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干嘛欺负小草？看把小姑娘气的？”
姜茶捂着唇笑。
霍霆坤感叹道：“还是一家人齐齐整整地在一起好啊！”
多热闹？
霍竞野的脸，一下子就垮了！
叶素容笑弯了眼，她拍了拍霍竞野的肩膀。
“努力工作，等再过两年，情况好了，你也来京城，咱们一家团聚。”
“啊？还得两年啊？”
这一下，霍竞野脸腰杆子都弯了！
今年，才是他们全家人，过的第一个，团团圆圆的新年。
所有的人都在。
“咱们明天，去拍全家福吧！”
霍竞野已经琢磨很久了。
“到时候，你们都在京城，就我一个人在春城，我最起码得留张照片做个念想不是？要不然的话，我得有多可怜啊？”
“好，明天咱们就去拍全家福。”
叶素容一锤定音。
“来来来，这位小妹妹往中间靠一点儿，好嘞。”
照相馆的老板开始倒计时：“三、二、一。”
“新年快乐！”大家伙儿异口同声，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画面定格。
照片儿得半个月之后才能拿。
年二十九的傍晚，霍家人才其乐融融地准备着年夜饭的食材。
他们都是土生土长的春城人，即便是来京城过年，却还是依照着春城的风俗，准备一大桌子丰盛的年夜饭。
在春城，人们过年不兴包饺子。
但是姜茶想着，既然来了京城，还是得配合着这边的风俗，也包点饺子，应应节气。
等饺子包完了，也得给陈教授他们送一点儿过去。
所以，姜茶特意调了猪肉白菜和韭菜鸡蛋两种馅儿，教霍竞川、霍竞野和吴小草包饺子。
叶素容在厨房里边把该炖的汤先给炖上，霍霆坤给她打下手，剁剁骨头，洗洗菜，切切配菜什么的。
年夜饭，分量就是要多，年年有余才吉利。
第二天一早，姜茶就把昨天包好的两种馅儿料的饺子，一样装了一盒，跟着霍竞川一起，送去陈教授的家里。
姜茶没有想到，姜甜也在。
跟着姜甜一起，还有姜国栋，和罗冬梅。
姜国栋养在外面的那个女人。
姜茶往回一缩，没让里面的人发现她和霍竞川。
“陈教授，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爸他突然就变成了这样，暑假回家，我带他去了好多医院，他们都查不出来病因，我也找过我的导师……”
姜甜声音哽咽。
“就算只有一线希望，我也要把我爸治好。”
罗冬梅什么也不说，只牵着姜国栋，一直垂泪。
坐在罗冬梅和姜甜身边的姜国栋，像是一个还没开智的孩子，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整个人都缩在罗冬梅的身侧发抖。
“方不方便让我替他把把脉？”
“可以。”
姜甜有些激动，“当然可以。”
“爸，这位陈教授，是一名十分厉害的医生，您乖乖把手伸出来，他给您把脉啊！”
姜甜耐心地哄着，罗冬梅把姜国栋的手，一点一点地抽出来。
兴许是这段时间，姜国栋看过太多医生，抽血化验，打针挂水。
感觉到有陌生人碰他的手，他猛地一吼：“不打针，痛痛，不打针。”
“国栋，今天咱们不打针，你放心啊！来，你把手给我就好。”
姜国栋将人重重一推，事发突然，姜甜只来得及在第一时间扶住罗冬梅，避免她摔倒。
陈教授自从从南岛回来之后，身体也大不如前，腿脚一点儿也不利索。
三个人，愣是没抓住一个姜国栋。
姜国栋一溜烟地冲到了门外，跟姜茶迎面一撞。
姜茶向后趔趄了一下，被霍竞川稳稳地扶好。
姜国栋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因为惯性，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当时就哇哇大哭起来。
“哈哈哈哈……”
院子里头，半大的孩子们见状哈哈大笑，“这么大的人了，还哭鼻子？”
“哈哈哈哈，这人怕不是个傻子吧？”
“简直是太好笑了！”
“大花猫，羞羞脸，略略略略略……”
“爸，爸你怎么样了？”
姜甜急急忙忙的出来，姜茶正冷眼看着坐在地上的姜国栋。
她对他，没有一丁点儿同情。
比陌生人还不如。
“姐姐？你怎么也来了？”
姜甜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连忙弯腰去扶姜国栋。
“我这就把爸爸带走，对不起，要是我知道你今天会来找陈教授，我一定不会把爸爸带过来碍你的眼。”
她一面说着这些足以令人遐想连篇的话，一面掉着泪珠子，咬着牙，努力地想要把坐在地上的姜国栋给搀扶起来。
陈教授跟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眼前的这一幕。
姐姐？
爸爸？
陈教授一头雾水。
“姜茶，你跟姜甜，是姐妹？”
姜茶保持着微笑，“陈教授，我妈只生了两个孩子，一个是我，一个是我哥，我哥叫姜成。”
“那这是？”
姜茶看着做戏的姜甜。
既然她故意要挑在大过年的时候，带着姜国栋来陈教授这里膈应她。
姜茶也没有必要，给姜甜留面子。
“我也不清楚，我妈跟他前两年才离的婚，姜甜一口一个姐姐，把我都叫懵了。”
“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觉得，是我抢走了你在爸爸心中的地位，可是，爸爸现在变成了这样，你真的忍心不管他吗？”
姜茶算是看明白了，她就不应该搭理姜甜。
“老师，这是我亲手包的饺子，你尝尝看合不合口味，我家里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姜茶把两盒饺子递到了陈教授的手上，转身就要走。
“姜茶。”
姜甜叫住了她，“他也是你的亲爸爸，你怎么能这么冷血？看见爸爸这样了，居然还无动于衷？”
姜茶看着带着人过来的李教授。
戏台子搭好了，看戏的人也来了。
这一瞬。
姜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姜甜，忍到现在，很辛苦吧？”
“姐姐，只要能治好爸爸的病，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但我求你，不要不让陈教授给爸爸治病好不好？”
第161章 人心本来就是偏的
她要在所有的老师面前，给姜茶树立起一个恶毒狠心，不孝不悌的形象。
姜茶等着所有的老师都围过来之后，才开口说道：“姜甜，从我进门到现在，我说了几句话，你还记得吗？”
霍竞川自告奋勇。
“我记得，你一共说了三句话，第一句是说你妈只生了你和姜成这两个孩子，第二句是跟陈教授说，我们给他送饺子来，第三句就是问她，装得辛不辛苦。”
“没错，姜茶刚才，就说了这么几句话。”
陈教授点头同意。
“你带着你爸四处求医，孝心可嘉，但你想拖着我一起，没门儿！”
在她的面前，姜国栋从没做过一次合格的父亲。
他早就不是她的父亲了。
赵教授惊讶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姜甜擦干了眼角的泪，“我知道了，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只是担心……”
她深吸了一口气，“姐姐的意思我知道了，从今以后，爸爸的一切，都由我来管，我不会再把他带到你的面前来，碍你的眼！”
姜甜说完，对着陈教授鞠了一躬。
“抱歉啊，陈教授，今天，是我们打扰您了，我爸的病，我会自己想办法。”
她跟罗冬梅一左一右地走在姜国栋的两边，两个人把姜国栋的两只手臂挽着，生怕他再次跑掉。
姜国栋哭完了之后，又开始傻乐。
没人能明白他究竟在乐呵什么，但他现在这副模样，别人一看，就知道他脑袋出了问题。
“姜甜，这位是你的父亲吗？”
赵教授还是第一次见姜甜的父亲。
“他这是……”
都是医科大学的教授，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学生的父亲生病而无动于衷？
姜甜看了姜茶一眼，无声胜有声。
“来来来，把你父亲带进来，我们几个人，一起看看你父亲。”
“会不会太麻烦了？”
“麻烦什么？随手的事儿！”
姜甜半推半就地跟着一起进了门。
陈教授反而被挤在了门外。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陈教授的手里，还端着姜茶送来的饺子。
姜茶一笑：“还能是怎么回事儿？”
陈教授把姜茶和姜甜刚才的话串在了一起。
“不管怎么回事儿，反正，我站你这边儿！”