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往年的决赛军部非常大方,提供的机甲都是出自斯芬克斯毕业的大师级作品,然而斯芬克斯还是得了个‘千年老四’的名号。”
洛无笙边走边道:“但斯芬克斯关于机甲的资料最为齐全,它的图书馆和皇家图书馆并称星际双子星。”
女A道:“我就是因为斯芬克斯机甲资料多,才选得它。”
若不是为了机甲相关的事,她才不管星际社会的规则,魔尊想做什么都随心所欲,才懒得读书。
“你呢,为什么选斯芬克斯?”她随口问道。
“因为你。”
时寒乔的背影顿了顿,很快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
背对着他的眸中划过笑意,上翘地嘴角却被压下。
“那是魔尊。”
她纠正他,按照时间线来算,他们当时是以【魔尊】和【W】的马甲来往的。
难道...
墨眸中划过不知名的暗晦。
“魔尊也是你!意外又挺幸运的。”青年跟在后面。
他的语气轻松,全然不知前面的人心情的复杂。
幸运。
唇瓣轻启,女A无声地重复这两个字。
倒不一定。
“如果除去我的因素,你会选哪所军校?”
她突然很想知道。
龙城军校。
但洛无笙却没有先回答,而是将问题抛回给她,前提是如果没有机甲的因素的话。
“我哪所都不会选。”
过惯了自由日子的魔尊,如果不是给混元铃制作个躯壳,当然不可能找个学校束缚自己。
青年停下脚步,有些失望,很快又调整好继续跟上。
“非要选一所呢?”
“那就龙城。”
洛无笙注视着她的背影,快走两步和她并肩,道:“我也是。”
时寒乔偏头看她,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所以,也许不一定是幸运。”
“什么?”
“命运也不代表都是不好的事。”
女A看着近在眼前的图书馆大门,停下脚步,抬头看向天空。
今天本就是难得晚起,又在宿舍了磨蹭了一会儿,出门后临近中午。
两人吃了饭才往图书馆来的,抵达时已经下午两点了。
冬日的阳光明亮但不灼眼,它散发的温度也驱不散袭来的寒风。
唯独渲染了天空中的层云,淡橙色的云絮在空中聚散,像极了她给他拍照的那天。
“冬日里的阳光,也挺好看的,是吧?”
女A偏过头去看身边的青年,抬手指向天空。
他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他总是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
但是他顺着她的之间而去,万里层云,阳光点缀其间,倒也挺好看的。
“嗯。”
青年点头。
不过,他倒是觉得好看是因为他身边站着的人是她。
“走吧。”
女A却没再继续说其他,抬腿往图书馆内走去。
有时候,人们总是会在倒霉或是遇到灾难的时候感叹命运无常。
但很少有人会在发生美好的事情时想着是命运的眷顾,总觉得,这是自己努力得来的。
并肩走进图书馆大门的时刻,女A稍慢一些,落后半步。
墨眸中倒映着青年的背影,眸色渐深,隐隐有红光暗涌。
命运无常,多数情况下,它略带不幸的意味。
然而,无常意味着不恒定,意味着无限的变化。
不恒定、变化。
即有好亦有坏。
遇见无悲道人,是坏。
遇到洛微,是好。
洛无笙,也是好。
时寒乔闭上眼,再次睁开时,双眸又恢复成墨黑。
两人一起上到顶层,进行瞳孔、基因、特殊码等一系列验证,终于在下午四点进到被封闭的顶层。
图书馆本该是对所有人都开放的,但因馆藏着一些绝密资料或是特殊文件而专门预留了顶层作为不对外开放区域。
这部分区域的资料,或是绝密,或是珍稀,或是对能力要求极高......
“三个小时,斯芬克斯倒真不愧‘机甲之校’的别称。”
洛无笙看着存储器上的进度条。
偌大的图书馆内,典籍浩如烟海。
再加上进出都有严格的检验,天天来顶层查阅级进出耽误的时间太多,明显不现实的。
然而,这些资料又是校内机密。
于是前人们便想了个办法,用专属存储器拷贝所需资料,仅供拥有权限的进入图书馆顶层的人定向查阅。
存储器中有加密设置,拷贝完资料后,需要查看时就将其插入播放设备,需要拷贝者的瞳孔验证才能开启。
并且为了确保绝对的安全性,在使用存储器时,播放设备采取完全隔绝星网信号及设备本地存储权限和发散出干扰信号阻止其他设备录屏等措施。
最重要的是,所有的内容会加密,只有录入者本人的瞳孔才能看到正确的文字。
存储器的下载途径都是单独设置的,比正常星网下载速度快上十倍不止。
但即便这样也还是需要三个小时才能将机甲类的书全都下载完成,可见斯芬克斯对机甲方面的研究有多么深入。
唯一,能与之媲美的也就只有皇家图书馆了。
“倒是麻烦。”
女A的声音中透着嫌弃。
“但这些手段也保证了这一层书籍的绝密性。”青年解释,朝她道:“我先去停泊星舰,我在‘竹’字号休息室等你。”
他揉着级左侧颈,往顶层的出口处走。
顶层有通向天台的出口,图书馆天台空旷,也方便停靠星舰星艇等交通工具。
同时,顶层虽所有的资料、书籍都上传在数据中心且由数据中心下载至存储器,但也都保有纸质版。
所以,一整层内的纸质书籍、资料都按照不同类别排放着。
而顶层也设置了四间分别以梅兰竹菊为名的休息室,可以供人们在等待存储器拷贝的时间里看书或是休息。
能够拥有进入图书馆顶层权限的人很少,且他们也不一定同时来顶层,所以休息室就只配了四间。
“好,那我去书库区看看。”
星际所有文字资料都以电子版呈现,然而魔尊还是更习惯翻阅纸质版的书籍。
两人分头行动。
时寒乔在书库区转悠了半个小时,以强大的精神力一目十行地看完了三本书,估摸着青年应该已经等了一会儿了,就挑了十来本书抱着,朝‘竹’休息室走去。
为了保证顶层的清净,四个休息室分别设置在书库区的四角,并不相邻。
‘竹’在西南角。
女A抱着书过去,以共同设置的临时密码打开门。
休息室内有一张宽大的单人沙发,以及一张可升缩的桌子,即方便当茶几使用,又可调高当书桌用。门的对角立着个柜子,柜子旁则是一扇带着窗帘的窗户。
但室内空空,不见青年的踪影。
时寒乔立即放书在桌上,转身出门。
洛无笙既然说了他在‘竹’字号休息室等她,那必然就会早于他抵达‘竹’字号休息室。
这是一个指挥,最基本的判断。
然而,他却没有出现。
足以说明问题的严重性。
未知,也的确是人类的恐惧源。
尤其当这个未知是青年处于负面情境。
念头出现在女A的意识的瞬间,她飞快地横向走至东南角的‘菊’字号休息室,门锁未关,门上的屏幕显示着未锁定、未预定的状态。
她又立即转身绕着横向边缘往前,边走边朝西向看书库书架间空隙处是否有青年的身影。
一排排扫过,都没有。
转眼间,她已经到了‘兰’字号休息室。
门上是关上的,屏幕是黑屏状态。
女A立即敲门,停顿的间隙屏息凝神试图听里面是否有青年的声音。
但是休息室设置了隔绝罩,就是为了让其中的人能安心休息。
什么也听不到。
还有‘梅’字号休息室没看。
尽管,她觉得青年可能就在‘兰’字号休息室。
但也有可能‘梅’字号休息室,或者根本就不在书库区。
她调出光屏,看了眼路上发给青年的询问信息。
没有回信。
尽管,她很想砸开‘兰’字号休息室的门。
这给她自己带来麻烦不要紧,关键是会牵连青年。
时寒乔松开紧握的拳头,先去看‘梅’字号休息室,再去这一层其他区找一遍。
若是没有看到青年,她就回来砸了‘兰’字号的门。
女A转身抬腿就往‘梅’字号休息室走。
身后却是传来几乎听不见的咔哒一声。
她立刻回身转来,一把推开门。
比平日浓郁十倍的维西利亚香气充斥着狭小的休息室,在开门的瞬间同时涌向女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