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则虽然未被逐出,但他被师尊无情的用束妖锁牢牢拴住,狠狠关进了锁妖塔,整整炼化了九九八十一天。
八十一天后,他筋骨尽断肉身尽毁,全身的白骨却越练越硬,最终成为一条其长无比的丑陋枯骨。
而后是师尊将他拖出,弃之于荒山。
他靠生吞妖兽残害弥补骨肉,整整二十年才恢复了肉身,成了真正的魔。
抬眸看向面前的二人,他这时才看清站在前面的究竟是谁。
一位是魔王。
另一位是先前那位师姐。
真是怪了,原本他以为这位师姐只是个不足挂齿的小角色,如今她却这般早就认识了魔王。
难道,她是魔族的人?
不应该啊。
他明明试探过她的法力,纯净无暇深厚莫测,全然不像是从魔族来的。
指尖一勾,似是有些温热的触感还残留在上。
魏长珏眼眸低垂,记忆中那份不熟悉的触感一阵阵袭来,他厌恶的蹙眉,十指收拢又看向那身影。
此女子不可小觑,既能自由出入蓬莱各处,又与这魔族来往密切。
果然还是要尽早除掉为好。
魏长玦抬手在自己身上设下禁咒,只要引导吴明示触碰到他身上,她便会被这咒术所伤反噬,一夕筋脉错落成为废人。
他强撑着起身,缓缓开口,“多谢师姐救我。”
“醒了?”凤樽挑眉看去,明明他都彻底疗好伤了,为何这小子还是这般虚弱。
绥清欣慰的长舒口气,醒了就证明伤好的差不多了。
见二人便自己看来,魏长玦忙装出一副疼痛难忍的模样,“师姐,我身后似是还有一处伤口疼痛难忍,还请师姐帮我看看……”
说罢,魏长珏小心翻身,作势要撩开衣服将后背露出。
手指软绵无力的勾着衣服来回翻腾,只要吴明示用手碰到他的后背,他就能一击致命,将她彻底打成重伤。
见状,绥清狐疑的看向魔王,稍稍凑近耳语:“你不是说都治好了吗?他怎么说还有一处?你该不会是在诓我吧?”
凤樽更是一脸不可置信:“没错啊,就是好了。这我还能弄虚作假?”
然而魏长珏还未等到绥清来救,一旁的魔王有些不服气的凑上前,一巴掌拍了上去。
“你小子可莫要放屁!就你这点小伤,老子早就……”
话音未落,魔王却被这伤口瞬间击中。
他惨叫一声后退数步,突然浑身魔力暴涨而出,紧接着筋骨嘎吱嘎吱的发出响声,双翅断裂坠至地面,身子骤然缩小了不少。
绥清一脸懵:这是什么情况?她记得选文里没有这段剧情啊。
魏长珏也猝不及防的回头:坏了,他这禁术怎么偏巧击中魔王了!
此刻的魔王受阵法限制,魔力微乎其微。若是寻常情况,抵抗魏长珏这种小屁孩下的禁术绰绰有余。
可惜此刻不行。
此刻他虽是魔王,但体内的魔力早就被道墟消磨的不剩几许了。
说的难听些,可能还真不如他自己养大的那只萤火虫厉害。
于是,魏长珏与绥清二人眼睁睁看着魔王身子变小,甚至缩成了小小一团,之前的庞然大物就这般轻易消失了。
巴掌大的地方多了一只淡黄色小鸟。
小鸟浑圆头顶唯剩一根粉红色的羽毛,一对翅膀夹在两侧手足无措的抖了抖。
凤樽尝试开口,可意识清醒身体却不受控制。
努力了半天,一声微弱的“叽”从小鸟的身体中发出。
绥清:…………
魏长珏:…………
魔王欲哭无泪:救人救半天,怎么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第17章
作为一界之主,本该高悬于至尊之位尽享荣光,如今却被迫沦为掌中之物,被人又揉毛又摸头的反复挑·逗。
绥清忍不住揉巴揉巴鸟头看向魏长珏:“是你吧?”
魏长珏转过头坚决冷脸否认,“不是,我岂会做此等事。”
两人僵持着,绥清也懒得计较魏长珏那些鬼心思。
不知是否是因为凤樽刚刚魔力暴涨了一瞬的缘故,原本洞口的阵法如今又少了两道环。
系统提示所需的武力值20000也消失了。
如今的剩余条件唯有魏长珏的一滴血。
绥清掀起眼皮看向魏长珏,如今他身上伤势痊愈,若再想寻个伤口挤出两滴,还需再找个托词。
“师姐为何又出现在此处了?”
魏长珏狐疑的眯起双眼与绥清对视,他记得清楚,前世可没机会掉入这该死的深洞之中。
这场比试原本就只是走个过场。
试炼妖兽的品阶不高且都是幻化而来,弟子们按照击杀妖兽的等级评分,最后由各位长老统一敲定就好,哪来今生的这些麻烦事?
前世他并没有时间花费这般多的心思,只是硬着头皮豁出性命,勉强争得了前十的位置。
那时他本以为自己会无人在意只等来年,却不想绥清径直抬手一挥,轻飘飘就将自己收入门中。
有他这所谓的修仙圣体在,魏长玦不相信有人会不渴望收下他。
如今偏偏再最后一搏上出了差错,他恶狠狠的看向面前的绥清:
这女人还真是命好,若没有魔王碍事,恐怕她都已经到阎王殿报到了。
“我?”绥清虽然懒得解释,但魏长珏凌厉的双眼还是紧紧盯着自己,看的她一阵头皮发麻。
于是仍旧耐着性子开口,“我师尊他狐臭没治好,我就又来了。”
魏长珏:“…………”
她伸手施法幻化出一处鸟窝,让掌心蹦跶的凤樽可以有个停歇的位置。
凤樽气得“叽叽叽叽”叫了半天,可惜绥清二人没一个听懂他在说什么,只能干瞪眼看着一团黄色上蹿下跳。
凤樽也是个大冤种,一把岁数了还被人算计回归了本体,别提多倒霉了。
他恨不能抬爪将二人生生拍死!
他可是天下独一无二的一品玄天凤凰!
如今居然变成了这种最愚蠢最憨傻的小笨鸟,简直岂有此理!!!
“叽叽!叽叽!!”
小黄鸟在鸟窝里蹦蹦跶跶的,绥清看着他一直抬起自己的两只小爪子来回晃悠,于是将手指施施然放到了下面。
凤樽气得刚准备将她痛打一顿,小爪子偏偏也使不上多少力气。
一堆浅粉色的小指甲在绥清指上挠来挠去,绥清好一阵舒心,丝毫没有注意到小黄鸟眼底的愤怒。
她闭眼稍稍享受了一小会儿,凤樽累的要死终于停手,这才不甘不愿的躺回了那处鸟窝中。
绥清欣慰的朝那抹黄色看去。
别说,这魔王还是挺懂感恩的。
若是出去后还恢复不了原型,干脆暂且养他一阵好了。
二人又等了一会儿,终于听到了自洞口传来的声音。
时间悄然过去了数个时辰,想必是比赛已经截止,各位主办也都出来查补缺漏,看看是否还有弟子误入深山未曾出来了。
“沈长老,他们在这儿!!”
梅庸高喊一声自洞口正上方探出一个头,虽然洞内黢黑不见人影,但梅庸确信就是这洞没错。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脚步声传来,绥清眼含热泪抬头看天:“梅庸道友!你的大恩大德,小吴记下了……”
要不是梅庸,就他们这处境,困个十年半个月的不成问题。
到时候只怕是要把二人生生逼疯,恐怕就不仅仅是流点儿血的事了。
绥清心里仔细盘算着,若是能通过其他外力解开阵法,也就不用魏长珏的血了。
魏长珏冷冷的抬头看向梅庸,第一铭的小跟班怎么也和吴明示这般熟悉?
难道,第一铭也与魔界有所勾当?
沈晖一行人匆匆赶到,蓬莱第一杂物科代表金光闪闪的走来,双手麻利的挽着袖子蹭蹭两步上前。
法阵一瞬又乍出数道金光,沈晖想也没想上前就破,区区一个小阵,那不是分分钟的事?
然而破了半天,结果却反弄得自己一身伤。
“不对啊……”沈晖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一脸惆怅,“小子,你确定他们是从这里掉下去的,没有其他出口了?”
梅庸确信,自己昏迷前看到二人为了躲避妖兽纵身跳下去的方位就是这里。
于是连忙拉了拉一同过来凑热闹的第一铭。
“铭师兄,那妖兽是不是就在这个洞口守着来着?
师兄你刚刚不是才将那妖兽击杀了吗,定会对此处的情景印象深刻……”
第一铭双手环抱站在一旁,闻言右手抬起摸了摸鼻子。听闻掉下来的人是魏长珏,他几乎是兴高采烈饭也不吃就赶来了。
彼时他面上端的一脸肃静,窃喜被压得死死的。
“这妖兽我左右只是简单两招便制服了。至于它究竟在何处蹲守了多长时间,我确有些忘记了。誻膤團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