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侯看着白新城夫妇,苦口婆心:“大哥,大嫂,母亲这是为了你们好。”
柳氏手拿着帕子,柔柔弱弱的擦着嘴角,永远的温柔顺从:“夫君想娶几个平妻,想纳几房妾室,我都没有意见,我很欢迎的。”
她抬头很温柔大度的笑着:“只要夫君把人娶进来,我啊,就是给她们伺候月子,都毫无怨言的。”
他要是敢娶,她就剪了他的第三条腿,再给他的小妾送十个八个壮汉,给他生百来个私生子,让他养到老!
白新城赶忙说:“我这辈子只有柳儿一个妻子,别说什么平妻,什么妾室了,就是通房,我也不会有一个。”
他非常坚定的说:“还有,我们永安侯府的男子绝不纳妾,女子绝不做妾!”
永安侯看着白新城:“大哥,现在我才是永安侯,所以侯府的事情,就不劳烦大哥操劳了。”
白新城凉凉的瞥了他一眼,还回答的很理直气壮:“一点都不劳烦,毕竟这些年二弟只是暂时接管永安侯府,这永安侯的名头,早晚要回到我这个长子的手里,这才名正言顺。”
永安侯本来跟白新城是和谐相处的,毕竟一家人,他当永安侯,白新城做工部尚书,给他开拓人脉,护着永安侯府。
大家各有各的职责,那肯定是能和谐相处的。
可是后来,白新城贪心了,柳氏不给婆母晨昏定省的请安。
白新城有什么决定,也从来不跟他这个永安侯商量。
而且柳氏竟然还从李氏那里抢走了一半的管家权。
白新城最近还在走动,更是有着要做永安侯的趋势。
这些,都是沈老太太他们不能忍的事情。
永安侯:“我被封为世子,继承永安侯都是圣上的旨意,大哥你不服的话,直接找圣上。”
陆临渊开口:“侯爷没有犯错的话,一般是不会被剥夺官爵的。”
白锦凤:“虽然大姐贵为太子妃,可大伯也不好劳烦太子妃为这种事操心,破坏她的名声。”
白锦凤这话里,可是说到了白新城夫妇的耳朵里。
他们回来是给白桃桃撑腰的,可不是给她拖后腿,惹麻烦的。
他们有掣肘的。
永安侯看着他们说:“如今太子腿疾快好了,身体越来越康健了,那太子妃的日子定当越来越好,如果这时候大哥悔婚,大嫂善妒,如何给太子妃做好榜样,她是要被人唾弃的?”
白桃桃他们到院外的时候,就听到了永安侯这句话。
他们抬手不让下人通报,而是静静的靠近,让听着里面的声音。
沈老太太语重心长的说:“桃桃现在是太子妃,以后她还会是皇后,如果你们都这样,如何以身作则,如何教导她做好一国之母?”
“我让新城纳妾,不仅仅是为了你们夫妻好,也是为了桃桃好。”
说着,沈老太太闭上眼:“我也只是为了你们好,如果你们不领情,就当我没说,反正我一个老骨头,早晚要死,也不差这两天。”李氏看着他们夫妻俩恩爱,早就心生嫉妒了。
凭什么白新城跟永安侯是兄弟俩,可白新城至始至终只有柳氏一个妻子,可永安侯妾室却是两三个。
这让李氏嫉妒的不行,这会儿看着白新城也要纳妾了。
她比谁都要积极。
李氏也是一脸的好意相劝:“是啊,大嫂,母亲都是为了你,为了太子妃着想,你可不能做出让太子妃名声不好的事情,这可不是为人母该做的事情。”
白桃桃听到这话,心里都气上了。
她刚要说话,就听柳氏柔柔弱弱的开口:“正是为了给桃桃树立榜样,为了桃桃背后有依靠的娘家,所以我把选择权给了夫君。”
“但我态度也在这里,他可以纳妾,我可以和离。”
白新城连连摆手,声音十分沉重:“我不会纳妾的,也不会和离的,因为我爱娘子,也更是为了桃桃。”
“我对儿子的要求是绝对不纳妾,女儿的要求是绝不做妾,至于女婿……”
白新城顿了顿:“若我和云庭权势在手,那我也要求我的女婿,身为太子时,不许有妃嫔。”
沈老夫人脸色一沉,重重的拍着桌案:“白新城,你说的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还权势在手,你是想功高震主,给白家带来祸害吗?”
白新城抬头看着沈老夫人,十分坚定:“就算太子在面前,我也这般说,娶了我的女儿,就不能让她受委屈!”
白锦凤捧茶杯的时候,余光看了眼门口外面,看到了一抹倒影。
她微微抬头看了点,看到了那玄色绣着蛟龙的锦靴。
陆九渊来了!
白锦凤装作没看见一样,抬头问白新城:“大伯,这般大逆不道的话,还是不要乱说为好,免得被太子听见了,对太子妃,对白家更不好。”
白新城冷哼一声:“我护着我的女儿的话,怎么就是乱说,太子当前,我也敢把话说出来。”
他还看着陆临渊:“何况,我当着贤王爷的面说这些,跟当着太子的面说,有什么区别,贤王爷昨天孝子奔丧的样子,好似今日他就能坐上太子似的。”
说起昨日的事,陆临渊脸色微变,沉声喊:“白尚书,慎言!”
白锦燕百无聊赖的听着,她一点都不想家族说话。
被前后禁足一个月的白锦燕,这会儿只想着出去玩,逛街,跟手帕交聊天说话。
所以,在白锦凤扯袖角的时候,她以为家族会议说完了,就急切的站起来:“我还有事,先告退了。”
也不等他们做反应,白锦燕快步走到门口,结果就看到了陆九渊。
她脸色微变,赶紧屈膝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听到白锦燕这么一行礼的话,屋里的人,都脸色一变,纷纷起来行礼。
陆九渊就在白桃桃的搀扶下,进了内堂。
白桃桃在经过白锦燕的时候,目光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白锦燕:……
今天,她不跟白桃桃说话,免得她又被禁足。
不管什么原因,都坚决不跟白桃桃说话。
白桃桃扶着陆九渊坐下的时候,又抬头淡淡的看着白锦凤,然后笑了笑。
白锦凤被白桃桃笑的有点心里发毛,就好像刚才自己那一小动作给看见了一样,就是很心虚。
白锦凤压下心虚,有些讪讪的问着:“太子何时到的?怎么没让人通报,免得误了太子。”
陆九渊冷冷的说:“孤何时到,用不着外人关心,孤的岳父关心就好。”
沈老夫人看着陆九渊,然后突然就跪在地上:“请太子恕罪,是老身没有教导好白新城,才让他口出狂言,对太子有冒犯之意。”
“请太子惩罚老身教子不严。”
永安侯也跟着跪下请罪:“我大哥在外多年,性子早就野散了些,请太子不要责罚于他,我愿意替大哥责罚。”
白锦凤自是也跟着跪下请罪。
白锦燕不愿意跪,可是看着他们都跪下了,她也只能跪下了。
真是郁闷,她都没做什么,话都没说,怎么还要跪下?
陆临渊拱手说道:“太子,刚才不过是一些玩笑话,还请太子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怪罪白尚书。”
白桃桃抬眸看了一眼,大房的人,全都跪下去了。
反而是白新城和柳氏二人,全都还站着,半点都没有要请罪的样子。
她侧头看着陆九渊,然后问他:“殿下,贤王爷的面子很大吗?至于让他为您的岳父求情?”
大房的人,看似是为白新城求情,想要替他受罚。
可是这不过是用另一种方式,控诉白新城刚才的反叛言语,想要让陆九渊怪罪,甚至责罚白新城。
一个个嘴上说的好听,心里却是打着恶毒的主意。
陆九渊冷哼一声:“他的脸,自然比天大,比地厚。”
白桃桃问他:“那殿下给他面子吗?”
陆九渊又是冷哼一声,冷冷的质问陆临渊:“孤的岳丈大人是犯了什么错,需要贤王爷让孤给个面子的?”
陆临渊看着他们夫妻俩,一唱一和的笑话他,面上很是尴尬。
这个白桃桃,真是不识好歹,他可是给她的父亲求情。
可是现在,陆临渊又不好直说,只是反问陆九渊:“太子爷没听到刚才白尚书说的话吗?”
陆九渊板着一张冷脸,一本正经的说:“孤刚到,没听见。”
陆临渊:……
白锦凤更是郁闷,太子分明就是听见了,可装作没听见。
竟然这般护着白桃桃的吗?
连那些大逆不道的反话,都能当做没听见?
沈老夫人跪在地上,认罪一样的说道:“回太子,白新城说他的女婿绝不纳妾,就算是太子,也不能有妃嫔。”
她磕头说道:“白新城如此大逆不道,是老身没有教育好,请太子责罚老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