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洛无笙张了张唇，但还是把这句话闭了回去。
“你的眼睛是红色的。”
虽然照实说在正常的人际寒暄中显得有些冒犯，但他不想骗她，也不想敷衍她。
他不想把她当做需要戴上伪装面具去交际的人，而且以他了解的魔尊、或是时寒乔，只会介意他的遮遮掩掩，而不会在意他的坦白。
事实证明，洛无笙已经于无形中了解到她性格的一部分。
“是啊，会变色。”
浅笑片漂浮在眼神表面，时寒乔伸手搭在他的肩上，“想知道为什么吗？”
洛无笙全副心神都被她的话吸引，根本就没注意到他们俩现在的姿势有多暧.昧亲近，他几乎是半个身子撑在她的上方，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
“但我不想说。”
瞳孔中倒映青年错愕的神色，时寒乔眼中的笑意扩大，倒显出几分真意。
【作者有话说】
嘿嘿嘿~~~
单方面的心动x不开窍的天然撩
昨天存稿的时候就想在作话说，结果忘了。
突然有想到一个解决走感情节奏就变慢的方法，就是日六或者日万（不过，这就是个想法）……
第39章 左眼
◎不算◎
“那你想说什么？”
她如预料般没有生气, 洛无笙很快收敛好惊讶，再进一步试探。
“没什么想说的。”时寒乔没有严防死守的意思，大白天地, 光线炽热, 外面燥热的浪潮声拍打着海岸, 她的确没有什么想说的。
然而青年黯淡的眼神让她按住他的肩的手不自觉紧了紧，呼吸间是清新淡雅的香甜。她分不清自己是不想看到他的失落还是受到令人愉悦的香气影响、亦或是她想再次见证他的分析。
时寒乔只是遵从内心，说道：“你可以猜猜看。”
凤眸几乎是在话音落地的瞬间绽放出炽热的光芒，令人目眩神迷, 时寒乔都被它吸引了一阵，直到他的声音传来。
“你身体无碍吗？”
“什么？”
时寒乔都怀疑自己听错了，她都愣了半晌, 还想再次确认一下。
洛无笙在淡淡飘来的铃兰气息中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
按照基因遗传学, 实力强大Alpha如时祈和高智商Omega白水阳的孩子, 怎么也不可能精神力和体质都是C级。往往越是强大的Alpha，性格中的缺陷就越大，当然这一点可以后天改善。
然而，时寒乔的学籍档案上是毫无意外的C级。这些天的相处中，他发现她并没有Alpha的性格缺陷, 她没有傲慢和自大。但他可以感受到她潜藏在‘废物之名’外表下的狂妄和自信, 她并不是有意去展现什么，也没有刻意去遮掩什么。
所有的信息和时寒乔本人呈现的状态是矛盾的。他有种直觉, 他只是窥见了冰山的一角。血瞳、晕倒、他脑海中莫名浮现的屍山血河, 一切都该有固定的解释。
这些解释他都可以从她给予的猜测机会中获得回答, 这是一个了解时寒乔的绝佳机会, 但是所有信息从他脑海中闪过, 思维高速运转后, 他发现最想问的还是她的健康状态。
体质精神力双C无所谓，性格缺陷无所谓，血瞳无所谓。他只知道她晕倒时呼吸微弱得几乎没有，而刚才她也躺在床垫上一动不动，他现在唯一想知道的就是她的身体会不会有影响。
时寒乔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她按住青年肩膀的手无意识地放大力道，她难得地压抑住自己想要抚上凤眸的念头。
洛无笙注意力尽数被肩上的力道吸引，没有注意到空气中的铃兰香味都稀薄了。
因为肩上不断放大的力道，他长时间撑在女A两侧的手臂酸胀发麻，微微有些颤抖，手心紧张地分泌汗水。
得到了期待的答案，他松了一口气，问其他疑惑的问题：“你瞳孔呈现出红色，和你的体质、精神力有关？”
“有。”
“信息素呢？”
“也有。”
时寒乔挑眉，惊讶于他的敏锐。
不过，她喜欢他的敏锐和直白的试探。
你是魔尊吗？
洛无笙很想直接询问，但是这就直白有余而试探不足了。
他有预感，如果提出这个问题，时寒乔肯定会给他答案，但是她看向他的目光中会少了很多探究和兴趣。
他想自己发现她就是魔尊的证据。
提问止于信息素，时寒乔鼻尖嗅了嗅，上半身微微抬起。
“我昨天也闻到了这个味道，好香。”像是月季，但又不完全是，夹杂着一点清淡的香甜。
因距离稍稍拉近，浅淡的铃兰香扑面而来，洛无笙脸色微微泛红，紧绷的手臂勾勒出流畅的线条，在闻到与铃兰交织的维西利亚的气味时，紧张得掌心一滑，整个人向下扑倒。
他侧过头，错开正面对面的时寒乔，鼻梁猛然撞上坚硬的颌骨，钝痛感袭来，闭上的眼中分泌出生理性泪水。
疼痛散去，其他感官接受到外界的信息，洛无笙的呼吸几近一窒。
左眼处传来温热的触感，所有的感官无限放大，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眼中溢出的泪水沾湿了对方干燥的唇瓣。
洛无笙撑着床垫想要起来，掩耳盗铃般生怕左胸腔内剧烈的跳动被她听到。
然而按在他肩膀的手向前按住他的后颈，他本就失去重心的身体顺着力道倒下，没用痛感蒙蔽神经，时间都好像无限拉长，他被铃兰气息笼罩。
洛无笙可以感受到她的鼻尖几近贴在他的左侧颈，没有真正地接触，但是感官无限放大后，近在咫尺的感觉和热意却比直接接触带来的刺激更大。
温热的呼吸落在他侧颈最脆弱的皮肤上，就像羽毛撩过一样，羽毛离开了，留下的触感却令人颤栗不止。
狭小的帐篷内，两种信息素夹杂在一起却不显浓郁刺鼻，反而融合地极好，既清雅又馥郁。
两人紧贴在一起，姿势亲.密，洛无笙觉得微冷的空气都变得燥热起来。
滴答、滴答、滴答。
水珠打在帐篷上，驱散了室内的暧.昧氛围。
“气味是从你身上散发出来的。”
时寒乔嗅了嗅，找到香气来源后就将人推开，半点没有AO之别。
“是...我的信息素。”
洛无笙被推坐到一旁，Alpha完全没有别的心思，语气中只有好奇。
正因如此，他才心中微涩。
“是月季吗？”
时寒乔喜欢这个气味，考虑把家里的空气清新剂换成这个味道的。
信息素，是AO特殊体质的产物。她有了解，但也仅限于字面上的了解。在她的意识里，信息素就像是人体自带的香水，她拉过青年追寻香气的来源，不存在半点旖旎翩想。
“维西利亚，月季的一种，蔷薇科，蔷薇属。”
洛无笙收敛好情绪，认真答道。
时寒乔来了兴趣，问道：“长什么样？”
魔尊也要与时俱进地见识一下星际的花草。
她倒并不钟爱花草，就是洛微有个药园，经常吸引些动物。动植物的灵气可以辅助修炼，她经常在药园中的空地修炼，年长的修者会悉心照料花花草草，后来还教她培育不同品种的花草。
不过，洛微的药园命途多舛，被她毁了两次。
“我没有存图。”
洛无笙第一次反思是不是该像其他Omega一样，去研究一下插花，然后养成拍照保存的习惯。
“我家院子里有栽，假期时回首都星你可以随时来看。”
其实他可以安排家里的机器管家折上一束寄送到西亚星，这样军训之后，他就有理由去找她。
但是，身为指挥的洛无笙目光更长远，在时寒乔的事情上，他不得不格外慎重，把线放得长一点。
“那加...咳，到假期一起回去？”
时寒乔本来是说加个联系方式，但是想到她和‘W’已经交换过联系方式了。
出于玩趣，她暂时不想主动暴露马甲，她想看看他多久能发现，站在她面前确定地说出她就是魔尊。
两人的某些方面，思维频率是共振的，毫不掩饰的直白中带着明晃晃试探。
你进一步，我就退一步，我进一步，你就退一步。
进退之间，有很多道不清说不明的东西在无形中增长。
“好。”
洛无笙利落地答应，他轻咳一声，掩饰应答速度过快的事实。
“你在星界的账号是叫墨樽吧？我也有听说机甲师论坛中出了位大神。”
“在星际联赛中，斯芬克斯被戏称为千年老四，但是它的机甲设计级维修专业在整个星际排名第一，它为全星际培养了无数知名的机甲师。学校的图书馆内机甲方面的藏书众多，但是实行分级借阅。”
洛无笙话锋一转，“但是，这次军训斯芬克斯第一的奖励是免级进入学校图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