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就是想要给你一个惊喜嘛!再说了,你不是也挺喜欢达达的吗?”
之前,叶素容总以为,姜茶对霍竞川有这方面的心思。
现在看来,她以为的和事实完全相反。
“达达是不错,可你也得提前跟我说不是?你这么突然来一下子,我们都没有心里准备!”
霍霆坤也很头疼。
他这个大儿子,眼看就要变成哑巴了,好不容易把茶茶盼回来了,她又整回来个对象。
竞川不会真的变成哑巴吧?
老父亲忧心忡忡。
姜茶忽然意识到,她找个对象,家里的人,似乎都不太高兴的样子?
“茶茶,你这次回来,还去研究所那边吗?”
霍霆坤错开了话题。
姜茶冲他一笑,“不去了,那套针法,我已经琢磨得差不多了。”
“真的?”
叶素容有些不敢相信,“那竞川的腿,是不是有希望了?”
“是,我跟外公一起琢磨了好久,还做过很多次试验,把之前,叶家先祖们琢磨不透的点,单独拿出来,翻阅了大量书籍,才彻底吃透。”
研究所那边的藏书,比叶家还多。
姜茶用自身做实验,在自己的身上施针,一遍又一遍。
最严重的一次,她躺在病床上,差点半身不遂。
要不是外公及时发现,给她解了针,她只怕是还得遭罪。
这些经过,姜茶只字不提。
她只说:“我和外公一起琢磨了一套最适合大哥的针法,可以一试。”
“但是……”
姜茶有些迟疑。
“大哥他……会不会不接受我给他治?”
他根本就不想看见她。
只想要她远离他的生活。
“过完年后,我们也带他去过几个比较好的医院,结果都差不多,这段时间,我们都不敢在他的面前提起这事儿,怕是空欢喜一场,会让他更难受。”
意料之中的回答。
姜茶放下筷子。
“其实,我有一个想法。”
“你说。”
“妈,你还记得,咱们之前闲着没事儿的时候,按照古香谱上研究出来的安神香吗?”
“记得,有一段时间,我总失眠,咱们一起做的那个香,效果不错。”
“对,就是那个,我想着,我可以给大哥用安神香,等他熟睡之后,我再给他施针。”
那个香,她在去研究所之前,就已经找出来了,经过改良,安眠的效果比从前还好。
“就是,施针的时候,可能会很疼,我怕他受不住,突然惊醒……”
“这个你放心。”
霍霆坤拍拍胸脯打包票,“竞川他耐力好,疼也能忍着,绝对不会乱动。”
在战场上潜伏的时候,就算是火烧到了身上,只要长官没有下命令,谁也不准挪动一寸。
“可是,有些穴位,扎下去会很疼的,您确定没事儿?”
“肯定没事儿。”
姜茶不知道霍霆坤为什么会这么信誓旦旦地肯定,霍竞川一定能忍住。
叶素容好像有些咂摸出味儿来了。
“茶茶,只要有一线希望,咱们就不能放弃,竞川他,一定得好!”
有了霍霆坤和叶素容的支持,姜茶安心了许多。
姜茶决定,从明天开始,偷偷摸摸地替霍竞川治腿。
她不知道的是,当天夜里,霍霆坤就趁她不注意,偷偷溜进了霍竞川的房间。
霍竞川果然还没睡。
他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不说话,也不吃饭,霍竞野见他这样儿,也不敢睡。
两个人,熬鹰似的,一个比一个能熬。
霍霆坤一来,霍竞野就像是看见了救星。
“老霍,你可算是来了?你再不来,我就要撑不住了!”
他跟霍竞川不一样,他明天还得早起上班儿呢!
霍霆坤拍了拍霍竞野的脑门儿,“你先睡,我跟你哥,说两句话。”
霍竞野一头钻进了被窝。
霍霆坤盯着霍竞川看了半晌。
终于,还是霍竞川忍不住开了口。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第120章 你踹了他,马上
他的声音很哑,又干又涩。
霍霆坤拉着椅子,坐在霍竞川的床边。
“你看我之前说什么来着?现在尝到苦果了吧?看见人家成双成对的会俩,你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吧?”
霍霆坤每说一个字,霍竞川的眉心就狂跳一下。
他第一次觉得,老霍的嘴真欠。
“爸!”他沙哑出声,“我没得选!”
霍霆坤冷哼一声,“我看你啊,不是没得选,你就是作,等到茶茶真和那小子结婚了,你把肠子悔青,都来不及了!”
他别过脸,抬手捂住耳朵,不想听,也不想看。
虽然很不想承认,可霍竞川知道,自己已经把肠子都悔青了。
“行了,别天天整这么个死出,茶茶这次回来,就是为了给你治腿的,如果这次能成,我希望你可以正视自己的内心,别作。”
他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褶子。
“一个大男人,还指望着人家小姑娘天天哄着你,捧着你啊?”
霍竞川被子里的手,抓住了自己的腿。
明明他用了很大的力气,可是双腿却毫无知觉。
闭上了眼睛,掌心不停地用力。
如果他的腿真的能治好……
霍竞川,你到底在想什么?茶茶已经是有对象的人了!
你可是军人,不道德的事情,你可不能做!
可是,今天,姜茶和张可达站在一起的样子,就像是一根扎进他心底的刺。
他越是琢磨,就越是疼得厉害。
不过一瞬间,霍竞川就睁开了眼睛。
去特么的道德不道德,姜茶只能是他的!
霍竞野白天得上班儿,给霍竞川的安神香,只能在白天点。
这个任务,交给了霍竞野。
他每天起床之后,点好了安神香,再出去洗漱,吃早饭,上班。
安神香燃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姜茶再进去霍竞川的房间,带着一套定制的金针,掀开了霍竞川的被子,扒掉了霍竞川裤子,替他施针。
霍竞川毫无知觉。
第一次在别人的身上试验这套针法,姜茶凝神聚气,生怕出了一丁点儿纰漏。
下针之前,再三确认好了穴位的位置,才精准下针。
一连十三针,姜茶一针比一针下得稳。
落完最后一针,姜茶眼前发黑,赶忙从兜里摸出来一颗大白兔奶糖。
奶糖含在嘴里,奶甜味化开,充斥着味蕾,她才感觉好了一些。
姜茶开始计时。
十五分钟。
她盯着腕表上的时间,生怕错过了一秒。
时间一到,收针,灭香。
从霍竞川房间出去的时候,她坐在客厅,缓了好一阵,头皮里那一股子发麻的劲头才终于消退。
“茶茶,妈妈今天包了小馄饨,你吃一点儿再去休息。”
姜茶也确实饿了。
吃完了馄饨,她回房去睡觉,一觉睡到了下午三点。
三零四的大门砰的一下响,姜茶才一下子从梦中惊醒。
她猛地坐起来,穿好衣服下了床。
还以为是霍竞川坐轮椅摔着了,她连袜子都没来得及穿,趿着拖鞋就往外冲。
结果,她一出来,就看见了捂着胸口,躺在沙发上的霍竞野。
霍竞川正坐在客厅里看书,大门和房门接连发出动静,霍竞川最终,将视线,从霍竞野的身上,定格到了姜茶的脸上。
他的眼神,跟从前不一样了。
从前,他看人的眼神,是冰冷的,不带一丝温度的。
看似彬彬有礼,人前温和,实则,很少有人,能够被他看到心里。
可现在,比起冰冷,他的眼睛里面,更多的是沧桑。
就像是屹立在雪山之巅的苍松,孤寒苍劲,风刀霜剑,将他独自隔离在了一个世界。
外人进不去,他也不得出。
这样的眼神,让姜茶没有勇气,再去看第二眼。
“二哥,你这是怎么了?”
姜茶错开眼,将视线落在了霍竞野的身上。
一副乱糟糟的,工作服最上面的两颗扣子不知道掉到了哪里,就连头发,都乱糟糟的,一看见就是刚在外面跟人打架回来。
还好霍霆坤还没下班,不然的话,他要是看见了,霍竞野一定又逃不了一顿皮带。
“茶茶,把张可达那个狗男人踹了,马上!”
他气吼吼地一连灌了三大缸子水,都压不下心里的火气。
“二哥,你今天不是上班吗?你怎么去跟人打架了?你不会是跟达达打架了吧?”
霍竞川合上了手里的书,从姜茶的口中听到‘达达’这两个字的时候,他的眼神更加黯淡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