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薇薇分手了。”孙奇瑞道。
“为什么?”杜乐八卦的问。
孙奇瑞也没藏着掖着,坦率的回答道:“看不到前途。”
杜乐不解的问:“薇薇家不是很有钱吗?”
孙奇瑞道:“是,就是太有钱了,超乎我们想象的有钱。”
杜乐就更懵了:“因为她家有钱,所以你要分手?”
“差不多吧。”孙奇瑞道。
杜乐到新加坡这几年,一直拿学生签证非法兼职,挣点儿零钱。
他不能理解,为什么要因为对方太有钱而分手。
第441章 精神层面的有钱
杜乐急眼道:“你这人,怎么还能歧视有钱人呢?”
孙奇瑞无可奈何地扯了扯嘴角。
孙奇瑞绝望的点,我倒是有所感触。
每个人都希望有钱。
但对于没有生活压力的人来说,我们更希望钱是通过自己的努力赚到的。
因为温饱的需求满足之后,人们追求的是个人自我价值的实现。
如果薇薇家的钱真的多到超乎想象,那么孙奇瑞即使再努力,在真正的豪门面前也是不够看的。
看不到前途,人就会迷茫。
但杜乐还在温饱线上努力,他无法感同身受。
他问孙奇瑞:“超乎想象的有钱,是个什么概念?
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开豪车,住豪宅吗?”
孙奇瑞摇摇头道:“不仅仅是物质层面的有钱。”
杜乐难以理解地蹙起了眉头,吐槽道:“有钱,不是物质层面的,难道还能是精神层面的不成?”
孙奇瑞哭笑不得道:“我也说不明白。
有些事情很难去形容。
跟你们说其中的一个点吧。
之前咱们大家都在新加坡的时候,薇薇就算再怎么花钱,咱们也只是感觉她有钱而已。
但前段时间,我跟她回了一趟她家。
在她家住的那段日子,我们不论是出去吃饭、还是逛街、还是去哪里玩,都不用带钱在身上。
薇薇的脸,就是钱。
我们随便消费随便造,商家到月底自行去她家公司结账就行。
全城,她都可以刷脸!”
那个年头儿,还没有刷脸支付。
孙奇瑞说的刷脸,是实实在在的人工识别。
不论走到哪里,都有人会认识那张有辨识度的脸,这还真不仅仅是有钱的问题。
真的是豪得超乎想象。
对于我们这种小门小户的人来说,这样的排面,着实是有些吓人了。
杜乐还是不理解,他问道:“薇薇的父母,阻止你们在一起吗?”
孙奇瑞摇摇头道:“她父母对她是绝对的溺爱。
只要薇薇喜欢,他们怎么都行,没有要求。
反正她们家的钱,这辈子是花不完的。”
杜乐疑惑地挠了挠头,道:“薇薇喜欢你,她父母又溺爱薇薇。
那不约等于是,她父母对你也很好吗?”
孙奇瑞苦笑一声道:“还可以吧。
但那只是限于我对薇薇好的前提下。”
杜乐的脑子比较简单,他不太能理解这个前提。
有一次大年初一,我跟杜乐想去找孙奇瑞他们一起吃个饭,结果从白天等到晚上,也没能见到人。
在杜乐的概念里,这就是好得不能再好的证据,这个前提还不够吗?
我看着孙奇瑞一脸的沧桑,便猜测到这可能是一个曲折的故事。
“后来发生了什么?”我问。
孙奇瑞点了一支烟,慢慢悠悠地说道:“跟着薇薇过上了刷脸的日子之后,我从一开始的兴奋,到后来的无聊。
我渐渐的想明白了,那不是我要追求的生活。
我不想一辈子混吃等死。
于是,我提出了分手。”
杜乐不舍地啧了一声,这么有钱的女朋友,说放手就放手了?
第442章 不正经的地方
孙奇瑞继续说道:“我本来想着,先回家看看我的父母,然后再回新加坡来。
但在我提出分手的那一刻,我就失去了自由。”
“哈?!”杜乐惊叹了一声,“她们竟然敢软禁你?”
孙奇瑞狠狠地抽了两口烟,绝望地摇摇头道:“都不用软禁。
没有薇薇刷脸,都没有车敢送我离开。
我连车票都买不到。”
“嘶~”杜乐抽了一口冷气,“那后来,你是怎么回来的?”
孙奇瑞狠狠地吸着烟,没再说话。
那种情况,还能怎么离开?
必然是薇薇松口了。
但薇薇在那种宠溺的环境中长大,又被孙奇瑞提了分手,那口恶气不出,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松口。
被惯坏了的小公主要出气,那个过程估计是难以启齿的屈辱吧。
我换了个现实的话题。
杜乐和孙奇瑞一直都还拿着学生签证,差不多快要到期了。
如果不能长久合法的留在新加坡,回国是必然的。
“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我问。
杜乐情绪低迷道:“其实今天约你们,就是想跟你们说一声,我打算要回国了。”
我跟孙奇瑞听完,一时都没有说话。
杜乐又问孙奇瑞:“你怎么打算?
要跟我一起回去吗?”
孙奇瑞不甘心地摇摇头,问我道:“三合,你能帮我申请到SP吗?”
新加坡的工作签证分三种。
普通的劳工签证WP,不能申请绿卡。
SP能申请绿卡,但是有门槛。
EP申请绿卡就更容易了,但一般人拿不到。
我想到了自己还在pending(悬而未决)的绿卡,其实更容易也没有很容易。
不过给孙奇瑞申请个SP,我还是可以做到的。
孙奇瑞不像杜乐,还要去打零工养活自己,这几年,他至少把英语水平提上来了,给他找个坐办公室的工作并不难。
不过人的命运,是很奇妙的。
我就是简简单单的给孙奇瑞找了个工作而已,最多是考虑到关系不错,我特意给他安排在了一家上市公司的办公室里。
正常来说,他去上班了,我的服务就算结束了,不必再操心了。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他才刚去了几天,又被老板的女儿给看上了。
好不容易从薇薇那里逃了出来,结果刚出虎口又入狼窝。
我给那么多人介绍了那么多的工作,大家都没事儿,就偏偏他被公主给看上了。
这事儿我也爱莫能助。
尊重他人命运。
不过好在,我看他的态度也是半推半就、乐在其中的样子,便没再理会。
丘书妍的朋友,除了有头有脸的,也有没头没脸的。
丘书妍的眼中,人人平等。
她既不会特意巴结有钱人,也不会看不起三教九流、旁门左道那些人。
唯一的区别是,正经人会约在正经的地方,不正经的人就约在不正经的地方。
在认识丘书妍之前,我以为酒吧、洗浴中心、KTV这些,就算是不正经的地方了。
认识她之后,我才知道,还有个地方叫吊花场。
第443章 脸往哪儿搁
吊花场,可能是类似于咱们的夜总会或歌舞厅。
之所以说类似,是因为国内的那些场所我也没去过。
新加坡的吊花场分男女场,里面的从业人员称为歌手,男歌手和女歌手。
新加坡的法律是偏向女性的,很多条款只针对男性,所以大家从骨子里就偏向于保护女性。
比如男歌手的吊花场,大家俗称鸭场。
但女歌手的吊花场,就叫花场。
当然,不同的场子还有细分,泰国歌手的场子,韩国歌手的场子,越南歌手的场子,中国歌手的场子,还有欧美歌手的场子等等。
歌手分男女,客人不分男女,都可以去。
至少我跟丘书妍去的那些是不分的,最多是有侧重。
比如男歌手的场子女客人多。
女歌手的场子男客人多。
丘书妍跟她那些三教九流的朋友聚会的时候,基本是约在吊花场的时候多。
大的吊花场,既有包间,又有表演大厅。
如果在包间里,我们刚进去,歌手们就会紧随其后,排成一排进来让客人挑选。
被选中的坐下陪酒。
陪一会儿酒之后,他们又会排着队到大厅的舞台上唱歌。
唱完歌,他们在台上排成一排等客人打赏。
客人可以选择买花环或者绶带,给自己喜欢的歌手戴上。
这个环节,就叫吊花。
花环和绶带价格各不相同,谁的脖子吊的花多,谁就有面子。
这不但是歌手的面子,也是客人的面子。
如果你点的歌手,在台上站着,脖子上光秃秃的,那你的脸往哪儿搁。
我丢不起那个脸,但我又不想当个冤大头傻乎乎往上挂花儿,所以我压根儿就不会点“歌手”坐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