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哥带了其他小朋友来家里玩,迷迷糊糊的小胖孩一下清醒,光着脚丫啪嗒啪嗒飞跑出来。
“是谁?”主人做派十足的莓果奶凶奶凶。
忽然她表情变了变,半张着嘴,眼睛瞪的圆溜溜,她的小搭档咻咻正哭唧唧的被罗姨摁着头扫地。
噢,酸奶小蛋糕呀,原来她听到的哭声是咻咻发出来的。
莓果伸出尔康手:“咻咻!”
听见小女巫的呼唤,窝囊小棍儿哭的更大声了。
作为一柄魔法扫帚,它哪里吃过这种苦,受过这种委屈,它蓬松干净的须须沾满灰尘,不用看都想象得出此时的它有多灰头土脸,多么狼狈不堪。
它不漂亮了。
咻咻的扫帚须每三天洗一次,和封辞用着同一款护发精油,莓果有时还会在它身上喷洒上戚戚花的花汁,弄得盘靓条顺香喷喷。
“这扫把又轻又大,用起来很方便。”罗姨笑着说,“小封先生您看,用它扫地比扫地机器人扫的还干净呢。”
这话倒是不假,封辞点点头。
“咻咻不是扫地的扫把,是魔法扫帚,它是我的好朋友。”
听见动静的封辞从洗手间出来,却没阻止莓果说话,养过崽的都知道,小孩子总有些天马行空的想法,每天不是在胡说八道就是在胡说八道的路上,没有大人会相信他们的鬼话。
罗姨不愧是训练有素的专业保姆,对眼前的情况应付得游刃有余。
“果果,咻咻这个名字是你取的吗?真好听。”
“对啊,是我取的。”莓果注意力跑偏,“我很会取名字的哦。”
罗姨见过给蟑螂,蚂蚁取名字的,更有离谱的小朋友会给自己的粑粑取名字,跟即将冲走的粑粑说再见。
莓果给一把扫把取名字,和扫把做好朋友,在她看来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罗姨抓紧时间扫地收尾,同时温笑着捧场接话:“那你还给谁取了名字?”
“在我家有一盆叫叭叭的喇叭花,一朵叫小红的蔷薇花,都是我种的,我取的名字。”
“莓果真是一个取名小天才。”罗姨打扫干净,拿起扫帚抖了抖再还给她,“你看,咻咻今天做了好事,把家打扫的很干净,莓果可以给它颁一个金扫帚奖。”
金扫帚奖,好棒的名字。
罗姨的建议莓果听了进去,她抱着无声哭泣的咻咻回房间,轻拍着哄一哄。
咻咻很伤心,自从那个会做饭的人类来了之后,它白天不能自由活动,必须伪装成一根普通的笨扫帚。
今天还被人类当成笨扫帚扫地,咻咻气到自闭,有一就有二,与其被人类欺负,不如它自我了断好了。
轻盈的魔力缓缓涌进莓果身体,察觉到异常的小女巫瞬间慌了神。
“咻咻,你不要走。”
莓果呼声里带着颤抖的哭腔。
不放心跟过来的封辞立马上前:“棍儿怎么了?”
莓果小脸发白:“它要死掉了。”
……?
就因为扫了一回地?
封辞从莓果零碎的语句里拼凑出完整的意思,这根其貌不扬的棍儿气性大的不可思议。
它因为气不过刚才的事,启动了自毁装置。
西方法器怎么又菜又矫情,放东方法器堆里绝对是要被狠狠鄙夷和痛殴的,拿去当烧火棍儿都嫌轻,这叫什么事儿。
封辞:“它不能变成其他物件吗?比如一支笔,一张桌子?早变身不就没这事儿了。”
“怪我,是我的魔力太少了。”莓果吸着鼻子,断断续续说,“要、要是我勤快点不偷懒……”
封辞了然:“魔力不够,需要能量宝石对不对?”
“唔,要很多很多。”
小女巫流下贫穷的泪水,小金豆不要钱的往下掉,哭的封辞都跟着心烦难受。
他眉头紧锁,抬眸望向窗户的风景,又似乎透过风景在看别的东西。
老宅保险柜里有很多封存的珠宝,其中有几套拿出来可以在A市买一套四合院,价值甩他那条钻石手表几十条街,能量自然翻倍,或许能救回棍儿。
可是他已经三年多没回去了,而那些珠宝属于他的母亲,乔桐。
他咬咬牙,大手一挥:“别嚎了,宝石我有。”
抹着小眼泪的莓果停下:“真的?”
“嗯,等我。”
话音刚落,一人一棍儿原地满血复活:“好的好的,我们在家等你。”
第23章 营养液加更~还债ing“我明天要去……
封家老宅坐落在人间稀少,绿树成荫的别墅区里,中式园林的建筑风格别树一帜,尽显古典之美。
封辞回老宅的事没和任何人提,然而刚到门口,管家江叔便已经等在了那里。
江叔对封辞的到来尤为惊喜:“小少爷,您回来了。”
“江叔,我回来拿点东西。”封辞不愿多寒暄,“麻烦把母亲房间的钥匙拿给我。”
江叔温声:“小少爷,夫人房间的钥匙在先生的保险柜里,需要我帮您联系一下先生吗?”
封辞神色微顿了下,“不用,我来联系。”
此时加拿大那边正值深夜,封辞拨了好一会儿,电话里才传出封琛略带疲惫的声音。
“原本我和你妈订好了前天的机票回国,可你妈病情忽然又严重了,回国的事只能暂时推迟下来。”
封琛揉着眉心说:“小辞,你记得跟孩子妈妈解释一下,我和你妈不是故意怠慢她。”
封辞抿了抿唇,低低开口:“爸,今天给你打电话,其实是找您要个东西。”
“是不是没钱花了?”封琛语气了然,“体会到了养孩子的不易吧。”
”……不是。”封辞握着手机,“我想借用一下妈妈房间的珠宝。”
封琛:“送给孩子妈妈?”
封琛三句不离孩子和孩子妈妈,封辞很心累:“爸,您就说给不给吧。”
“混蛋玩意儿。”封琛骂骂咧咧,“保险柜密码是你生日,自己取去吧!”
封辞原地呆愣了许久,他的生日?
他想打回去确认一遍,是不是搞错了,心底却带着一丝隐秘的期盼。
封辞顺利的从保险柜拿出钥匙,打开了母亲房间的门。
人老了话就多,江叔跟在身旁絮絮叨叨:“夫人不让碰房间的东西,屋里的一切还维持着原样,那个柜子里都是小小姐的衣服和首饰。”
江伯很感慨,一晃都四年过去了,倘若小小姐没有夭折,家里不知得多热闹。
封辞看着这个偌大又空旷的家,短暂失神了片刻,运动鞋踩在地上发出沉闷的摩擦声。
他对妹妹的印象就是一个皱巴巴的小苦瓜,因为先天性心脏病全家都围着她转,她很爱哭,很娇气,分走了爸妈全部的爱和注意力。
封辞觉得小苦瓜有点烦人。
有关小苦瓜的一切都留在了这间屋子里,床上放着一本相册,应该是妈妈出国前坐在床上看的。
他本该视若无睹,双脚却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捡起相册翻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穿着蜜蜂套装,有点瘦小,双眼又大又蓝的孩子。
封辞认出来了,这是小苦瓜的满月照,兄妹俩和母亲都继承了外婆的蓝眼睛,外婆是个金发蓝眸的美人,可惜去世的早。
时隔四年再看,封辞觉得小苦瓜也没那么像小老太太了,白白嫩嫩的,有几分可爱。
封辞继续往后翻,出生、满月、周岁、升学、旅游,他的身影几乎占满这本厚重的相册,属于小苦瓜的回忆却一眼到底。
他微凉的指尖抚了抚照片上的小人,假如她按时长大,或许能和莓果成为好朋友。
心里刚闪过这个念头,封辞便放下了相册,用小苦瓜的生日打开了母亲的保险柜。
江叔没有过问他珠宝的用处,只是提议道:“小少爷,让老张送您回去吧。”
珠宝毕竟贵重,封辞没有拒绝江伯的安排,由司机和保镖亲自送他回去。
封辞将几套四合院连盒打包回来,罗姨扫一眼就认识到了它们的价值,自觉避开了接触的可能。
客房门一开,“欢~迎~回~家~”
一人一棍儿站姿笔直,莓果扯出的小奶音格外情感充沛。
封辞反应平淡的瞥她:“你上海底捞进修了,还是上太二酸菜鱼偷师了。”
莓果张开手臂扑上来:“封哥,我好想你呦。”
她才三岁就将狗腿谄媚拿捏的如此恰到好处,以后不是个奸商就是个贪官。
封辞觉得有必要好好引导和纠正,弯下腰把珠宝盒一一排开,挨个打开。
朴素的丧葬风房间顿时变得珠光宝气,焕然一新。
哇ovo
“好多宝石!”
莓果差点被珠宝亮瞎眼,一脸崇拜的问:“封哥,你是奸商吗?”
奶奶告诉过她,除了国王,奸商拥有着世界上最多的宝石,奸商就是最最最有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