一个小矮子计较,决定等小孩儿消气了再好好和她谈一谈。
莓果撇撇嘴,抡着短腿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还不过来。”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话是对着谁说的,小人脾气倒大。
封辞跟了过去。
莓果想钻进宝宝椅里,又顾忌着手里的酸奶小蛋糕,犹豫再三,她朝封辞伸手:
“帮我拿一下,你不许偷吃。”
“我又不是馋猫。”封辞哼声。
莓果不理他,钻进宝宝椅里坐好后,马上向他要回小蛋糕,坐姿笔直端正,盯着他看好久。
“这个给你吃,我做的酸奶小蛋糕。”
封辞一眼就目测出了差距,他手里的小蛋糕明显比她的大一圈,他挑眉提醒:
“你是不是给错了?我的蛋糕大。”
“没给错。”
莓果先是白他一眼,低头看着手里的小蛋糕,嗓音闷闷的说:“虽然你凶凶的,不讲理,但是我还是很喜欢你。”
即使和喜欢的人吵架,她还是愿意把更大的蛋糕分给对方,拥有如此纯净灵魂的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从错愕中回神,封辞沉默半晌,轻声:“谢谢。”
他回握住莓果肉乎乎的手,酝酿着话语,蓦地瞥见她手背上一块浅淡的青色痕迹,眸色微沉。
“手背上的伤怎么回事?”
莓果陡然严肃起来,拉着他的手,神神秘秘说:“我的小手被大象踩了一脚。”
“你知道大象吗?它比房子还大呦。”
什么乱七八糟的,封辞直接不听,抱着她去问罗姨。
罗姨立马把莓果在桶里捉鱼,被鱼尾巴抽了好几下的事告诉了他,封辞皱眉看着怀里蠢萌蠢萌的小孩儿,心情十分复杂。
叹气。
傻点就傻点吧,还能送回去咋的。
第18章 好想扣掉她的电池
高三三班班级群里发出后天开学的通知,地狱级副本高三即将开启,群里哀鸿遍野,纷纷献上一柱电子香。
大早上看见这晦气玩意儿,封辞也舒坦不起来,眼看太阳都晒屁股了,莓果还没起床,他放下手头的事敲响客房门。
房门没有上锁,封辞一推就开了。
“莓果,起来吃早餐。”
窗帘自动拉开,清晨明媚的阳光洒满整间卧室,床上的小人终于有了苏醒的预兆。
封辞坐到床边,捏住莓果鼻子,这招屡试不爽,赖床的小孩儿果不其然睁开了眼。
“你越来越懒了。”他讨伐道,“你以前从不赖床,一叫就起。”
新脑子转得快,莓果懒气洋洋翻身,说了句让封辞无从反驳的话。
“现在的我就是以前的你,你应该像我包容你那样包容我。”
嗯?她还敢提,他现在每天天不亮就醒,一天雷打不动的八小时睡眠时间都是因为谁。
还不是她那万恶的涮锅水。
被剥夺熬夜自由的封辞皮笑肉不笑。
“今天你小子就算说破天也得给我起床。”
人工强制开机的莓果抱着被子半坐起身,头发凌乱,睡眼惺忪,恋恋不舍的不肯下床。
封辞幸灾乐祸,故意问:“睡的香不香啊?”
莓果甩甩头,顶上一小撮呆毛跳了两下,老实巴交的说:“我不知道,下次你可以来闻一闻我。”
“……别贫,醒了就去刷牙洗脸,找罗姨梳头发。”
“哦好的。”
莓果乖巧应声,刚要起身又往后倒,小身子绷的笔直,惊恐道:“封哥,我的腿上有多好小蚂蚁在爬。”
封辞淡定的用手握住她脚踝,手指在她腿上来回捏:“现在还有吗?”
“没了没了。”
“这叫腿麻,长时间不变换姿势,血液不流通导致的。”
原来小蚂蚁是这么来的,莓果拍着胸脯信誓旦旦保证:“那我睡觉也要多动,不让小蚂蚁爬我。”
莓果洗漱完出来,整个崽神清气爽,看起来神采奕奕。
封辞早餐已经吃完了一半,手里握着半颗茶叶蛋:“早上要喝什么?今天没有豆浆。”
“那我不喝豆浆。”
“酸奶喝吗?”
莓果摇头。
“可乐?橙汁?先说好了,你不能喝咖啡。”
莓果卷起袖子爬到椅子上,晃荡着小短腿:“我都不喝。”
“哦?”封辞诧异抬眉,“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今天居然乖乖喝水了?”
胃口养刁了的小孩儿只爱喝饮料,让她喝水跟喝毒药一样,常常一副痛苦面具。
封辞不止一次暗自后悔给她养成了坏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