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乐:?
还有?
只见段谨让人从他书房拿来了一本书。
封面是非常朴实的古代的册子,可打开以后,里面的内容就让人不淡定了!
嗯,也没什么,就是一本……高中物理习题册而已。
她翻开的那一页上面的内容……说难也不难,就是需要利用万有引力公式算出星体的各种速度而已……
不等罗乐进行伪装,段谨就在一旁笃定道:“你果然会。”
罗乐合上书,诚恳道:“我真不会……”
理论上给她一张公式表,她还是可以算一算的,但她都大学毕业多少年了,哪里还记得什么GMm/r^2=mv^2/r啊?
段谨:“你的眼神出卖了你。”
罗乐:……
段谨不再看她,叹了口气:“我让府上的人都试着学过了,没有一人出现过你这样的眼神……这眼神,我只在一个人那里见过……”
“我爹?”
段谨露出了孺子可教的表情,然后道:“或许,只有你们这一脉能学会吧……”
“等等……”罗乐想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事情,试探道,“你说,你让府上的人学过,他们是怎么学的?”
她晃了晃手上的书:“总不能只有这一本书吧?”
段谨疑惑道:“不然呢?”
啊……啊这……
这事情的离谱程度,就跟让一个还没上小学一年级的小朋友啥都不学,直接参加高考,还要求人家必须考上清华北大一样!
好多人高中三年都学不好物理,他们怎么能理直气壮要求零基础的人解出这样的题目啊?
罗乐委婉地说了一下自己的看法,段谨摇摇头道:“你以为谁都能拿一本这种册子吗?我能拿这本,已经是大王开恩了。”
罗乐垂眸想了想,问道:“南诏王会这个?”
段谨点头:“自然,王兄无所不能。”
罗乐:……
坏了。
疑似穿越者+1。
这个世界都漏成筛子了吧?
她前头那些人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不大一统,为什么不发展科技?!
华夏血脉梦寐以求的秋海棠图呢?再不济,大公鸡也得完整啊,现在这是在做什么?!
他们怎么能忍受这片土地跟宋朝似的被人东啃一口、西咬一块的啊?!
段谨看见罗乐眼里突如其来的士气,忍不住喊她:“乐乐,你想什么呢?”
罗乐抬头:“没……没什么。”
她只是突然感受到了血脉在召唤……
不等段谨留饭,罗乐跟他辞行了,在段谨的再三挽留中,罗乐向段谨保证自己一定会参加王室晚宴。
以前不知道还好,现在既然知道了她祖母也很可能是穿越者,那么这南诏晚宴,她必须得去一趟!
万一南诏王那里有可以让她回家的办法呢?
段谨虽然将信将疑,但还是放罗乐离开了。
倒不是他不想留罗乐到晚宴,而是罗乐狮子大开口,想要从他的兜里掏东西!
哼,他罗时中手上有一条完整的海上商队,凭什么放纵闺女来他这穷亲戚这里打秋风?!
当他是傻子吗?
罗乐还不知道自己再逼一逼段谨,就可以套路出便宜爹留下的巨型遗产了。
她离开了行宫后,就到城外把板车和菜油从空间里拿了出来,顺便把玩得快忘了自己是谁的阿缘找了回来,蹲守在关镇外面那条通往辰州的大路上。
有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难怪秦智说什么都不肯让她见秦将军,原来是这人压根不在驻地!
幸好她没死脑筋蹲在西南驻军营地门口浪费时间。
既然让她见着了秦将军的脸,本着来都来了的优良传统,不如在回家的路上,顺手把菜油卖给秦将军好了!
反正他刚干了一笔大买卖,有钱得很!
第127章
虽说是蹲人,但罗乐没真的蹲在大路边,那样也太刻意了。
她匍匐在大路边上一个有着稀稀零零树木的矮坡上,一边拿着手机放大当做望远镜观望。
虽说这里没信号,但基础功能还是能用的,空间插座有电,不用担心手机用完后电量耗尽……
说起来……罗乐现在对段谨口中的神器更感兴趣了,如若说那是她祖母的遗物,等到她便宜爹再次出现,岂不是已经过去了至少十年?
十年不充电,还能正常运行进行面部识别,那得是未来科技吧?
等等……罗乐挠头,她便宜爹用的摄影小木盒和投影小木盒好像也不用充电,还可以语音控制来着……
所以,她是一家三代里穿越前科技最不发达的那位?
如果捋一捋正常的时间线……
那……
她岂不是她便宜爹和祖母的老祖宗?
罗乐胡思乱想时忽然看见屏幕上出现了一行人,放大来看,为首的那人正是在行宫里出现的秦将军!
她连忙在地上滚了两圈,起身时顺手从地上抓了两把土抹在自己的脸上,把头发弄得比鸟窝还乱。
然后才扯上旁边快要不耐烦的阿缘。
阿缘喷了罗乐一脸,然后嫌弃地原地踏了两步。
若不是它捆上了板车,它肯定要离罗乐远一点的。
罗乐打量了一下阿缘,见它毛光水滑的,跟自己站在一起简直分不清哪个才是牲畜,干脆将还混着泥土和草根的巴掌拍在它的头上,挼了挼。
阿缘惊呆了,它的驴脑子完全没料到罗乐弄脏她自己还不够,竟然还要弄脏它?!
它愤怒地打了一个响鼻,口水什么的全往罗乐脸上喷。
罗乐紧紧攥住它的缰绳,一边威胁道:“你朝我发脾气可以,别掀翻了我的菜油坛子!我警告你啊,哪怕我的坛子只破了一个,我都会罚你的,到时候我就……我就不给你用硫磺皂洗澡了!”
当初罗乐担心阿缘驮杨诚之回杨宅身上沾染的血迹被人发觉,特地用硫磺皂给阿缘好好洗刷了一番它的毛发,没想到被这家伙惦记上了。
虽说杨家对阿缘不薄,也经常给它清洗身体,但蝇虫之类的寄生虫总是在毛发里层出不穷,阿缘又不是有名的马匹,哪能享受名马才能拥有的药浴?
罗乐虽然也不会用药给阿缘清洗,当然,不是罗乐她瞧不起阿缘,而是她压根没有使用药浴的意识,自己都不会弄药浴,更别说特意为宠物准备了。
但用硫磺皂还是很方便的,硫磺皂这玩意儿她有的是,不仅用来给阿缘洗澡,家里大扫除的时候,也会扔好几块硫磺皂进水里,溶解了硫磺皂的水正好当清洁剂使用。
时间一长,阿缘也知道了得用硫磺皂洗为自己洗澡,之后的几天才能更清爽舒服。有时候罗乐没提,它还会用那双圆溜溜的驴眼寻找硫磺皂的踪迹,若是没看到,还会提醒罗乐。
听见罗乐竟然用硫磺皂来威胁它,阿缘气得用脑袋去拱罗乐。不过这家伙气归气,身体却诚实得很,乖乖站在原地没动,仍由罗乐将土抹在自己的身上。
没一会儿,一个头顶鸟窝、一身泥土的人牵着同样脏乱不堪的毛驴、毛驴还拖着一辆载满了坛子、车轮却卷着泥泞的板车,踏上了一条较为干净的、铺了碎石的土路。
似乎是担心惊扰了路人,这人行事颇为低调,牵着毛驴沿着路边朝着关镇方向走去。
这人身形摇摇晃晃,看着像遭了不少罪。
秦延正在等待下属清点这一趟的物资,远远瞧见有个人从山林里走到大路边上,还让手下的人利落一点,给赶路的人让出一条道。
以他的涵养,断然做不出一直盯着赶路人看的举动的。
但这赶路的人走得过于艰难,明明有毛驴,虽说这毛驴还拖着一辆载满了坛子的板车,但宁可跌跌撞撞地牵着毛驴走,也不肯上驴……
倒是让秦延起了恻隐之心。
他对没事做的亲兵道:“你去问问那个牵着驴的小伙子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需不需要帮助……”
亲兵得令后,一边大声朝牵驴的人问话,一边打马上前。
“小兄弟,你有何困难,需不需要帮助?”
亲兵走近后才发现,这灰头土脸的人竟然是个没到他肩膀的姑娘!
他立即策马回到秦延身侧,话里带着急切:“将军,那是个小姑娘!”
“嗯?只有她一个?”
秦延不由得拧眉,他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只有一人一驴后,心微沉。
这边是大安与南诏的交界,即便两边百姓素有往来,也不该只有女孩一人!
这段时间他们西南驻军戒严,是有些日子没管南诏这边的山匪了!
“你点几个人去后面断路,要是遇着不长眼的,就地格杀。”
“是!”
亲兵这边点人离开,秦延也没闲着,赶到一人一驴身边:“小姑娘,可遇着了什么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